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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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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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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衣柜

我们家三室两厅的房子,其中两个卧室都打了衣柜,每个衣柜都占据了一面墙,空间很大,按理说也应该够用了。

我们住的是大卧室,大卧室的衣柜我用了一个大的,占了三位之二的空间,先生用了那个小的,空间自然是三分之一。女人的衣服多,使用的空间自然要大些,这个道理不用说男人也应该懂的。

因为先生在外地工作,衣服基本上都在外地,留在家中的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本就没有多少。当我发现我的衣柜不知不觉间竟塞满了,没有办法,只好开始打先生的主意。我坚信,在这世上无论干什么事,只要思虑周全,有计划有保障,准能成功。为了不使他怀疑,我稍稍调整了一下策略,开始分批分步骤撤下他的衣物。直到某一日他打开衣柜取衣服,发现里面竟然全是女人花花绿绿的服装,直惊得目瞪口呆,人一下就蒙圈了,口里还在自言自语:我的衣服哪去了?他的衣服已经被我尽数堆在衣柜下面的角落,不认真找还真找不到。我掩口偷笑,一个阵地就这样被我悄无声息地占领了。

过了一段时间,衣柜好像又不够用了,我又打起了女儿的主意。门口那个卧室是留给女儿用的,既是女儿的卧室,里面的衣柜当然也归女儿所有。但是这学生嘛,除了校服之外,其他的衣服本身就不多,占用这么大的一个衣柜是不是太可惜了?我就故技重演,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慢开始我的蚕食行动。女儿不比先生,惹不起,也不敢惹,我的行动也只能进行到一定阶段,好像三分之一就不敢再动了,适可而止,方是上策。之后还特意给女儿解释,说这只是暂时借用借用,就这样女儿还不依不饶,说我侵犯了她的领地,她需要怎么怎么维权之类,不满的话说了一大堆。先生就在旁边摆了一张苦瓜脸,对女儿说:比起我来,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还有一席之地,我早就一无所有了!我就在女儿面前摆足了认错的姿态,出来后不忘把先生使劲拧一把。

这之后,我就天天盼着女儿赶紧考上大学,好给我彻底腾出衣柜,我俩也能早点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四年后女儿终于考走了,去了内地一座很远的城市,能穿的衣服都带走了,不能穿的也送了人。女儿走后的第二天,不战而胜的我,哼着小曲,把我的衣物麻溜摆进了女儿的衣柜,那时候的我,真是从未有过的勤快。

再后来,女儿的衣柜好像也不够用了,我在网上又淘了一个大大的简易衣柜,貌似能装下许多衣服。我记得很清楚,衣柜收到后,零件跟着一大堆,需要组装。以我平时零以下的智商,一见到需要组装的东西就一筹莫展,但是这个衣柜,我却是动用上了我所有的热情和智慧,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成功把它组装了起来。先生回来后,不敢相信这东西是我装好的,直把嘴咂了半天。

有人说法国女人穿衣最优雅,她们对于生活态度和时尚的解读,永远都是一副从容、随性的自然态度。还说法国女人的穿衣搭配有着自己的一套风格,她们引领潮流却不随波逐流,所以家中不会出现一大堆过时的衣物,因此她们的衣柜里,从来不超过十件衣服。

对此我却不敢苟同。我信奉的是另外一句至理名言:女人的衣柜里永远还缺少一件衣服!

20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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