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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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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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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爱

 

老栓今年七十岁了,最近咳嗽带血,浑身无力,去医院诊断为肺癌,想到自己可能活不长了,赶紧打电话急摧在北京打工的孙子苦娃回家,他要完成一桩压在心里多年的心事。

苦娃一回来,老栓便从墙上摘下儿子的遗像,从后面抽出一张发黄的纸条递给他说:

“这是你妈妈家的地址,咱们去找找。我老了,不能跟你一辈子。”

于是爷孙俩坐车来到五百外平原上的一个小村庄。在一个好心村人的指引下,他们爷孙俩站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

两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打开门,吃惊地问:

“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苦妹的。一一这是你们的外孙苦娃。”

老婆子扑上前去一把抱住外孙,放声大哭:

“我可怜的乖乖!我的孙子啊……你再见不到妈妈了,她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啊……"

“她怎么也去世了?”老栓震惊得瞪大眼晴,急忙追问。

“她回来的第二年俺家扒房子,墙一下倒过来把她砸死了。”老婆子哭着回答。

老栓老泪纵横,悲痛地说:“那一年,儿子得了精神病,他们离了婚,孩子那时才一岁多。闺女给我下一跪,说:“爹,儿子交给你了,好好把他养大吧,放心,我会过来常看他的。半年后,我儿子神经病犯了,拿菜刀割断脖子自杀了。”

“我的苦命的孩儿啊!苦命的孩儿啊!啊啊啊……”老婆子抱着外孙嚎淘大哭,哭得悲痛欲绝,哭得几近昏厥。

她的老头子也站在她身边不停地抹眼泪。

苦娃和他爷爷也悲痛得泪流满面。

大家哭过后,平复了些情绪。爷爷对苦娃说:

“你终于找到亲人了,以后我不在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常回来看看你外爷外婆。”

苦娃哽噎着点点头。

“他两个舅舅也在北京,知道有个外甥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我马上通知他们!”老婆子对老栓说。

一个举目无亲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至亲至爱,苦娃激动得全身颤抖,他一手拉往外公,一手拉住外婆,望着可怜的爷爷泣不成声。

老头子老婆子拉着老亲家的手说:“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也好有个照应。孙子就在这里安家,结婚的事就包在他舅舅们身上!”

老栓嘴唇抖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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