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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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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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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风情

    

 说贵州天无三日晴,今天来了个艳阳高照,大约是老天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贵州了,特意给我一个好心情。

最早知道贵州,是从“黔驴技穷”,“夜郎自大”这两个成语开始的,半个世纪,对贵州的印象就是偏远落后,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那里还有什么看头?

想不到,垂垂暮年,来贵阳住了三月,三月不多,却对贵州产生了殷殷深情,临别之际,好象是别离恋人,依依不舍。

贵州的气温让我留恋。现在才知道,省会贵阳是全国十大避暑胜地这一,。我是八月酷暑来到贵阳的,踏上这块土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中原地带,正是骄阳似火,烤得皮肤要焦了一般,天天挥汗如雨,受尽酷暑的煎熬。不由惊叹,天下还有这样一块福地。这里的人们不知有冬夏,神仙一般享受着大自然的特别恩赐。以前只听说昆明四季如春,同处云贵高原,贵阳被昆明遮掩了,贵阳原来也是春满四季啊。

贵州的自然风光无以伦比。小时候学地理,说贵州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以为贵州地方,一定是整日阴雨霏霏,不见天日。来这里的三个月,正是北温带的阴雨季节,而贵州很少有三日不见天日的,原来贵州的“三日无晴”是雨下得快也晴得快,即雨即晴,贵州的阳光很贵,但是,贵州是一天之内,可以三晴三雨。

贵州雨多,是植物幸福的王国。高原山地,无需灌溉,处处草木葱翠,四季如春,天天繁花似锦。北方人,年年感叹秋冬的萧杀,盼春风春雨春花,来贵州,用得着吗?贵州到处都是景观,贵阳人说,贵阳是城中有山,山中有城,我再加一句,有山就有湖。一般的都市,建一座公园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贵阳有多少公园,只能说数不清。城在山中建,出门都是景。黔灵山黔灵湖,观山湖,阿哈湖,十里花溪,听听名字,都是有山有水,还都是市内公园呢。更有黄果树瀑布,举世闻名。

贵州典型的卡斯特地貌,形成了多处大大小小的地下河溶洞。奇妙无比钟乳石,千姿百态,迷宫一般的溶洞,如绝妙的仙境,就是文人骚客笔能生花,也不如亲临一见。

贵州不仅此自然风光好,人文遗迹也不少,而且保存得也好。我臆断是那一段“浩劫”,这里由于地处大西南,山高皇帝远吧,破坏较轻,才使得不少文物古迹幸免破坏。贵阳的阳明祠,甲秀楼,青岩古镇等,都是明清时建筑,虽有损毁,还是保存下来了,现在修葺一新,很有观赏价值。

 说贵州的人文,肯定比中原地带开化较晚。汉代夜郎古国还不知道中国有多大,唐代驴子这种畜力还没有传到贵州,才有了黔驴之技的典故。宋代至今,贵州也是人才倍出,宋代有冉琎,一代名士,军事家战略家,明代大孺王阳明在此讲学悟道,晚清重臣丁保桢是贵州人,那个中共一大代表邓恩铭也是贵州人。到贵州博物馆看看,近代贵州名人志士更是数不胜数。可惜参观的时候,匆匆忙忙,没能详记下几位。

贵州的首府贵阳,这些年发展很快,已经建成了现代化的大都市,这里有号称亚洲第一楼盘的巨大商业住宅区,四五十层的大楼连成一片,一望无边,更有上百层的大楼,耸入云天,如鹤立鸡群,豪华气派,富丽堂皇,蔚为壮观。每到夜晚,华灯齐放,数百座高楼,各放异彩,与山水相映,美伦美奂,如同仙境。

一方洁土,养育了敦厚淳朴的贵州人。一直都认为,贵州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 地处偏远边境,与世隔绝,文化发展缓慢,这点也是事实,能与源远流长的汉文化相比的民族本来就不多。来到贵州才知道,少数民族数量不少,人却不多,仍然聚集在离都市较远的山区,或许他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不愿迁徙,都市城镇之中,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倒是操着南腔北调口音的汉民族在这热闹非凡。一方水地一方人,同为汉族人,久在这里,风俗习惯,饮食文化业已形成自己的特色,比如这里的七月十四过中元节,祭祀祖先,北方人就没有。贵州人特别爱吃酸喝辣,也是过去我不知道的,大约是受四川,湖南人爱吃辣椒的感染吧。

 贵州人的淳朴,也是让我感动的。比如在街头问路,所问到的人,都是不厌其烦,非给你说清楚不可,那怕是在店里做生意的,在家里正吃饭的,也要走出来指点一番。不象匆匆忙忙的江浙人,回答一句“直走右拐”就完了。

在贵阳街头做小生意的,都说贵阳生意好做,一般人不会为一块两块钱搞价,一点东西,卖家说多少是多少,掏钱就走。我遇到一个老乡,就是在摆摊卖个袜子袖头的,我与她攀谈了一会儿,亲见她做两笔生意,果然如此。在贵州做生意的,也不会要漫天要价。本来我对购物没多少兴趣,也不善于购物,在市场上转转,还是忍不住挑选了几件心仪物品,真的是物美价廉,买回来后,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一次我把一袋垃圾放到门外,准备一会儿下楼了带下去,刚关上门,有人来敲门,原来是对门素不相识的一对老夫妇,问我为什么把垃圾放在走廊呢?

 如果说某某山水甲天下,那只是一个景点或一个城市,毫不夸张地说,贵州山水甲天下,这是一片天地,哪里能与之媲美?可惜呀,贵州被黔驴技穷,夜郎自大两句成语误导了,遇到不少人,一说贵州,就认为那里不就是个偏僻荒凉落后的不毛之地吗?值得看吗?来贵州看看吧,时代在前进,人的观念也该变变了。

不情愿地登上北上的列车,不舍地凝望窗外,异乡虽好,客居非久留之地,再见了,贵州,来日还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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