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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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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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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光明

在人民医院眼科,让我再一次感受到拥有光明的重要和失去光明的无奈与痛苦,让人更加珍惜、爱惜眼睛。视力比珍珠,比白金,比钻石更高贵。好好爱自己的眼睛!

人的视力,可供一辈子奢侈地花消,当视力一点点失去,再也找不回时,才对眼睛产生深深的忏悔,看手机,看太阳,看电视,看电脑,看电火花,刺激眼睛,无偿无限量浪费,从没对眼睛说声:对不起。

在医院,碰到一位因重度残疾而使肢体变形的中年男子,站着不足一米高,在农村,他从事基本的生产劳动,自食其力。可命运老是考验他,折磨他,锤炼他,眼睛因白内障失明,双眼只有微弱视力。他对医师说:没有视力,我就成了废人。我必须通过手术,恢复部分视力。

医院非常重视,安排最好的眼科医生给他眼睛做手术。手术很成功,医师如施了魔法,半个月后,他的视力恢复到0.5。出院时,他给医师鞠了三个躬:您不仅给了我光明,也给了的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有位七十岁的大叔,高声大嗓给老伴打回电话:兰子啊,我的眼睛,手术非常成功,现在看你,可是亮爽爽的。责任田的高粱(包谷、玉米)等我眼睛好脱体哒回来收,42度高温,你莫下田了。我们农业学大寨时几雄(指能干)啊,上十亩高粱几天就刨屋里了。

我还碰到一位五十岁的父亲,陪护双目白内障的女儿来做手术。女儿小梅十多岁,却只有两三岁儿童的智能。加上眼视力丧失,什么事都由父母包办。可母亲重病,父亲为全家生计,在宜昌打工。女儿的眼疾拖了多年,不能再拖了。

眼科主任医师给小梅安排空调病室,特意腾出三个病床,以方便小梅手术后护理。由主任医师亲自给小梅主刀手术。

那位父亲对小梅说:你眼睛治好了,就不用我们管了。在他心里,小梅将来还可以自食其力,找婆家。他们为小梅的一切付出,都会有归宿。

十多天后,小梅双眼视力恢复到0.6,他看到的世界,与我们看到的世界一样精彩。她看到的世界,虽然简单直白,没有尘埃掩饰,却比我们看到的真实。想想,如果小梅视力恢复了,可打开心窗,认知世界,说不定能激活部分智力,将来,一定能找个爱她的帅小伙。

眼科医师,是在宇宙里探寻微观视界。用小刀、针线、光亮、药水,给患者的眼睛注入光明的因子。医师是世间最精明最神圣的操手,护士给药、打针、注液、点眼药,准确无误,天天婉语叮嘱:右卧、左卧、仰卧、扑卧,不沾水,不吃醡广椒等等,兑入微笑,如春风化雨,温润甜美,烘暖肺腑。有时,呆想,有点眼疾,好让护士叮嘱一场。

当患者揭下最后一块纱布,眼前涌来明亮的天空,明亮的人,明亮的景。医师如完成一颗宇航卫星的修补,迎来探寻宇宙神经重启,亲切吐出几个字:您可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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