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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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帝有些偏爱瑞士和奥地利，他把世界上最美的两个地方给了这两
个国家。
从维也纳到萨尔斯堡，再到瑞士首都伯尔尼（也译伯恩BERN），再到小
山村特鲁布沙亨，一路行走，一路感慨，一路享受。羡慕嫉妒没有恨。
2019年9月5日。早晨点七点从奥地利名城萨尔斯堡出发，中途转了一次
车，在下午一点多到了瑞士首都伯尔尼火车站。按照房东的提示，出站后，
再到第三站台上车。我走到地下通道寻找第三站台。发现对面墙上入口处有
个提示牌：32。后面有还有没有更大的数目不知道。真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
国家，居然有这么大的车站。
在第三站台正候车时，发现站台上有三个连在一起的告示牌。上面列出从
凌晨4:00到下一个凌晨4:00，24小时中进出伯尔尼的车次。几乎分分钟有车若
干次，满满当当的三个告示牌。
车厢里人很少。加上我就四个人。一会儿车就开了。没有列车员，偶尔
会有一个工作人员查票。火车行驶平稳，不疾不徐；车厢内设施齐全，安静
舒适。
瑞士丰沛的雨量令这里植被茂盛。从伯尔尼到特鲁布沙亨，丘陵起伏，
坡度平缓，满眼碧绿，一片绿野仙踪。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沿途风景舒
心养眼，美不胜收。随便举起相机就是一副绝好的画面。
火车过了六个车站，都很小，上下车的人也很少。40分钟以后听到播
报：特鲁布沙亨到了。这也是村名。最初预定时网站给了个范围。我一看
离伯尔尼很近，就下单了。如果不是提前预定好的民宿，我是如何也想不
到，我在地图上费了好半天劲才找到的一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小山村。这
是地图上所标的最小的行政单位。当时我就想：完了，完了，我把自己扔
到了瑞士的一个小山沟沟里。陌生的国家，更加陌生的民宿。放着那么多
我知道的地方不去。日内瓦，达沃斯，苏黎世，洛桑，专门儿跑到这儿，
可能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但是到了以后，我没想到，无论从车站还是从村子的面貌上看，都和
山村这个名称相去甚远，它完全颠覆了我以往对农村的传统认知。我三
天的瑞士旅行生活将从这里开始。
这个小车站在瑞士首都伯尔尼和卢塞恩中间，距离卢塞恩稍远，但也
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向南距离瑞士著名旅游景点因特拉肯也只有几十分
钟的车程，每天过往火车无数。几分钟十几分钟就一班列车，方便之极。
这里有全天候的风雨亭，还有自动售票机。现代化的程度完全超出我的想
象。
按照房东凯西发给我的地址。一路沿着谷歌地图的线路走过去。这是
一个东西狭长的村子，从首都伯尔尼出发的10号公路傍着铁路线一直通向
这里。从车站旁边进村之后，向西穿过整个村子。
公路两边房舍严整漂亮。几乎每个窗户上都放有鲜花。巴洛克风格的
房舍又各具特色。高大的房顶像硕大的帽子夸张的扣在房上，坡度很大，
应该是为了方便雨雪下落，同时诺大的空间成为一个隔热层，保证冬暖夏 凉。还是一个很好的置物空间。
到了村子西边快拐弯儿的地方，看见一个年轻人从一个自动门里走出
来，那里像一个商店，我想不如进去看看，能不能买点东西。我已经七八
个小时水米未进。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村子里的无人自助售奶站。自助
取货，自助扫码，自取包装，自动付款，还特意备有随时即饮的新鲜牛奶。 当谁想喝上一杯的时候，可以随时从这里取用，方便之极。生活在瑞士农 村，可以这样零距离的贴近现代与时尚！令我大开眼界。
大约走了一公里，穿过整个村子，到了村西桥头河边一幢房子跟前。这
幢房子在爱彼迎网站上我已经看过无数遍，还有房主凯西的照片，早已经烂
熟于心，必须的! 因为这是我在瑞士唯一熟悉的地方和人了。
房东凯西家在村子的最西边，三面环山。凯西是个全职太太。每天在
家照顾一双上学的儿女。只会德语。所以更多的时候是我和她丈夫在用英
语交流。他的丈夫在外边工作。也是教师，教授职业技术，会几国语言。
但是汉语不行。只有周末回来。夫妇两个是日耳曼人，属于比较清高的那
种。这个女房东不像我在英国和奥地利见到的房东，满脸笑容的迎接客人，
有些不苟言笑，但不失礼节的引领我到厨房和卫生间熟悉环境。
在我吃晚饭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在客厅里练习弹琴。在音乐声中我吃完
晚饭，然后礼节性的到客厅门口站了一下，赞美了一番。凯西指着墙上的
一个琴告诉我说这是非洲的一种乐器，是他的丈夫到非洲出差带回来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难得的笑意，我赶紧用更多的
笑容作为回报。
然后信步走出房门，徜徉在一片橙色的晚霞之中。轻风拂面，细雨迷蒙，
倦鸟归巢，牛铃叮咚。
我沿着刚才过来的小公路走出一百米左右，看周围的山景。小山村的傍
晚特别宁静。落日的余晖中，坡下的绵羊在吃草，不远处传来厚重的的牛
铃声，偶尔有汽车驶过之后，更增添了小山村的静谧。雨水洗过的草柔软
嫩绿，像一个绒毯，遍布在每一个山坡，每一处角落，随着起伏的旋律吟唱
着慢版的圆舞曲。我沿着山路踯躅而行，时而停下脚步，看坡下的绵羊吃草，
时而听着晚风送来的牛铃声。心里感到说不出的舒适。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
我收起雨伞，舒展身体。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西边的房舍树木已经成了墨色
的剪影，薄暮笼罩中的小山村像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我陶醉在这舒心浪漫
的瑞士版的桃花源意境之中。
太阳落山了，我慢慢的踱回住处。由于下雨气温骤降，我浑身冰冷。刚
进卧室，凯西的丈夫敲门进来，走到暖气跟前摸着暖气片说，已经开了暖气。
但他又解释说，在我们这里平常这个时候是不开暖气的。对于他的特别关照，
我表达了充分的谢意，感觉身上逐渐温暖过来。回来后在Airbnb网站的客户评
价中特意赞美了房东的周到细心。本来是夏末初秋，在维也纳时还是酷热难 耐。仅仅三天以后，在瑞士我充分体会到高山气候的不同。
在瑞士的第一个夜晚，住在小山村里，温暖而又宁静，想着这次对民宿
的选择，感到无比惬意和自得。有谁能想到我会在瑞士这样旅行？
村子里的全封闭小学校
跨越时空的相望
人在旅途
2020年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