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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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推着母亲走向夕阳
她们都已经老了
女儿七十,母亲九十
一个花发,一个白发
女儿牙齿已经松动
母亲牙齿也掉光,凹嘴
路旁有一个卖熟玉米的老头
母亲指着说想吃玉米
女儿走上前去买回一支
她忍痛啃下几粒玉米嚼碎
嘟到三个手指头上
就像喂婴儿一样送到母亲嘴里
并说: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喂我的
我现在也像你喂我一样喂你
老母亲的脸笑成一朵黄菊花
霞光温馨,空气静好
天空上有一对大雁飞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