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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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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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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吟低诵 忆沧桑

                              

 

          01

 前些年,随着重庆市巫溪“巫文化”研究的兴盛和首届“巫文化艺术节”的举办,以秦巴山区大巴山南麓灵山十巫为代表的“巫文化”和以宝源山“盐文化”闻名遐迩的宁厂古镇,带着满目沧桑,重新回归人们的视线。

 与此同时,重庆市巫溪县宁厂古镇,这个中国历史上的早期制盐地,早在唐尧时期,就是盛极一时的巫咸国的本土和首会长江三峡地区古人类文明的发祥地;有上古盐都和世界手工作坊鼻祖”的美誉步履蹒跚地走过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岁月,其间创造地丰硕成果,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02


 古镇,是我魂牵梦萦的方;我童年的全部时光都生活在这里

 宁厂古镇,不仅是当时行政建制条件下宁厂区委、区公所驻地,而且,因为古镇承载着丰厚地制盐历史,加上国营盐厂为数众多的工人以及政府建制的区、镇单位和宁厂镇六个社区居委会的居民,整个小镇人声鼎沸、一片闹腾。

 如果,用我们现在的标尺丈量那时的生活,多数人会感觉物质非常清贫。然而,对于当时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他们没有感到任何一丝一毫的贫困。因为盐业的兴旺,带动了大宁河支溪东、西溪河一带龙泉、檀木等乡镇煤矿产业发展和水上运输的繁荣。梯子口水电站、双河水泥厂、星火铁业社 、檀木煤矿、大官山林场等一系列国营和集体单位应运而生。

 一业兴、百业旺。在建国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宁厂古镇汇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大宁食盐,通过陆地、水上运输,经“一线天”、“鸡心岭”翻山越岭运往湖北、陕西、河南;或经巫山、奉节由水路销往江苏、浙江等多个省区,成为祖国大西南“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的商贾重地。 

在西南内陆,象巫溪这样以农业为主的山区县,除了县城的繁荣,其次就是穿越千年的历史文化名镇 —— 宁厂古镇了。


       03


 即使在物质困难的上世纪60至70年代,宁厂依旧保持着特有的繁华。每天,无论是在“龙君庙、四道桥、泰山庙”,还是“高枕沱、麻柳树、接官滩”河岸,装载食盐和煤炭的运输木船往来穿行、络绎不绝,号称24个盐码头的宁厂古镇,依就那样风采、那般妩媚、那么动人。

 来自巫溪上磺红岩、古路,文峰、塘坊、尖山、田坝等地协助盐业生产的季节性盐工(俗称乡工)或到宁厂镇办事的路人,如果饿了,古镇国营或集体饭店有丰富的菜肴供人们选择。饭店的猪肉格格,那时候的人称“杯杯”,记忆中,包子五分钱一个,其中,大肉包子7分钱一个;一个杯杯也就八分钱。习惯于节俭生活的当地居民,除了端午、元霄等特殊节日,一般情况是很少进馆的。几家经营性饭店,主要供水上运输的船工和途经宁厂古镇背运盐巴的背夫食用。

  

          04


 白天, 镇上除了大喇叭一日三次的准时播放;夜晚,在吴王庙的学校戏台或国营盐厂工人俱乐部,有宁厂镇川剧团和盐厂工会组织的业余文艺演出。歌曲《东方红》舞蹈片断、京剧《红灯纪》《智取威虎山》等样板戏的精彩表演、传统川剧《铡美案》、《陈世美不认前妻》和变脸、吐火演出,熨帖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和历史文化情怀;可以将你疲惫皱折地心灵慰抚得舒舒服服、平平展展。

这种文化经营活动,一直延续至20世纪八十年代。即使在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年月,宁厂的孩子,照样可以正常读书。那时的小镇,有好几个位在当时有历史或现实问题的大学教授与民为伍,自食其力地参加生活必需地体力劳动,接受思想改造。古镇成了巫溪历史文化的宁静后院,我怀着对历史文化的尊崇,对文化人的尊重 —— 步入少年,走向成熟。


       05


    因为历史的沉积,宁厂古镇有许多远近闻名的古迹古镇西边山崖神童遇仙的仙人洞;在区公所后山(南半山腰),有明末清初白莲教起义军王聪儿领兵抗击清兵的石门建筑女儿寨和后溪河岸的桃花寨。传说,泰山庙里有一只金碧辉煌的“金扁担”支撑着直入云天的山崖,护卫着千年古镇的盛世沧桑。

 此外,盐厂的制盐工艺也充满着离奇的传说。工厂踩煤炭的师傅人称“炭老倌”,卤水处理工“大搬龙、二搬龙”;还有照水、炕盐、过称、记帐等诸多工种。我曾在国营盐厂做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当时的工作岗位就是“二搬龙”。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则过时的旧闻,很是欣慰。消息称:古镇一度塌陷的“龙君庙”,经文化部门组织专家完成恢复性重建。龙君庙是白鹿盐泉出卤水的地方,庙里曾经云遮雾绕、金碧辉煌。盐池中央,一条巨大的青铜材质的雕龙坐于池上,口含宝珠,盐水恰好从龙嘴的两边奔涌而出,很是气派。重修龙君古庙,还历史本来面目,是政府文化部门的善举,不能让滋润巴山,惠泽万代的盐泉古镇这么委屈。那引以为荣不绩不经不稼不樯”的历史容光,不应淹没在当今社会的竞争之中


        06 

 入夜,当古镇带着“万灶盐烟”的朦胧,熟睡在柔顺的风里。当居住在河边吊脚楼里的居民,收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之时。街道石墙上的垂垂藤葛,伴着破旧的民房和一片废墟般的制盐锅炉映在水里,象古代失魂落魄的书生,在风中随意拉长、变幻着一道又一道细碎的波纹。   

 如今,宁厂古镇那些暖人暖心的原物原貌大多已经荡然无存。明净的山水狭窄的青石板小巷,破残的老屋、储水的盐池,大是铁将军把门。 “七里半边街、一道白玉泉,熬盐千百载”的座座盐灶房,藏匿的千年盐,物化般地在风中飘逝。

 行走在小镇的街上,我象一个穿行在梦中的孤身旅人。梦里,那吊脚楼上的月亮也突然钻进了云层,仿佛月中的嫦娥不忍倾听,古镇浅吟低唱她辉煌的盛世和历经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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