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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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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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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轻人的一次旅行

坐在飞机上,眼皮底下的灯火离我们很远,各种灯光图案迎合脑海里的臆想,每一处的灯火区域展现的灯火形状都不一样;有些灯带连接起来像一把吉他,有些灯带连接起来像一座岛屿。眼观各种灯光交织,生出游走大唐盛世的美妙感觉。高空,很黑很黑的夜,彩色灯光穿透不了深夜的黑色,黑夜灯火的温暖传不到高空,黑夜分成的两个世界,各自或安静或喧哗。飞机穿过云和大气的阻力不断前行,偶尔侧身飞行,机身略微倾斜,身居高空,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在天上飞着,吃完空姐配给的食物,大家似乎都很困,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乘客已经睡着了,机舱里听得见轻微鼾声。三个小时过后,飞机慢慢降落,直至贴进地面,与灯火平视,重新返回人间,看一下手表,夜里十一点半,抵达重庆。

推着行李箱到达宾馆,安静的一处地方,洗漱完毕,一夜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以为在山里睡了一夜,几乎没有听见什么声响的睡了一夜,休息充足,一具轻松欢快力量感强的躯体适合旅行。拉开窗帘,对面阳台上的三角梅绽放的艳丽大方,像重庆人豪爽的性格,花藤顺着栏杆攀爬悬挂空中,随风摇摇晃晃,浓烈的一抹红,比江南的红色浓烈鲜艳许多。阳台上其他的花儿整齐地摆放着,房顶的空间被种花人打造的赏心悦目,房顶盖起来的小房子,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小小的门小小的窗,小小的花房装满种花人的心愿。

早餐吃的是地道的重庆面,重庆的面是按两计算钱的,一般一人吃二两,吃了一碗肥肠面,麻辣麻辣的滋味果然与别处味道不一样。肥肠嫩嫩的吃下去不腻人。重庆人吃面的样子真随意,一碗面搁在一个大凳子上,再自己动手添加一个小凳子坐,树荫下,嗦面的声音听的很清楚,花椒麻了嘴唇和舌尖,咀嚼植物带来的动感,抑制不住,神奇的植物属性,脱离人为控制。身边的树一棵棵生长的很有特色,树根都长到外面来了,像一条很长的蛇一圈一圈盘着树干,树叶很浓绿,树干高大。听身边吃面的大人小孩说地道的重庆话,直直的嗓音,没有江南的柔,感觉很接地气,一碗面的悠闲里,生出新意。

不断地上坡下坡,小腿肚子酸胀,渴望走平地。来到山城步道,茶馆是我喜欢的风味,看了一下茶馆里吃的食品:花生,瓜子,炸薯条,麻花,山芋条等等;再来一杯茶,菊花茶,茉莉花茶,红茶,老鹰茶等;搁在桌子上的水瓶里装满了水,喝完一壶茶,心跳安稳下来。茶馆里说书的人站在单独区域说书,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人说书,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也没觉得人来人往烦躁不安。步道上手工做的烧饼,特色小吃应有尽有,各种香味的食物交杂一起,挑衅着大家的食欲。山城图书比较有特色,一座颇大的老房子,图书馆里的布匹以及画,各种摆放的物品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故事,大部分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丝一般柔滑的布匹,量身定做旗袍和民国服装,图书馆里有女子试穿摆放的新衣服,远远看去,一份恬静映入眼帘,中式服装的审美感适合端庄大气的女子。一座城市的市井文化里藏着陌生人与一座城市的距离,物换星移的空间,知道自己只是一位过客,融入这座城市,需要时间。

去洪崖洞的人真多,飞机来来去去飞,轻轨在桥下飞驰而过,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还有桥上的人,人山人海的五一假期,形成中国特色的旅游景观。七点,洪崖洞全部灯光亮起,依江而建层层而上的建筑物,堆叠出古代宫殿一般的华丽感,江里的船只也被灯光点亮了,灯,温暖了一座城市的光阴,人和灯一样多的地界,像是游走在古代的某一幅画里。

李子坝站的轻轨,从一座房子里面穿越而过另一座房子,拍照优越的地点,人们举着手机和相机,拍下轻轨的头部钻进一座房屋的那一刻。很多外国人也举着相机拍摄,神奇的轨道技术,惊艳了时光,中国,一个屹立东方的国度,一流精湛的道路设计技术不仅带给国人惊叹,也给外国友人留下了种种神秘和新奇的印象。

重庆的文化街比较多,四川美院那条街的墙壁上涂满了颜料。漂亮年轻的女孩站在颜料墙边拍摄或者直接用买来的颜料涂抹墙壁,学艺术的女孩长相气质都很美,她们的穿着很时尚,古典打扮的女孩,与这条颜料装扮的街道特别搭,走在美院的街上,像走进了装满颜料的世界,风车茉莉的香味弥漫空中,也涂满了色彩。

二厂文创公园源于一群有关艺术、设计、策划、品牌、媒体的创作人聚集在于此,他们被重庆沉积七十余年的人文痕迹深深吸引,萌生文创重生印制二厂的计划。重庆二厂文创公园前身是建立于1937年的中央银行印钞厂相关建筑,1953年正式成为重庆印制二厂,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印制二厂倒闭,现在这里被称为“二厂文创公园”二厂天台作为《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这部电影的取景地,成为近两年刷爆各大网站和软件头条的文艺地标,是不少外地游客来重庆的打卡地。同样这里也是年轻人的天地,自弹自唱的吉他手,好喝的咖啡和好吃的手工点心,以及文化墙上王一博赵丽颖的名字,紧贴这个时代的脉搏。逛完文创公园,往回走的路上,看见《云边有个小卖铺》的名字写在通红的墙壁上,想起张嘉佳的书,书里的文字,恰如其分地文艺和小资。

禹王宫,坐落在双江北街,坐西面东,为清初砖木结构古建筑。占地12216平方米,建筑面积2556平方米,保存完好,是重庆市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古戏楼之一。禹王宫里遇见一次中式婚礼,大家穿戴的服饰都是古代的版本,新娘新郎双方家长和亲戚穿着古代服饰迎接客人,参与婚礼的整个过程。绣花服饰,绣花鞋子,用丝线勾勒出美好吉祥的图案,精致大方的中式服装,走过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遗留至今。拍下喜庆的婚礼,发到朋友圈,友友们纷纷感叹还是中式婚礼隆重气派,地道,饱含民族味道。忍不住向嫁女儿的人家讨得几颗喜糖,异地的喜糖一样香甜,同时深深祝福一对新人白头偕老,幸福绵长。

禹王宫又称作湖广会馆,有200多年的历史。旧时会馆多兼有同乡会,商会,客票和聚会娱乐功能,戏台是不可少。禹王宫的戏台建造十分考究,飞檐翘角,琉璃简瓦,气派华丽,戏台两厢“耳楼”的雕花栏杆视线开阔,凭栏而坐观赏戏曲,形似今日剧院的包间。

颇具特色的是禹王宫戏台及两厢戏楼,雕梁画柱,工艺精细;戏台为筒瓦硫璃悬山式建筑。原戏台台口吊沿上缕刻有戏曲曲目24组,近100个戏曲人物塑像,个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两道半园形“马门”上,“出将”、“入相”2匾彩绘金字,熠熠生辉。堂口两旁各有园柱1根,柱上曾镌刻有一副行书楹联“优孟衣冠真是假,梨园子弟旧翻新”。对仗工稳,凝练简洁地点出了戏剧舞台的特点。戏台正中上方悬挂有一块黑漆鎏金的匾额,横写“响遏行云”4个草书大字,超逸奔放,姿态横生,匾对均系三台县举人书法家左攀龙所书,与对联相映成趣,为戏台增色不少,当时有人戏谑地读为“跑过二堂”(因草书与4字形似),成为一时笑谈。难怪重庆电视台拍摄电视连续剧《凌汤元》也要选在这里拍戏。

在重庆吃了地道的撸串,火锅,行走重庆的大街小巷,空气中始终弥漫麻辣味,火红火红的辣椒是这座城市离不开的植物。丝瓜,黄瓜,空心菜,黄花菜都可撸,晚间吃喝的氛围特别浓烈,吃喝特色烟火气浓郁的都市,让人贪恋。街边随处可见酒吧和饭店,常看见女子带着烈性犬,踢踏拖鞋,抽烟,夜色里喝酒,吹口哨,划拳,咋呼呼的女人没心没肺可爱但不顽固,说话声音老大是自信和王者的范儿。街上可见打麻将的人,中老年人偏多。树荫下,手洗麻将的声音被汽车声淹没,但不影响打麻将的人愉悦专注的神情。

重庆传统美食多,重口味;重庆人生活方式看似悠闲,看似活得比较随心随意,城市中浓烈的野,直率,也许是辣椒的赋予;城市面貌的特点是新老地域交替存在,新建的高楼群里,时常包裹一些古老的房子,解读老房子里的古老文化,再抬眼看远处的高楼,不觉得突兀;山水里的烟火气,与江南稍有不同;多愁善感的情绪仿佛不会轻易出现在重庆人心头,因为他们与辣椒是极好的朋友。

回来的时候,正是五四青年节,飞机上有给青年写祝福语的活动,孩子们纷纷自告奋勇写下对青年的期待,坐在我位置前面的孩子,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大致意思是:希望青年早日研制出环保的新能源,尽量不去破坏自然,让人们慢节奏的融入自然生活,孩子站在机舱内大声朗读了自己写的寄语,获得空姐赠送飞机模型的奖励。飞机继续在云层之上飞行,太阳光洒在机身上,耀眼夺目。盯着云海,想起一份好,或久远或近在眼前,但都丝丝缕缕的记着。身边的年轻人戴着耳麦听歌,对于整个活动环节,没有过多的反应。年轻,多好的时光,拥有过,年轻的美丽,日后想起,感觉骄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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