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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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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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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飞童年

 

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我们的村子很大,我家就住在村子中央的大街上。六十年代的农村很穷,也没有计划生育,大部分人家都会有五六个孩子,多的七八个,甚至还有九个到十个的。

在我刚记事的时候,记得爸爸经常背着我,去邻村的大队部。爸爸是大队书记,有信仰,有理想,大公无私,像焦裕禄书记那样,一心都是为了群众着想,从不占别人和公家一分钱的便宜,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家里仅有的东西,送给最穷的人家。

那个年代,纺线织布,是农村妇女经常要做的事。记得到了夏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妈妈会把纺车端到院子里,趁着月光纺线,她会拿一条旧席子,铺在她身边,想让我在上面玩,可我就喜欢坐在妈妈怀里,或者躺在妈妈的腿上,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听着纺车的翁翁声,不知不觉,就会随着妈妈纺线时,身体来回的晃动慢慢睡去。

一恍到了六七岁,可以独自和其它小朋友出去玩了。那时没有什么游乐场,村子南边有一条河,我会跟着大一点的女孩到河边玩耍。河里的水不知从哪儿流过来的,长年不断,清澈见底。夏天河水就会上涨,深的地方三四米,浅的小腿以下。河里有很多的鱼,成群结队顺着水流向前游去。村里的妇女们,会经常拿着衣服到河边来洗,小孩子和女孩子会在水浅的地方玩,大一点的男孩子,就会在水深的地方喜戏打闹,水性好的,会一个猛子扎进几米深的水里,瞬间又会浮出水面,玩的很是开心。

我家门口有一小片榆树林,天最热的时候,上面就会有很多的知了,一阵叫声响起,会把树下乘凉人的说话声全部淹没。一到晚上,就会有许多人来到树下,点上几小堆火,有人用脚在树上跺,也有人抱着树摇,知了就会像下雨般,劈里啪啦从树上掉落在地。这时的人们会一哄而上,把满地的知了抢到自己的盆子里。我和哥哥姐姐也会抢到一些,回到家用盐水泡上,第二天把知了放在铁锅里,点上火烤的黄焦,吃上一顿美味佳肴了!

秋天庄稼黄熟时,我们会薅一把毛豆,用干草点燃烧熟,吹去灰烬,一个一个捡起来扔到嘴里嚼碎,味道比花生米还香。摘些地里金黄的麻包,吃到嘴里又酸又甜;或折几根苞谷杆,啃嚼起来和甘蔗一样甜。大人们收完庄稼,我们会在草丛里捉蚂蚱、蚰子,蛐蛐,用草串起来。在犁过的黄豆地里捡豆虫、摇头虫,可多了,一次能捡一脸盆。我们把这些虫子拿回家里,用水淘洗,然后放在油锅里撒些盐爆炒,一会儿香气扑入鼻孔。豆虫一肚子油,放到嘴里越嚼越香,比花生米要香得多。红薯刨的晚,要等到霜降后,那时节我们三五个小伙伴会在沟沿下掏个洞,上面棚上几个铁条,挖几个白心红薯放在上面,洞里燃着一些木柴干草,慢慢烧烤。烤熟后大家争着吃,味道又甜又香。

冬天一到,田里就没太多的农活要做了,天一下雪,男人们会扎堆儿找个墙角处,点上一堆柴火,围一圈坐在那儿瞎聊;或坐在牛屋里围着火盆取暖瞎侃。女人可没那么清闲,她们要照看孩子、伺候老人,还要准备一家人过冬的棉衣棉鞋,防花织布,纳鞋底上鞋子,成天忙活。

过春节的时候,爸爸为了让村里人有个娱乐的地方,会在村里找几个巧手能人,把我家的大木桩子抬到大门外,在大街正中间空场上,就着的两棵大树,把木桩绑在七八米的两树中间,做为大梁,两边系上两根长长的粗麻绳,绳头绑上一截短木板,做成了一个大秋千。大年初一午更鼓,家家都早早起来放鞭炮,炮声此起彼伏、连接不断头,空气里弥漫着火药香。吃过饺子,几乎全村的人,都会穿着新做的和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新鞋子来到秋千场上,排着队每人荡一次。听大人们说,秋千向前飘去的时候,是迎接新年的好运,向后飘的时候,是送走身上的晦气。我们这些小孩,也会和大人一起坐在秋千上,让人抓着绳子来回送几下,也算是新年接福了。下面就是高手出场了,有男有女,他们在秋千上像空中飞人一样,带着风声飞速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几乎快要翻过秋千的大梁,看着惊险又刺激,下面的观众笑着拍手,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童年的时光悄悄流过,童年的土地物是人非,无穷的有趣的事深深地留在了记忆里。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能再次回到童年时代,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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