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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木(杨光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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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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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继续做那个“蠢笨”的孩子

降伏自心,心魔皆可净除;善用其心,无心却也有心,这是佛经里的心魔。人们常说岁月催促人长大,时光终归将你我雕刻,满身棱角都会被磨平。青春是一朵半途而废的花朵,凋零之后仍待开放,成长却始终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当完成了童年的理想,童年又是否成为了理想呢?

今晚跑步路过学校前门的时候,遇到一位老爷爷,电动轮椅出了问题,差点摔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我见状飞快的跑过去扶了他一下,将他缓慢的扶到轮椅上坐定后,替他捡起了掉地上的扇子,之后又开始跑步。

跑了几百米后,突然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后怕。这种感觉就像沿路栀子花的香味一样,随着跑动的步伐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我的脚步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完全没有了跑步的兴趣,心中越来越乱,甚至散步到扶老爷爷的位置看了一下才放心。回来的路上,我捡起了沿路的垃圾纸屑扔进垃圾桶,这些习以为常的小事,维护公共环境卫生,本该是美德,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像赎罪一样,越来越沉重。

随即我便和朋友分享了这件事,本以为是做好事,第一个朋友听我说了之后,第一句回答是“你应该用打开摄像头录着像去扶的,不然这要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是个“冲动主义者”,做事向来不动脑子。从来都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自己心中坚信“这件事是对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听完她的想法,我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虽然她说得没有错并且是为了我好。但是明明是做了好事,为什么会有犯罪般的感觉?为什么做好事后会觉得后怕?是不是以后每次遇到别人有困难的危急时刻都要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甚至犹豫半天?或许这其中隐藏的某些东西,就是好人慢慢变坏的原因吧!但是下一次如果我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依然还是会本能的先去扶人,而不是选择打开手机摄像机。

还有一个朋友劝我说“你家里没矿,以后少这种管闲事,像其他路人一样走开就好”我知道朋友是为了我好,怕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要助人为乐,如果遇到这种事都冷眼旁观的话,我读书干嘛?如果这次不去帮老爷爷,不说别的,至少我过不了自己内心这一关,虽然现在会感觉后怕,但这就是最真实的佳木啊。

我以佳木为笔名,就是希望自己永远像参天大树一样,无论风雨永远挺拔笔直。

最后有一个师妹说,“我支持你,佳木做得很对,我觉得这是应该做的吖!’”让我五味杂陈的内心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安慰。

还记得当年高中,和几个朋友谈天说地的时候,无意中谈到过“南京彭宇案”的时候,纷纷都说“以后要是我遇到摔倒的老人,管他这么多先扶了再说,不管怎样都不会冷眼旁观”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种语气是何种的斩钉截铁,眼神里甚至充满了光芒,大有“我欲乘风向北行,庙堂龙吟奈我何?”的豪情壮志。

转眼两年时间不到,当真的自己遇到这种事时,竟然会后怕了,开始犹豫了,开始怀疑自己做得对否?甚至不确定下一次自己是否会站出来了。所幸的是那一刻我去做了,至少在那一刻我没想后果的去做了。我至少没有对不起那一刻的自己,那一刻的佳木依旧是挺拔笔直的。

不禁又回想起多年前,自己出了场车祸,在医院,一个亲戚背我上楼检查的时候,悄悄对还在年幼的我说,“待会儿医生问什么你都说疼哈”,当时觉得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要骗医生?这难道不是增加治疗的难度吗?最后耽误的是自己的治疗哇?这样做,最后害的不是自己吗?

还好,因为我从小比较笨,所幸当时和医生说了实话。后来亲戚每每谈起此事,父母碍于氛围和亲戚的面子,也只好叹口气,敷衍地说“这孩子,比较笨,不会骗人吧!”其实每每父母谈及此事眼角都会流露出赞许骄傲的神情,父母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诚实,好好学习,不能偷盗,要助人为乐……

现在才终于明白,当时如果我说疼的话,肯定会让撞我的人多赔钱的,还好当时年幼,为自己躲过了一劫良心债,也庆幸自己有这么开明的父母!虽然当时家里特别穷,但是父母也没多要别人钱。我也一直当了这么多年的“笨孩子”。

我时常剖析自己的内心,总是不断的问自己前行的方向对不对?我喜欢观察别人,一路走来,有过梦魇,有过欣慰,看到过许许多多的心魔。慢慢发现人啊,最难的是看明白自己的心。

很多时候,当完成了童年的理想,童年也会成为理想吧?我不想被岁月催着长大,但时光确实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满身的棱角被磨得光滑无比。我喜欢栀子花,因为她内心洁白。今年的栀子似乎比往年盛开得更晚一些,大概是红尘中什么的迟来,耽误了栀的花期吧。我也一直是个“笨孩子”,总是做着蠢事,但这才是佳木啊,没有一点伪装,真真实实的佳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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