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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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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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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集连续剧《燕江烽火》连载

第十集 貔貅方章

 

第一场   日,福州台江码头,外

木船停靠在台江码头上,

苏林峰、陈礼顺和陈长兴站在船头上张望,

码头上有许多船在装卸货物,  

陈长兴:爹,福州码头真热闹,  

陈礼顺:最热闹的地方是三坊七巷,  

 

第二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外

三坊七巷熙熙攘攘的街市,  

第三场   日,福州台江码头,外

苏林峰:舅舅,码头上有人向我们招手,  

 

第四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码头的路边停了一辆厢房式马车,马车前有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在用右手摇着礼帽,

 

第五场   日,福州台江码头,外

陈礼顺:看见了,他是林府的管家,  

苏林峰:我们下船吧,  

陈礼顺:下船,  

苏林峰、陈礼顺在前,陈长兴手捧黄绸布小包高兴地跟在后面走下木船,  

 

第六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林管家从马车前迎着陈礼顺走过来,  

林管家:亲家陈老爷一路上辛苦了。我家老爷派我来迎接亲家老爷,  

林管家拱手致礼,陈礼顺还礼,  

陈礼顺:多谢,多谢,  

林管家:请上马车,  

陈礼顺:请。林峰你也跟我上车,  

苏林峰:舅舅,这一船货,  

陈礼顺:伙计们会办好的,  

苏林峰:知道了,  

陈礼顺、陈长兴、苏林峰和林管家坐进了厢式马车,  

六位伙计抬上三大箱聘礼,跟着马车喜洋洋地离开了码头,  

 

第七场   日,厢房式马车里,内

移动的马车窗外三坊七巷街市熙熙攘攘的人们,  

陈礼顺:林管家,让马车停一下,我想下去走走,  

林管家:好,马车停一下,  

 

第八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马车停在了路边,  

林管家先下马车,苏林峰、陈礼顺、陈长兴也走下马车,  

 

第九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外

三坊七巷街市熙熙攘攘,  

陈礼顺、林管家在前,苏林峰、陈长兴在后一路向前边走边看,  

陈礼顺:林峰,你看好什么就帮你妈妈买,都记在我的帐上,  

苏林峰:谢谢舅舅,  

陈礼顺:谢什么,你妈是我的姐姐,再客气就别叫我舅舅了,  

苏林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第十场   日,街市寿山石小摊,外

寿山石交易小摊上琳琅满目,  

陈礼顺等人在一个寿山石小货摊前停下,  

陈礼顺拿起一块鸭蛋大小的浅蓝色石头,  

陈礼顺:店家,这块蔚蓝天要多少钱,  

店主:10个银元,  

陈礼顺:贵了,  

店主:不贵,这是水坑的。眼下市场不好,过去要卖20个银元呢,  

陈长兴:这又不是田黄石,  

陈长兴下意识地用左手摸了摸右手上的小黄布包,  

店主:这位小哥,你没听说田黄常有,青天大老爷不常有吗,说的就是寿山石蔚蓝天,  

店主连忙从陈礼顺手上拿回蔚蓝天石并在自己的手上夸耀着,  

 

第十一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外

四个脚踏木履身穿和服的日本浪人横行霸道地从街市一端走了过来,  

街市上的老百姓被推的纷纷跺开,  

 

第十二场   日,街市寿山石小摊,外

陈礼顺:店主,你让一层吧,9个银元我买了,  

日本人A:不行的太贵了,一块银元我的要了,  

日本人A从店主手上一把抢过石头丢下一块银元,  

店主:不卖不卖,  

店主要拿回寿山石蔚蓝天,却被日本人A一掌打在脸上,  

日本人A:一块银元的给你,公平交易反悔的不行,  

日本人A拿着蔚蓝天寿山石转身就走,  

陈长兴:站住,把寿山石还回来,  

 

第十三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寿山石小摊,外

陈长兴要冲上去夺寿山石,  

三个日本人B、C、D拦在了陈长兴面前,  

陈礼顺:长兴快回来,  

苏林峰快步上前拉回陈长兴,  

苏林峰:舅舅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苏林峰转身就去追日本人,  

陈礼顺:当心,  

陈长兴:我也去,  

陈礼顺:站住,我带你来福州是打架的吗,  

 

第十四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偏僻的小巷子里,前面的四个日本人一边走一边玩着寿山石哈哈大笑,  

苏林峰追上前用手一拍日本人A的肩膀,  

苏林峰:都站住,  

四个日本人停下转回身来,  

日本人A:你什么的干活,  

苏林峰伸出右手,  

苏林峰:来拿寿山石的干活,  

日本人A:八格,  

日本人A把寿山石递给身边的日本人D,  

日本人A:拳头的给,  

他挥拳就是“黑虎掏心”直接打向苏林峰,  

 

第十五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寿山石小摊,外

林管家:亲家陈老爷,我们先走吧,  

陈礼顺:走,  

陈长兴:我不走,我要等林峰哥,  

陈礼顺:先上马车再说,  

 

第十六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石林峰身体向左一偏,右手一招“顺手牵羊”,  

日本人A的右拳被苏林峰一拉就瞬间成了“野牛撞墙”一头撞在了小巷子边的墙壁上倒下不动,  

三个日本浪人见头目撞墙倒地就立即冲上前来,  

 

第十七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陈礼顺等三人站在马车前张望,  

 

第十八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冲在最前的日本人B是个高大胖子,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抓住苏林峰的双肩,  

苏林峰抗挣不脱,  

旁白:空手相搏,败在纠缠。敌强我弱,必击死穴。打击死穴,丹凤朝阳,  

 

第十九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林管家:请先上车吧,我去看看,  

陈长兴:我陪您去,  

陈礼顺:都别去,林峰能行,  

 

第二十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苏林峰左臂一招“蟒蛇缠绕”快速下压对方右肘,  

他右手握成单指凤眼拳,  

他用“丹凤朝阳”的杀招向敌人鼻梁一击,  

日本人B:啊呀,

 

第二十一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外

陈长兴:爹,表哥不会有事吧,  

陈礼顺:不会有事,我们先上车,  

陈礼顺等三人前后走上马车,  

 

第二十二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日本人B鼻腔喷血立刻倒在了地上不动,  

左前方又扑上来一个日本人C ,  

日本人C高抬右脚一个侧揣蹬向苏林峰,  

苏林峰迅速向左稍一侧转身,  

他用右臂托起敌人揣蹬的右腿,  

他用左手从敌人裤裆下使出一招“猴子摘桃”,  

他双手用力向前上方一抬一送,  

 

第二十三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里,内

陈礼顺等三人坐在马车里,  

陈长兴眼睛看着马车窗外,  

林管家:亲家陈老爷,我们先走吧,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回头我再派马车来接苏公子,   

 

第二十四场   日,一条偏僻小巷子,外

日本人C“噢”的一声被苏林峰送出三米开外像“王八啃泥”一样四肢张开趴在了地上,  

手持寿山石的日本人D看见己方ABC都倒在地上不动,  

他急忙把寿山石投向苏林峰,  

苏林峰迅速伸手接住寿山石,  

日本人D转身逃跑,  

苏林峰“八步赶蝉”跃起追到敌人背后,  

他左手成掌从右向左一,  

日本人D颈项上准确受到掌缘击,  

日本人D口中“咯”的一声前扑倒地,  

 

第二十四场   日,福州三坊七巷街市寿山石小摊,外

苏林峰回到寿山石小货摊前,  

苏林峰:店主,你的寿山石拿回来了,  

店主接过寿山石,  

店主:谢谢好汉,谢谢好汉,  

苏林峰:你最好先回避一下,以免小日本回来找麻烦,  

店主:知道了,这就走,  

苏林峰转身离开,  

 

第二十五场   日,停在路边的一辆厢房式马车里,内

陈礼顺:走吧,  

陈长兴高兴地手指马车窗外,  

陈长兴:林峰哥回来了,林峰哥回来了,  

 

第二十六场   日,林家大院门口,外

一座园林式的瓦房院子,  

院子大门的门楣上写有“林府”两个大字,  

院门前有一对用石头雕刻的威猛貔貅,   

林开轩(身上字幕:林开轩)和林夫人(身上字幕:林夫人)携儿子林家钰(身上字幕:林家钰)高兴地站在大门口等候,  

马车走到大门外停下,  

林管家、陈礼顺、陈长兴和苏林峰先后下车,  

林开轩夫妇携儿子林家钰高兴地迎上前来,  

林开轩:亲家公光临,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林开轩拱手致礼,  

陈礼顺:哪里,哪里,刚才有事耽搁了许久,让亲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陈礼顺拱手还礼,  

林开轩:屋里请,屋里请,  

 

第二十七场   日,林家客厅里,内

林开轩和陈礼顺主客等人走进客厅在茶几靠椅上坐定,  

陈长兴把手上拿的黄绸布小包放在茶几上,  

苏林峰坐在陈长兴旁边的靠椅上,  

佣人献上茉莉花茶,  

陈礼顺:老亲家,怎么没见大公子和二公子,   

林开轩:老大林家俊现在上海,我把上海的商铺分给了他。老二林家立在广州,那边的商铺分给了老二。我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这榕城的家业嘛,  

林家钰:榕城的家业都是给我的,  

林开轩:胡说。都给你?那还不够你败的,  

林家钰两眼看着天花板,  

陈礼顺忙换话题,  

陈礼顺:哦,对不起,我忘了介绍,这是我儿子陈长兴,  

陈礼顺指着陈长兴,  

陈礼顺:快,拜见你岳父岳母大人,  

陈长兴连忙十分恭敬地起身走到林开轩和林夫人面前,  

陈长兴: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跪拜下去,  

林家钰无精打睬的用手挡嘴打了个哈欠,  

林开轩:贤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陈长兴起身恭敬地回到坐位坐下,  

林开轩和林夫人对视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家钰张大嘴哈欠连连,  

陈礼顺:此来,一是拜会亲家,二是接林小姐回燕城完婚,不知亲家意下如何?  

林开轩:好好好,我也正有此意。两位新人的生辰八字帖早在两年前就交换过了,  

林开轩转头面对林夫人,  

林开轩:请夫人去叫小姐,快来拜见公公大人和夫君,  

夫人:亲家公请坐,我先告退了,  

陈礼顺:亲家母请便,  

夫人起身在女佣的陪同下离开了,  

陈礼顺:林峰,快让伙计们把聘礼抬进来,  

苏林峰:是,舅舅,  

苏林峰起身离开,  

林家钰显出兴奋地表情,

林家钰:聘礼多吗,我也去帮忙,  

林家钰跟着苏林峰离开,  

林开轩:苏林峰这两年跟着你办事越发成熟了,  

陈礼顺:我这个外甥是个能干的人,刚才就多亏了他,  

林开轩:亲家先前说的是什么给事耽搁了?  

陈礼顺:刚才在大街上遇到四个日本人抢寿山石,被苏林峰制止了,  

林开轩:唉,当今政府无能日本人才得以横行,我林家也深受其害呀!  

 

第二十八场   日,林家客厅大门,内

苏林峰带领伙计们从门外抬进了三箱聘礼,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大红双喜字,  

苏林峰:舅舅,聘礼抬进来了,

陈礼顺:打开,

苏林峰打开三个箱子盖,  

第一箱是银元,  

第二箱是珠宝首饰,  

第三箱是绸缎衣物,  

陈礼顺:亲家公,这是结婚聘礼,请笑纳,  

林开轩: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前年双方交换生辰八字的时候,亲家给的聘礼就已经十分丰厚了,这让我林家如何回礼呀,不可,不可,  

林家钰:要要要。妹妹远嫁,收些彩礼还是应该的,  

林家钰伸手拿起一筒银元卷折断露出银元,  

林开轩:住口,你别打妹妹彩礼的主意,  

林家钰欲言又止无奈地把银元丢进了箱子里,  

 

第二十九场   日,林家客厅里,内

林开轩:也罢。结婚的彩礼,我先收下,  

林开轩站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元面对苏林峰,  

林开轩:林峰,各位伙计辛苦了,这几个银元请各位喝茶吧,  

苏林峰接过银元,  

苏林峰:我代表伙计们,谢谢亲家老爷,  

伙计们:谢谢林老爷,  

苏林峰:舅舅,没别的事情我就和伙计们回船上去了,  

陈礼顺:去吧,  

苏林峰拱手行礼后带着伙计们走出客厅大门去了,  

 

第三十场   日,林家客厅后侧门,内

林开轩:亲家公请稍坐,我去去就来,  

林开轩转头对儿子林家钰,  

林开轩:好生待客,休得无礼,  

他说完便走入后侧门,  

 

第三十一场   日,林家客厅茶几坐椅,内

林家钰走到陈长兴旁边的茶几坐椅坐下,  

林家钰:我说妹夫,你还从未见过我妹妹吧,她可是福州城里出了名的美人。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上门来求婚,都被我爹拒绝了,  

陈长兴:多谢岳父大人厚爱,也谢谢三舅哥,  

林家钰:谢什么?口说无凭啊,

林家钰故意搓动着右手三个指头,

陈长兴:三舅哥的意思是,

 

第三十二场   日,林家客厅后侧门,内

林开轩:让亲家公久等了,

林开轩双手端着一个长方形托盘从后侧门里走了出来,  

 

第三十三场   日,林家客厅茶几坐椅,内

林开轩十分恭敬地把托盘放在陈礼顺身边的茶几上,

托盘上面盖着两方黄绸布,林开轩用手把黄绸布慢慢地掀开了,  

只见盘中放着一对晶莹剔透三寸见方的寿山水坑天蓝冻石貔貅钮大方章,  

林开轩得意地坐下,

林开轩:这是祖上任两广总督在虎门禁烟时,请人雕刻的一对寿山天蓝冻石貔貅大方章,

林开轩拿起一方貔貅大章把印面朝向陈礼顺,

林开轩:这方大章的印面上刻有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八个字,以示当年禁烟的决心,  

陈礼顺神情专注地看着,  

陈礼顺:好,亲家祖上雕刻貔貅立志禁烟,真令我陈氏祖上同年万分敬佩,两家可谓世交不浅啊,

林开轩:这一对貔貅大方章是我家的镇宅宝物,每一方都重达四斤,

陈礼顺:大方章明泽如水凝腻如脂,如同雨后的青天出于蓝而胜于蓝,稀世珍宝,稀世珍宝呀,  

林开轩:虽然比不上田黄石值钱,但如此之大的天蓝冻石找遍整个寿山也就仅此一对。今天我就把它作为小女的陪嫁吧,  

陈礼顺:使不得使不得,亲家公用祖传镇宅之宝作为陪嫁,使不得使不得呀!  

林家钰:父亲,这对貔貅大方章应该是传给我的,不能陪嫁给别人,  

林开轩:混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快给我滚出去,  

林家钰生气地离开了,  

陈礼顺:三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亲家公,家里是否有不顺心之事,  

林开轩:家门不幸啊,孽子近年来噬赌如命,把我若大的家产几乎败光了,  

林开轩手指着貔貅方章,  

林开轩:两年前要不是你出手帮助,这祖传的珍宝也早就不在林家了,  

 

第三十四场   日,林家客厅后侧门,内

夫人陪着小姐林家碧(身上字幕:林家璧)从后侧门里走了进来,  

林家璧一身素雅打扮,走到陈礼顺和陈长兴面前,  

林家璧:家碧拜见公公,  

陈礼顺站起身,  

陈礼顺:家璧,这是我儿陈长兴,  

陈长兴慌忙站起身,  

两位年轻人首次见面四目相对立马羞得脸红垂下了眼帘,  

林开轩起身拉着女儿的纤手放在了女婿的手上,  

林开轩:今后,我就把家碧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们白头携老,  

林开轩手指茶几上的天蓝冻石貔貅方章,  

林开轩:岳父无能,没有别的东西可送,这对祖传的貔貅大方章,就留个纪念吧,  

陈礼顺:太贵重了,太贵重了!不可,千万不可,  

林开轩:这两只貔貅,一雄一雌正好是一对,  

林开轩面对陈长兴,  

林开轩:这雄貔貅的章面上,刻有‘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八个字。对贤婿来说,就是要做个正直刚强,能够承担家庭责任的男人,  

陈长兴点头,  

林开轩面对林家璧,  

林开轩:这雌貔貅的章面上,刻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八个字。对女儿来说,就是要心胸宽大容得委屈,孝敬公婆做个贤妻良母,  

林开轩面对两位新人,  

林开轩:一对貔貅不可分离,如果分开必有劫难,还望谨记为怀,  

陈长兴、林家璧:是,岳父(父亲),  

陈礼顺:长兴,快把你的聘礼拿过来,  

陈长兴走到自己坐的茶几前双手捧起黄绸布小包走回来,  

陈礼顺用手解开黄绸布包,  

一块温润的寿山田黄石素方章出现在大家眼前,  

夫人走过来和林开轩一起欣赏田黄石,  

陈礼顺:这块陈家祖传的田黄石,虽不如林家祖传的貔貅大方章寓意深远,权当聊表我陈家的心意吧,  

林开轩:好,既然如此亲家价值千金的心意我也就不再推辞了,  

林开轩接过田黄石放在貔貅方章一起,  

陈礼顺:老亲家听我一言,这一对貔貅大方章是林家祖传的镇宅之宝,还是应该放在你这里最好,  

林开轩:那好吧,权且由我代为保管。不过,亲家公能否给我个面子,  

陈礼顺:请说无妨,  

林开轩:今天早上起来,我已经看过皇历了,后天是个好日子就让他们拜堂成亲吧,  

林家璧慌忙微笑低头双手抚弄着衣摆,  

陈礼顺:是否太急了?我担心委屈了家璧,  

陈长兴高兴地看着林家璧,  

林开轩:不妨,我这里早有准备,  

夫人:是啊是啊,

陈礼顺:那就有劳亲家了,  

林管家走到林开轩身边,  

林管家:老爷,晚宴已经备好了,请入席吧,  

林开轩:亲家公,我们边吃边谈,  

陈礼顺:请,  

 

第三十五场   日,林家庭院,外

清晨阳光照在庭院里的假山、盆景和花卉上,  

在假山旁边有一丛竹子,其中一根龟甲竹明显地立在中间,  

林开轩携闺女林家璧在庭院内的石径上走着,  

林家璧双手伸向天空,  

林家璧:蓝天真美,空气真新鲜啊,  

林开轩:昨天见过你夫君了,我闺女今天一早就这么高兴呀,  

林家璧:哎呀,爹你真是的,  

林家璧赶紧收双手捂住脸颊,

 

第三十六场   日,林家庭院假山,外

林开轩、陈礼顺在前,陈长兴、林家璧在后一行四人走在庭院曲径路上,  

庭院里各种花卉盛开,  

四个人都十分高兴地边说边走来到了院子西侧的假山前,  

这座假山尽显出“陡、瘦、皱、漏、透、丑”奇石之六形,  

林开轩:亲家公请看这座假山,它是我十年前从无锡花大价钱买来的天然太湖石,并请来苏州的园林工匠,精心设计而成的,  

陈礼顺:亲家真是独具慧眼啊,  

林开轩:不过,最让我得意的,还是您从贡川移来的这一根龟甲竹,  

林开轩用手指着一棵粗犷的龟甲竹,  

林开轩:它在这里一点缀,就如同画龙点睛一样。今年春节,榕城的几位朋友来我家拜年,看到这棵龟甲竹后十分喜爱,要出二十个银元买去,我都舍不得呢!   

陈礼顺:是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嘛,  

林开轩:想当年,你我联手生意兴隆。赚了钱我就修建园林,陶冶情操。这座仿照苏州园林而建的假山,是我花钱最多的地方了,  

陈礼顺:巧夺天工,的确是苏州园林的风格,  

林开轩:何以见得?  

 

第三十七场   日,榕城日本人开的赌馆,外 /

一座青砖楼房的大门边挂着“扶桑智慧院”的木牌,  

楼房大厅里摆着几张赌博台,一群群的赌客闹哄哄地围住赌台,赌客里有华人也有日本人,  

几个身穿和服的日本下女,头上扎着唐式发髻,脚蹬木屐,总是踮着小碎步,窜来窜去地端着托盘为赌客送上赌币,  

 

第三十八场   日,赌馆里的单间休息室,内

林家钰身穿日本和服在赌馆单间里的小床上躺着,旁边有一个日本下女正在为他按摩,  

赌馆老板日本人川奇太郎走进门来,  

川奇太郎:林公子,你欠的赌债,已经大大的了。如果再欠下去的,我的不行的了,  

林家钰毫不理会地继续享受按摩,  

川奇太郎:住手,你的出去, 

日本下女赶紧离开,林家钰坐起身来拿杯子喝茶,  

川奇太郎:想好了没有?宝贝的拿来,快快的,快快的,  

林家钰:川奇院长,你急什么呀。等我赢了钱再说,  

川奇太郎:赢?你的就会浪费我的赌资,你赢钱的不行,还会什么的,  

川奇气恼地挥着手,  

林家钰:我的,还会与日本女人睡觉的,她们喜欢大大的,  

川奇太郎:八格,没钱快快地滚蛋,来人,  

门外立刻冲进来二个日本武士像拎小鸡似的一边一个抓住林家钰的手就拎了起来,  

 

第三十九场   日,林家庭院假山,外

陈礼顺:这个嘛,还是先听听年轻人的看法吧,  

林开轩:好,那我就先听听爱婿的看法,  

陈长兴:我外出不多,孤陋寡闻,不敢在两位长辈面前班门弄斧,  

林家璧:说吧,说吧。怕什么,我也想听听,  

陈长兴:那我就尽力而为吧。如果说得不好,还要请岳父大人多多指教,  

林家璧:行,那就先从眼前这块石头说起吧,  

林家碧兴奋地用右手指着一块巨石,左手悄悄地握住了陈长兴的右手,  

陈长兴腼腆地看着林家璧,  

陈长兴:古人说,石有‘陡、瘦、皱、漏、透、丑’六形,  

林家璧:你具体说,  

 

第四十场   日,赌馆里的单间休息室,内

两个日本武士架住林家钰,  

林家钰:哎哟,哎哟,住手,住手。我有话说,  

川奇一挥手止住了日本武士,  

川奇太郎:快快的说,  

林家钰:明天,明天我一定把宝物拿来给你就是了,  

川奇太郎:我的,怎么的相信?  

林家钰:这次你应该相信。明天我妹妹出嫁,我父亲高兴就一定会喝很多酒,  

川奇太郎:宝物与喝酒关系的没有,  

林家钰:关系大大的,  

川奇太郎:关系大大的?

川奇小眼睛盯着林家钰不解地用手摸着自己的酒糟蒜头鼻子,  

林家钰:是的,大大的关系。只要我父亲喝醉了,晚上我就有机会下手偷鸡摸狗,把宝物拿来送给你。你说,这是不是关系大大的,  

川奇太郎:哟依、哟依,(日语,很好)关系大大的,  

林家钰:那好,既然关系大大的,那我们就再谈谈条件吧,  

 

第四十一场   日,林家庭院假山,外

陈长兴:先说‘陡’,这块石陡得险峻,风光无限。再说‘瘦’,瘦得阳刚,有如瘦骨嶙峋。再说‘皱’,皱得沧桑,如岁月留痕。再说‘漏’,漏得淅沥,如净瓶滴水。再说‘透’,透得千窗万孔,如凿壁偷光,通风吹烟,  

林开轩听得频频点头,林家碧也听得入迷,悄悄地把头靠在了陈长兴的肩上,   

陈长兴:最后再说这块石的丑。它丑得有韵,丑出了美感,蕴含了平中见奇,可以说是丑形美, 

林家璧:说完了?  

陈长兴:说完了,  

林家碧的头依然靠在陈长兴的肩上,

林家璧:再说,再说嘛,  

林开轩:嗯,贤婿的点评,言简意赅,精辟,十分精辟,把万人嫌弃的丑形石,说成是平中见奇的丑形美,这一点最为难得,  

林家璧:还有还有,把通透说成是凿壁偷光,通风吹烟,亏他想得出来。莫不是小的时候家里没钱点灯,就凿壁偷光,结果光没偷着,却从隔壁的厨房里偷到了饭菜的香味儿吧,哈哈哈……

林开轩:家碧,休得胡言,  

陈礼顺:无访,无访。家碧亦是另一种点评嘛,  

陈长兴:我倒是真想凿壁偷光来着,  

林家璧:生我气了,  

陈长兴:不,你的点评之点评,令人鼓舞,  

陈长兴把右手悄悄绕到林家碧的后背搂住了她的纤腰,  

林家碧抬起眼睛幸福地看了陈长兴一眼,  

陈礼顺:一般说,假山奇石上若有美石的‘六形’之一二,就算是上品,有三四可算是珍品,亲家这尊假山石,集六形美于一身,世上少有,实为极品啊,  

林开轩:亲家夸奖了。我再请你们看另一块石头,请跟我来,  

 

第四十二场   日,赌馆里的单间休息室,内

林家钰无赖地躺到了床上,  

林家钰:再叫个日本下女过来,  

川奇太郎:慢,条件?什么的条件?你欠我二百五的赌债,宝物的抵债,早就说好的,  

林家钰:这是偷不到宝物时说好的。现在条件的变了,  

林家钰洋洋得意地躺在床上伸懒腰,  

川奇太郎:不行的,条件的不变。你的癞皮狗的干活,  

林家钰:我的不想耍赖。是你想耍赖,  

川奇太郎:来人,  

两个日本武士又冲了进来,  

川奇太郎:用你们中国的话说,我是专治癞皮狗的,  

林家钰:我不属狗,我属猪。还是一条死猪,  

川奇太郎:死猪?  

林家钰:对。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川奇太郎: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林家钰:你记住,就是说如果你是一头死去的猪,你还会怕别人用开水汤你的皮,刮你的毛吗?  

川奇太郎:八格,八格牙露,  

他举着一双长满长毛的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  

他向二个日本武士掸了掸手,二个日本人见状就退了出去,  

川奇太郎:说吧,什么的新条件,   

 

第四十三场   日,林家庭院九龙璧石,外

林开轩领头走到庭院东侧的一块大石头前,  

林开轩:难得今日高兴,请再欣赏这尊奇石如何?  

林家璧:这是茶烘石,也称九龙璧,  

陈长兴:茶烘石从唐朝以来就是宫廷花石纲的主要贡品,主产于燕城以南三百多里的九龙江北溪一带的河床里,有一石成景之说。而且,茶烘石质地细嫩如玉,坚硬如钢,在材质上胜过太湖石,  

陈礼顺:这块茶烘石层次分明,古铜色与墨绿色相间,极为名贵,  

林开轩:过奖,过奖。这块茶烘石在这里点缀了多年,至今尚未命名,  

林家璧:我父亲常说这块石头像鼋,我看却像龟,你看如何?  

林家璧看着陈长兴,  

陈长兴:我看像鲲,  

陈礼顺:依我看,还是像鳌,  

陈长兴:像鲲,  

林开轩:何以见得?  

陈长兴:这块石头说它像龟,又太长;说像大鼋,又太瘦;说像鳌,却有四肢。而鲲是鱼龙,是龙王的爱子。其形长如鱼,有四肢如龙,水中寿命如龟如鼋。一但乘风破浪,扶摇羊角直上青天化为鲲鹏,展翅九万里,  

林家璧:说得对,说得对,  

林开轩:嗯,贤婿的点评,很是经典。茶烘石又称九龙璧,有个龙字。给九龙碧命名,当以带龙字的为好。我决定,今日就命名这块石头叫‘鱼龙鲲鹏’,  

林家碧高兴地又跳又拍手,

林家璧:好好好,这个石头叫‘鱼龙鲲鹏’最为贴,  

林开轩:好,明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清晨日出,就有鱼龙鲲鹏进入庭园,更是双喜临门啊,  

 

第四十四场   日,赌馆里的单间休息室,内

林家钰: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新条件,就是两点:一是我欠的赌债一笔勾销,二是另外再给我五千个大洋,  

川奇伸手竖起一根食指摇了几下,  

川奇太郎:你的,中国话的怎么说,死猪的不怕烫,不对是狮子大开口的,对是狮子大开口的,这样的不行,  

林家钰从床上站起来,  

林家钰:那这样吧,就等我先把一对宝物卖了以后再还你的二百五,这样就不算狮子大开口了吧,

川奇太郎:不不不,条件的还可以商量嘛,  

林家钰:嗯,这样就对了,你退我也退一口价再给三千个大洋,  

川奇太郎:成交不许再变,用你们中国话的说,君子一言,‘是’马难追,  

林家钰:你们日本人真笨,连中国话也不会说。是‘驷马难追’,就是说用四匹马拉的车追不上。不是是个马就难追,你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川奇太郎:对对对,狗嘴一定长不出象牙的。宝物的到手,不管是马还是驴,就一定追不回去的,  

林家钰:不过,明天晚上你得给我派几个帮手,  

川奇太郎:是的,是的,  

川奇拍了几下巴掌,门外两个武士又冲了进来上去就像抓小鸡似的又把林家钰拧得哇哇乱叫, 

川奇太郎:八格,快快地住手,  

二个武士一松手把林家钰掉在了地上,  

川奇太郎:明天晚上,你们的都听林桑的指挥,  

二个日本武士:哈义,(日语,是)

本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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