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锐︱烟火深处
阅读了一篇静宁名家的散文《小城男人》，竟然无以复加的对号入座了。 同为陇中小城，通渭与静宁比邻而居，文中所述情况同样适合通渭男人，这让我隐隐感觉到我就是贯穿在文中的角色，也感觉有人窥探到了我的隐私。一种错觉----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理解我了，让人在欣喜的同时带有一点不安。其实，一言以蔽之：低收入与高支出，成了当下小城男人最大的窘迫所在，也成了小城男人的尴尬所在。工作所得薪资，仅仅用来解决温饱，车贷房贷不在工资支撑范畴，想支付，抱歉、不够！那小城男人买车买房娶媳妇、支撑事业梦想的资金从何而来？我想大多数寒门出身的小城男人跟我一样，没老可啃，只能隐忍的选择后者----巨额贷款！不然，祖辈延续下来的生命接力会断了棒，无人再续香火，想要为家族人口增添砖瓦，只能忍着巨大的不情愿，向银行低头，背负巨额贷款，成了压垮小城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就是我们80后吃力的根本原因所在！！负重前行，或许成了时下小城男人普遍的生活写照，顶端经济也是这么设计的。如果无房贷车贷，那人们的生活过的太舒服了，高端政要、资本家就没有奴役底层民众的手段，底层民众也不可能创造出物质供上层挥霍。只有挖空心思的掏空一个男人的口袋，让一个男人在车款房款无着落的情况下，让底层民众且累且行，同样高层的控制手段最有效。近年的相亲市场上，车房成了必须品，十年前刚出校门，那些所谓的校园感情，随着与现实社会接轨，自然而然的成了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中看不中用，终归于惨淡收场。随着青春尾声的轰然来临，我也成了相亲大军中的一员，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那些答应试试看的女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带着条件而来，茶过三巡菜过五味，自然而然，就把条件摆到桌面，而个别，侧面打听如果是三无人员（无车无房无存款），对不起，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经过残酷的角逐，我无一例外的败北，社会就是如此，所谓爱情---就是跟有钱人谈感情，跟穷人谈金钱。无论哪一方，我都不具备，不败才怪！在一穷二白中我看到了小城的另一面孔，以至于在后来的岁月中，我在贫困中拔剑而起，挺身而斗，用肩膀与双手、用苦力与才华作为犁铧，开辟出属于我自己的生存空间。真的，很感谢那些在极度疲累的感情路途中扼杀我的人，是她们给我最强的一剂强心针、是她们给我最原始的一股力量。某日闲来无事，曾问过在微信中一直默默存在的一个人，也是好多年前的相亲对象，过的如何？可惜1988年的大龄女青年，一直在挑挑拣拣中落寞至今，梦想嫁入豪门，无奈自身条件不过硬，终于落单于尘埃。或许人家在一波又一波男人的追求中孤芳自赏，自我陶醉于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不过最近也无人问津，“门前冷落鞍马稀了”。其实这种情况也不好界定舒服与否，但是通渭毕竟是一个讲传统的地方。而看不上我又另投他人怀的那若干女人，嫁的男人未必高大上，也就是个一般职员勉强温饱的低保户而已，只是在升官发财自我构筑的美梦中望穿秋水。然而，有些东西，才是最高端的角逐，比如健康，比如家庭的和谐，比如心灵上的富有，比如闲暇的时间，现代社会的人们往往忽略这些，其实生活中，看似普通的东西往往是生活的真谛所在，就像每天大鱼大肉酒肉穿肠，猛一回头，养胃舒心的不过于一碗最普通的家常便饭。闲适自在的生活，是小城男人的心灵皈依处，一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轻松自在。男人，总会在残酷面前幡然醒悟，这才是小城男人的魅力所在，吃穿住行，是小城男人最基本、最朴素的烟火。撑起男人腰杆的、撑起男人梦想的，往往是经济基础，政治经济学赤裸裸的说出了现实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些经典，那一句句至理名言，总是在岁月中历经涤荡，在现实中得以验证，才印刻在书本上，让人用实践去理解、去回味。小城男人的野心，在升官发财的执念中，付诸东流，对体制抱有一定幻想而又求之不得，成了小城男人大部分的写照，如今社会，没有哪一个男人傻到把努力工作拼命加班作为晋升的条件，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努力付出总有回报的正能量传说，可是从我身边的事例、从现实的回音中透露着，玩命工作，这作为不是条件的“条件”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更多的在于经济实力的比拼，在于背后人脉的运作。官位、职称纵然炫目，那你得具备拥有的资本，资本从何而来，人力与财力，自己筹措。而又有一些体制内的青年，适时观测到了社会条件的变化，时代让他们思维更活跃，巧抓施展才华的舞台，此路不通，另辟蹊径，“斜杠”青年副业风生水起，收入丰厚，没必要为加薪不足三两百的小职位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也没必要为一个虚名“鞠躬车马前”，迷失自我。那些华而不实的头衔，除了招摇过市自我感觉牛叉外，没人当回事。而那些跟我一样，普通又卑微的小城男人，在家庭的柴米油盐中默默承受着一轮又一轮日常琐碎的撞击，除了岁月的轮转，一无所有。经济基础带来的巨大落差，只有自己承受，那些向往的诗与远方，终归于烟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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