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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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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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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的烦恼

疲惫的太阳,正慢悠悠地爬下山岗,梨树上的鸟儿,正静坐在在枝头,一缕缕炊烟从屋顶升起,村巷子里时不时传出狗吠的声音,村东头的大杨柳树下,马一正端坐在树下,翘起二郎腿,遥望远方许久不见起身。

马一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人,也不知道是他的那位亲人给他起这样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和昆虫“蚂蚁“读音相近,村民们经常叫他“蚂蚁”,闲聊时也拿来开玩笑,但他一点也不吃亏,总是找到别人的短处和他人抬杠,每次也都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他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皮肤黝黑,有一个结实硬朗的身体,是个干力气活的料。因为他干活很卖力,村子里的人都喜欢请他帮忙,管他吃饱。

马一至今还没有结婚,谈起他的婚姻他总是笑着说,准备把房子装修一下,把门口的地板给浇灌了……多年以前,他的家庭从小就穷,他母亲还给村里大户人家放过牛,但却不幸被山里的大水冲走,留下他和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常年生病,没过几年也离开了他。他有一个哥哥,但是哥哥也是村里的实在人,两兄弟就住在上下房屋,但却经常和斗嘴,他们吵架的理由千百条,总是靠不到边,每次都引来大家的围观,越是围观村民越多,他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最后都是哈哈大笑离场。

他还是一个喜欢看瀑布的人,这可能是他的第二个爱好,他把这个爱好发挥到了极致。村子东头不远处,有两个山泉瀑布,大约三米多高,两道瀑布从上而下拍打着岩石,水声震耳欲聋,瀑布两边的树叶长势茂盛,在巨大水流的冲击下,树枝整天都是摇头晃脑的。夏天到了,雨水充沛,瀑布更加壮美。他更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到桥头边,抬头凝望这源源不断的水流,直到水滴打湿他全部的头发,直到太阳落下山坡,他才肯离开。

马一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唱歌—唱山歌,晚上吃完饭过后,他就拿上一个竹板凳,独自坐在自己家门口的枇杷树下,旁边放上一个水烟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唱的很卖力,刚开始也许是为了吸引观众,他还会用树叶吹上一曲。过了几分钟,就有人上门来找他,有时还一起合唱。我很少听到他的曲子,我也听不懂曲子内容,但偶尔的时候也目睹了它的风采,只见他含着叶子,手指托住树叶,眼睛微闭,声音清脆,歌声中带有几丝惆怅,也有喜悦,每次唱完一首,他总是哈哈大笑。

马一还喜欢看电视,而且只看新闻联播,其它的他都不看,他喜欢通过看新闻了解外面的世界。有一次,我回家,见他坐在门前,我上前找他谈话,说到现在世界的变化,他能说上几个小时,我都插不上话。

马一是一位努力的人,勤劳好像是他的天赋,每天,天刚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就出门了,一把镰刀、一把锄头是他的标配,一干就是一整天。有时,他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整天没有出门,我想,他拼命努力去过上好日子,也许他的理想还很多。

很少出远门的他,就连县城都没怎么去过,但出去一次回来都要夸夸其谈几天,似乎自己已经认识了高楼、大厦、车子、女人、有钱人……

马一上次进城还是因为生病了,听说病得还挺严重的,倒在自家堂屋,被一位好心的村民发现,召集了大伙送去医院的。住院的时候了,是他的一位叔叔照顾的,大概住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我去见过他,脸色憔悴了许多,身体也瘦弱,吃饭也没有往常那么厉害。

身体不如从前,干活的日子少了,但他的爱好还没有变。后面的日子里,其实他很烦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苦半辈子了,日子也好了,可自己倒下了,常常看着远方发呆。我每次去找他,他总会告诉我村里面发生的事情,孔家又盖房子了,李家儿子又结婚了。。。。。。。总是滔滔不绝。

大柳树下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只飞鸟,飞向远方,大山的一滴水,汇入江河。春天来了,夏天走了,秋天来了,它觉得自己应该埋藏在冬天,大雪来了,覆盖了一切,在无声无息的追寻中,走完自己的一生。

马一一个勤劳的人,平平凡凡的村民,时代在发展,他在改变自己,努力去追寻时代,融入时代,他在理想于现实中努力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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