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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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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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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红包

想想我们小时候,过年偶尔会收到压岁钱,一毛两毛的都能够叫人兴奋不已。那钱在口袋里装不了多久,就用来买了糖,几个孩子分着吃,甜蜜得很。

现在过年,红包这个东西是最受孩子们的欢迎了。大人们往往会提前买了各样的封皮,鼠年画鼠,牛年画牛,若是赶上龙年,必是一条长长的飞龙在天。之后的蛇年,就把那条飞龙再画细一些,变成一条扭来扭去的长虫,大抵都是这样。设计最简单的,就只有几个喜庆的大字,如“大吉大利”、“恭贺新禧”之类的,可以应万年而不变。

准备工作做好后,就到银行提前兑了崭新的人民币,要提前算好账,大概需要兑换多少。如舅舅家有几个孙子辈,需要几个红包,姨姨家有几个,姑姑家有几个,还有自家兄弟姐妹的孩子等等,七大姑八大姨,这个账要算好久。还在上学的小孩子就不用说了,但凡没成家的都要有份,就算是成了家,还没要孩子的也在名单在内。掐指算完,心尖都疼,百元一张的钞票,得准备厚厚一摞。

从年三十开始,孩子们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人身后,开心地走亲访友。他们知道一顿好吃好喝之后,还可以收到若干个红包,一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就甭提了。晚上回到家中,钻到自己的房间里,许久不出来,不用问,那是在清点自己的红包。出来后也是神神秘秘的,你若问他今天得了多少压岁钱,他总是回你一句:不告诉你!

这个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过了十五还不算完,整个正月出去,才算过完。由于未成年人不能开账户,赚得钵满盆满的孩子,最后手中会拿出一大把钞票,央求你替他存进银行。大人们先是假惺惺地收下,再想方设法把这钱套出来,并说出一大堆暂借的理由。什么要给孩子交学费了,要给他买电子琴之类的,总归是围绕着孩子花钱的由头,这样的说辞他们总是无法拒绝的。反正那时候我总能哄得女儿把压岁钱全部交给我,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偶尔还能把局面翻转,让她反过来再给我打个欠条。不过说老实话,在那一刻,面对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大人的内心还是挺不安的,总有一种强盗横行的感觉。

比如这次收拾老房子,就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张当年女儿给我打的欠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欠妈妈两千块qian,等我十八岁时再gui huan,2006年2月28日。字里行间还有拼音代替,想必是刚上学不久,借钱的原因,更是无从想起了。我把这张借条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了已在外地工作的女儿,她看后吓了一跳,回复一句:这是什么情况?有这回事?我都不记得了。

大概她是害怕我让她还钱吧,我不禁哑然失笑。

20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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