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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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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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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巨变院东头

院东头镇,是一个山区小镇,也是一个经济强镇、旅游重镇、文化名镇、康养小镇、历史古镇、红色乡镇。现在每年慕名而来的宾客,每年都有几十万人。可谁曾想到20多年前,这里还是穷乡僻壤,老百姓俗话说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发展以农业为主业,山多地少土薄,肩挑人扛背驮,老百姓靠天吃饭,曾一度人口连年减少,走出去的不愿再回来,在家的也是等待机会走出去......

感悟儿时。

山旮旯、山里里。这一直是对我们这里称呼,“人穷智短”好像成了这里人的“标配”,也是作为从这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心底的“痛”。这个称谓,也许对于现在很多的城里人而言,或不知道,或感觉神秘、好玩。但其中的苦涩也许只有70年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人才能感觉到。

住在山旮旯、山里里,这里的人也就是山里人。在老家这并不算褒义的称呼,其原因一则是确实居住在山的里面,二则是大都少见“世面”。70年代及以前的农村人大都知道,女儿从外乡镇嫁到了院东头,那就是嫁到了“山里里”,大家虽不说不好,但是多少有一点疑惑和不解,为什么到山里里来受罪(主要指耕种劳作之苦)?同样,如果是自家的男儿取到了外面(湖里)的儿媳,那叫有本事,会是全村人的竖大拇指的人,会成为全村青年人的榜样。而我也许就是一个幸运儿,出生在山里里,求学后回到这个乡镇工作,然后经人介绍找到了一个生在“湖里”工作在县城的对象,然后结婚生子,后回到城里工作。

穷乡僻壤。

家乡传说。我的出生地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叫留虎峪村,也是现在国家级AAAA级景区-天然地下画廊的所在地。相传,东汉末年,佛教盛行。为了弘扬佛法,五台山方丈命徒儿三陀化(彭祖)来山东选址建寺。临行前,方丈师傅送给了彭祖三样法宝:一只老虎,两口钟和一个包袱。并授谒语:“虎留人不留,钟留人即留,包袱四角牵,宝地任尔占。”三陀化谨遵师命,骑虎挑钟背包袱就上路了。话说那虎是神兽,能腾云驾雾。驼着三陀化眨眼间就来到了沂蒙山。刚一落地,三陀化就被这里鬼斧神工般造就的百崮千山吸引住了。当走到沂水西南约50里的一个山峪时,已是口干舌燥,举步维艰。忽见不远处有眼山泉正叮咚流淌,泉边绿草如茵,山花烂熳,古木参天,凉爽之气四溢。三陀化便拴虎留步,一顿饱饮,躺在巨石上歇息半个时辰后,准备牵虎挑钟继续前行,那虎却卧在一块大青石上不走了,任凭三陀化牵拽打骂,仍岿然不动。三陀化蓦然想起了师父嘱咐的“虎留人不留,钟留人可留”的话,便独自挑钟上路,去寻找留钟之地。后来,人们将那山峪取名为“留虎峪”,山泉被称为“打虎泉”,卧虎的那块巨石就叫成了“歇虎石。

没有电的日子。上小学前,家里还没通上电,也就没有了现在孩子丰富多彩的生活。上学后,村里装上了戏匣子(也就是当时村村通的小喇叭),每天早上固定的时间都能听得外面的精彩和故事。儿时的游戏和快乐,大都在捉迷藏和听着大人的故事中度过。村里每个生产队都会有一块打谷场,收完庄稼,农户们都习惯将麦秸、地瓜秧等晾干人后“团起来”,每户每家都有,冬天作为牲畜的食粮。学校在村的中央,在离家不足200米的地方,房子老旧,外面下大雪,室内下小雪,遇到大风大雨就会放假,我的整个小学的时光就在这里度过。放学后的时光,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除了少的可怜的基本学习书籍,也没课外书,偶尔得到本小画册,总会在全村传遍。捉迷藏在我们那儿也叫“躲猫猫”,几个小朋友一起在不知不觉中,伴着饭点的到来,在父母的训斥声各回各家。晚上的时光,一盏煤油灯,几个大烟袋,还有寒冷冬天老年人脚下的“火罐子”(泥质的小盆,里面放上还未烧尽的木柴灰,可在2-3个小时保持温度),伴随着几个大爷、大叔重重复复的“故事会”,一天天,春去冬又来,草绿花又红。儿时,快乐非常简单,是一支笔、一块糖、一双帆布鞋......

通上电话的那几年。80年代末,也许是离县城偏远的缘故,家中通上电的时候比周边都晚了几年。记得那时农村最兴的是电视机。家中在全村最先购置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不像现在,电视都是彩色的、高清的,有的还能看3D的,那时接收信号全靠天线,刮个风、下个雨,天线动了就没法看了。很多农村家庭,正如赵本山宋丹丹小品《昨天、今天、明天》说到的:“家用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记忆最深的小时候的课本中的描述的“四个现代化”:“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家中的电话是在我参加工作后安装的,记得好像是村里的第三部电话,是村集体以外一同个人安装的2部电话之一。电话安装后,逢年过节,家中村民络绎不绝,除了本族本门的,还有周边的邻居。在电视机旁等候在外务工家人的电话,成了大家最期盼也是最幸福的事。

柏油路进村。在县城上中专的时候,喜欢听郑智化的《水手》,几句歌词记忆犹新:“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那时县乡公路还是沙子的土路,来回上学都是骑自行车,遇到雨天、雪天,3-4个小时都走不到家,父母也是在村头不住地张望,偶尔有个路人,不忘上前查问。从县乡公路主干道在家的路很窄,一到汛期基本上无法行走。在我参加工作近十年后到村的路是因为发展旅游业的缘故才通上柏油路。还记的刚通上柏油路不久,中央电视台摄制组还专门到我们村采访。

蝶变涅槃。

时代的发展总是让人不可思议。原来每个村都会有几户因为儿子年龄大了取不上媳妇的,也因此在穷乡村就有了用“换亲”“转亲”“嫁女不出村”的办法解决香火延续的问题。这是一种恶习,也让不少心怀梦想、想走出大山的女孩成为那个年代的牺牲品,而且扼杀其幸福的正是自己最亲的父母、兄弟。穷则思变。历史进入21世纪,在党号召下,山乡人抓住机遇,开启了艰苦卓绝的创业之路。也由此拉开了山乡艰苦奋斗、跨越发展的序幕。

旅游业的开启,山东的“黑马”。沂水萤火虫水洞(山东地下萤光湖)景区、地下大峡谷景区、天然地下画廊景区等等,现在这些景区的名字已经响彻齐鲁,在中华大地上也负有盛名。可是,在开启之初,经历过这一发展过程的人说,那一幕一幕仍历历在目。四门洞(是沂水萤火虫水洞的前身)是院东头镇最早的旅游开发地,也是全县、全市发展旅游业的起航点。时间回到1999年,沂水商人张善久慕名到四门洞参观(当时的四门洞是一处未开发的景点,每年春节期间都会有附近村民来上香祈福,游览四门洞洞内景观)。在认定开发生态旅游具有极大潜在市场后,其善久青铜工艺品有限公司决定投资开发,根据规划,主要开发洞内、洞外、会仙浴、浴仙湖四个层次的景点。四门洞洞内有大量钟乳石、天锅、龙潭、莲花台及洞中洞、洞上洞等景观,分旱洞、水洞,从水洞可划船至北门,南门侧岩壁上刻有“洞天”两个大宇,年代已无从考证。附近有洞宾祠、观音园、月牙湖、千年古银杏等景点。开发营业后,因旅游业是新兴行业,大家都很好奇,资源特色又较明显,假日到此旅游者络绎不绝。还记得,那个年代乡镇税收的主要的来源还是农业税,乡里村里依靠“三提五统”(三提五统中的三提是指农户上交给村级行政单位的三种提留费用,五统是指农民上交给乡镇一级政府的教育费附加、计划生育费等五项统筹)过日子,没有招商引资的说法,搞旅游也纯属摸着石头过河。景点开发之初,从免税制、包税制、再到规范税制,从政府主导敞开门迎客、门票优惠、再到规范定价,发展山乡生态旅游在院东头最终开花结果,并步入快车道……。随后的几年,天然地下画廊建成对外营业;地下大峡谷完工,推向市场,向人们尽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2000年开始发展旅游,这里依托溶洞资源,让沂水县走出了一条具有沂水特色的县域发展旅游之路,先后荣获“全国旅游标准化示范县”“全国文明县城”“中国优秀旅游目的地”“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中国县域旅游竞争力百强县市”等荣誉称号。山乡作为起源地,沂水旅游事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弱到强,被誉为“沂水旅游现象”,被业内人士誉为“一匹黑马”。

招商引资,院东头经济“开挂”。在沂水,真正开始招商引资,是在2000年以后。起初,首先是院东头境内一批活跃商人的崛起,院东头乡农业特色产业品牌呼之即出:茶叶类有“蒙山龙雾”、“沂州青”(现更名为峻青茗茶)、金泉茶、沂春茗茶等,农产品有“红嫂故里”品牌,“金泉”牌板栗、生姜等系类农产品。随后 “沂蒙山”、 “院东头”、“泓达生物”等,一批知名品牌进入市场走出山乡,“院东头”不再是闭塞山乡的代名词,曾经的不毛之地穷乡镇,凤凰涅槃,人民群众吃苦受穷的时代在这片热土上,一去再也不复反了。

“处女地”上开出多彩“致富花”。在近几年里,这片曾经的“处女地”引来了无数城市人的青睐,一系列开发利用,让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开出了串串“致富花”,从此山乡人的生活开了挂:红色教育基地—祖秀莲故居、抗日战斗堡垒村--西墙峪村、山乡一色的--竹园春风住宅区、茶元素主题—蒙山龙雾茶博园 、酒文化主题园区—沂蒙山酒文化园、峙密山居民宿--画家村……一大批富具山乡特色的项目集聚院东头。“听一声峙密山居的虫鸣、望一眼老山街的星空、喝一壶沂蒙山的老酒、品一杯蒙山龙雾的香茗、记一份院东头深深的乡愁。”院东头镇特色民宿,让你置身田园寄情山水,带你重回记忆里的故乡,聆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此时,院东头有了一个响彻的名字—绿色康养地。

美丽乡村。

新时代的愚公。古有愚公移山,今天的山乡人将伟大的沂蒙山革命精神转变成整山治水、摆脱贫穷、建设美好生活的内在动力,他们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刻画出一篇篇战天斗地的壮丽史诗。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院东头有了 “全国美丽乡村”“全国特色景观旅游名镇”“中国最具特色乡村旅游目的地”“国家级卫生乡镇”“国家级农业产业强镇”“国家级地质公园”等一系列“国字号“的荣誉,一个乡镇国家AAAAA级景区2处,AAAA级景区1处、AAA级景区5处,全国稀有。

美丽乡村建设在路上。十四五的开启之年,这片土地迎来了新的机遇,山水林田湖草沙综合整治,为山乡的发展再次插上了腾飞的翅膀。1.46亿元土地综合整治工程专项资金集聚山乡小镇,这里,天将更蓝,山将更绿,水将更清,景将更美,环境将更加宜居……

我们走在大路上。正如爱国主义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的歌词: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共产党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家乡!院东头!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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