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外一首）

母亲很瘦小

一生热爱土地和庄稼

每次回家看望她

都要去屋后的菜园里才能找到

有时，看见她握着一把锄头

每挥一下

我都担心她会把自己扔出去

有时。看到她蹲在地上

专心给茄子、黄瓜捉瓢虫

像小时候翻开我们的头发

瓢虫是大一点的虱子

昨天，当我看见

母亲正把玉米一个个抱下来

藏进怀里时

我怀疑。巴以地区升起的

不是战火，是炊烟

2 登高

秋天最适合登高

比如爬九仙岭

每次我爬上来之前

一条路已经爬上来了

阳居寺和一些灯火也已经爬到山顶

星星却早已爬上了云端

我爬上来之后

一轮红日也跟着爬上来

红日越爬越高，翻越了我

又去翻越白云

星星也越爬越远

越爬越高，直至看不见

我追不上

只得下山

回家的路上

看见几只丝瓜和一些扁豆

它们也应该是追着红日

爬到了电线杆顶端

不一样的是

它们的耐心比我足

追不上红日

它们就不肯下来

而是守在原地等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