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春的落雪,让刚刚变绿的树枝,又一次领略了冬的气息。
墙上椭圆形的挂钟,发出均匀、如同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伴着秒针的嘀哒,沙发上的叶青,轻微地挪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轻微地咳嗽了几声;继续关注朋友微信。
烤火炉的红光,映照出叶青抒情、年轻的脸蛋;她目不转睛地把玩着苹果手机,伴着屏幕上那个叫“新绿”的头像地连续跳跃、室内朦胧的灯光,转瞬变得亮了起来。
叶青的思绪,随着手机微信的声音提示,朦胧地飘向夜的远方。
二
新绿,是叶青下乡扶贫认识的一位摄影干部;论年龄,新绿比叶青至少大一个“新郎倌”的年龄;也是叶青微信朋友中,为数不多、聊得来的一位朋友。
新绿肤色白净;满脸的络腮胡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年龄。生活中,大家都叫他胡子哥。
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一次,胡子哥去杭州参加国际摄影博览会,数码相机展台前的青年男女,被胡子哥一脸长长的胡须乐得特别开心。记得现场一位同样留有大胡子的摄影兄弟,走到胡子哥面前,伸出双手,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笑眯眯地夸赞说:“大胡子呀,你真美啊!”那情景,就象一位国际友人,倾倒在他心仪的男神脚下,发出没有杂质地赞叹。
在叶青眼里:这位名叫新绿的“胡子哥”既有电视歌星的风采,又有文化人张纪中、王刚之类的神韵。新绿打得一手好字,用新绿自己的话讲,他一坐到电脑面前,就象钢琴演奏家,坐到了钢琴旁边,那种激动、兴奋,文思如泉涌的感觉;没有几个人可以理解和体会。
在现实和网络,新绿皆有很好的人缘。时间一长,叶青也就认同并结交了这位叫“新绿”的“胡子哥”了。
三
“...... 生活是丰富多采的;你的微信除了工作日志,都是业务报表,将好端端的QQ空间和微信朋友圈,都弄成知识讲座了。”
“哼,那是俺的朋友圈,咱想怎么样,我就怎么作!”
尽管叶青不喜欢有人与她唱对台戏,但在内心深处,她却习惯了“胡子哥”一次次地粉墨登场和善意“批评”。
叶青,是长江边美丽小城的高干子女,也是江城有名的财务会计;微信中,她除了自得其乐的诗歌、散文,摄影,美术习作,就是没完没了的知识讲座、学习笔记。这对从小厌倦数字,数学成绩一直很差的“胡子哥”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和精神偏移。
叶青,何时与“胡子哥”深交,并进入对方朋友圈的,连她自己都忘了。记得在乡下,他们只见过一面,但是,因为网上见的时候多,聊的也多,叶青闭着眼睛就能画出对方的“素描”。他们是那种神交已旧的朋友。
在“胡子哥”新绿的眼里,这位算不上小鸟依人的叶青,最近几年,利用朋友圈为胡子哥所在地的大山,网上销售了价廉物美的5吨蜂蜜和数以千计的农林土特产品。前些年,光土蜂蜜一项,按每斤蜂蜜80元计算,每年为农户销售蜂蜜收入达到80多万元。
四
狗年春节,她收到了由大山深处快递给她的“巫姑腊肉”、“乡村干腊肉丝”、袋装“乌巴兔肉干”和“四季草莓”。想到这些,叶青自信满满的脸庞渐渐红润起来。
看一个人的质量,主要看他交什么样的朋友;“胡子哥”新绿,如同叶青心中那一面有质有量的明镜。透过“新绿”这面镜子,叶青看到了自己青春美好、诚信友善的镜像。
在叶青眼里:新绿是一个颇有小资情调的人,他喜欢想象也善于想象,更乐于将瞬间的美丽捕捉、定格于摄影镜头。只要对方愿意,“胡子哥”便能营造出一份轻松愉悦的氛围。现在,叶青和他谈得最多的是如何将山中滞销的土特产品,通过网络平台、利用她在江城的朋友关系更多、更好地销售出去。
叶青和新绿的交往,没有刻骨铭心的惺惺相惜,他们会在几天没有对方消息的时候,彼此忆起。她常常忆起“胡子哥”的执著,忆起他美丽而有才情的文笔,忆起大山深处村民地拼搏耕耘、忆起形似雄鸡的山梁;忆起绿色乡村天然氧吧的自由呼吸。
五
嘀哒的钟声,增添了夜的宁静。当时针与分针重合指向零点的那一刻;苹果机,从叶青手中滑落,她和手机,一起进入了夜的休眠。
雄浑的大山,舒缓洁净的小溪,蓝天上,飘飞的朵朵白云,装饰着叶青七彩的梦。
梦里,叶青下意识地作了一个长长地呼吸;她置身于花香鸟语的乡村,尽情贪婪地吸纳着没有杂质的空气;她时而头戴头笠、身披梭衣参与农户土蜂蜜收割,时而忙忙碌碌地穿行林间,采摘丰收的苹果、肩扛成箱的青脆李。她成了大山深处农特产品的代言人。她为“百草花”天然蜂蜜;为山中马铃薯、为“巴马香猪”等农特产品,找到了新的销售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