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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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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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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弯弯向南流


小河弯弯向南流



天上飞过一片云,影子拂过绿苇荡。涧河水啊清又凉,掬一捧喝下甜到心肺上。田野里牧羊老人歌声悠杨,吸引我走入童年的梦乡。


平原上有一条小河,叫涧河。三十多年前,在唐河与新野两县人民的爱护下,涧河像一个美丽的少女,白天笑仰太阳哼着小曲儿,夜晚凝望月亮思念情郎。四季清流不断,鱼影可鉴,悦人性情,空人心灵。两岸河堤夹着这条缎带般的小河,曲曲弯弯的流向唐河,五十里外与白河交汇,涌入湖北省的汉江。河堤上成群的小鸟,一会儿飞向个小村的树林里,一会儿又飞向河边的绿苇荡。那种大自然的美景至今令人心神向往。


我们一群小伙伴那时才不过十一二岁样子,正是无忧无虑,放飞心魂的时候。我们上学的小学校园就座落在涧河边的大堤下。只要听到下课钟声一响,就会冲出校门,飞上河堤。放眼望去,摇曳的绿苇荡里那条快乐的小河,自由的流向远方;心想,如果变成这条小河该多好啊!再也不用关在教室里作那些讨厌的作业了。清风吹面,凉爽全身,心中有种小鸟从笼子里飞向天空的感觉。


河里生长着茂密的绿苇与㭎柴,岸上湿地上布满一层野草野花。布谷鸟、麻雀、鹌鹑、野鸭,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小鸟儿,都在里面弹跳捉虫,从早晨叫到黄昏;而青蛙、蟾蜍也跟着它们一唱一合地热闹着。


夏日午后,校园里几棵大槐树上的密叶里,知了的叫声连成一片,叫得刺耳心烦。这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趁上课钟声未敲响前的一小时时光,飞也似的爬上河堤,沿斜径奔跑下去,穿过绿苇棵,来到河岸边。我们三两下甩下汗衣裤衩,像一群鸭子似地扑楞楞地跳入水中。我们仰面躺在浅滩上那柔软的带着鱼腥气味的水藻上,任清凉的流水从肚子上流淌过去,渴了就歪头喝几口嘴边上的淙淙流水,又甜又纯。 下游我们是不敢去的,那里有“龙王潭”、“凶王潭"、“老鳖潭”……水深酽酽的,还有漩涡,听说有千年鬼怪躲在水底,跳进去可就拽住腿出不来了!我们只能选择在上游这浅滩的水中游玩,凫水,仰泳,蛙泳;有几个站在岸上纵身一跃翻跟斗,扑腾钻入水中,扎猛子从老远的水面钻出来,甩甩水淋淋的黑脑袋,捊一把脸上的水珠,得意一笑,博得大家拍手噢噢的叫起来。有时候我们还可以从水藻或脚下泥窝里捉到几只小鱼、螃蟹和小虾,装进玻璃瓶里,带到教室藏起来。等放学了,带回家养几天。


河水也有凶猛的时候。七五年八月初,太平洋上的莲娜台风长驱直入内陆,盘旋停留在河南上空,倾盆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驻马店几十座水库连环跨塌决堤,殃及这条小河。那天中午,眼睁睁望着滔天洪水从湖阳山上倾泻而下,那阵势简直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涧河两岸顿时连成了一片汪洋,汹涌浑浊的洪水顷刻淹没了两岸的大片村庄,只留下一些树梢在拚命地挣扎摇曳,一堆堆麦秸垛一摇一晃地漂向汪洋大海中……两岸河堤上站满黑压压的逃命人群。有的望着家园财产被毁,绝望地来回奔跑哭泣;有的撕心裂肺地呼喊被洪水卷走的亲人;有的跪地合掌祈祷苍天老爷保佑可怜小命……场景凄惨,叫人惊恐,揪心,落泪!轰隆隆的直升机在头顶天空中盘旋,不时的将一袋袋馒头投向有目标的地方,没投中的顺水漂走了。可以请晰地看见飞杠玻璃窗后戴头盔的飞行员的身影……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涧河成了一条黑水河;自打源头那片黑土地下发现了石油,建造了一座城市后,这条小河便成了污水沟,。加之天气连年干旱,河水几近断流。没有了绿苇、㭎柴,成了荒草滩;少见的野草、野花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泥灰;鱼儿、鸟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段段凸起干涸的河床上已生长着许多高大的白杨树。


几十年后,涧河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它恢复不了原来的原始生态。人类在建设文明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敬畏大自然,维护生态平衡,减少灾祸,不要让大地上只留下孤独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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