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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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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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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径匿山远 云深有人家

小屋很窄小,但却是很静谧,傍山而立,以草木为伴,清晨披着袅袅轻雾,朦朦胧胧的,似远方衣袂飘飘的仙人下凡;黄昏的时候,夕阳的余晖似少女披着的轻纱,轻轻的缓缓的拂过胸襟,婆娑着那些躺在胸怀的草树,晚风徐来沐浴着点点新绿。当我从繁忙的工作中回过头来寻觅,想着这些顽皮的星星点点的新绿时,漫山遍野的绿色已经一浪高过一浪,我才知道星星点点的新绿悄悄的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留下的是地毯似的一片一片的绿。

葱郁的绿色在邃静的苍穹下抱着一条蜿蜒的幽径,迂回在山腰,从远处看,翱翔在云际,游弋在远方。山涧的泉水依在山腰,从半空中倾泻下来,仿佛是驾驭在云际的天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像琴弦上跳跃的音符,恰似自然一曲天籁,弥漫在花蕊芳菲的夜色里。

这就是每次我去工地现场经过的十八弯,那小屋就盘踞在十八弯的一处山腰上,来来往往中,渐渐地惊羡起小屋的默默无闻的表态,仰慕小屋的坦荡宽大胸怀,无论遭受怎样的风吹雨打,小屋依然存在,没有褪去静谧的本色,让我这个久别家乡的游子更加体味到寂寞的味道,可是这番景象让我和小屋不禁同病相怜起来。

小屋囿于院,院倚着一条条玲珑的花池,小屋的主人是个爱花惜草的人,我心里想,这时小屋的主人的小女儿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小屋里飞了出来,友好地和我打着招呼,她说她父亲上山打猎去了,母亲也去山上采撷一些野果野菜。

我越发惊叹起小屋主人家的田园生活来,甘心囿于深山幽谷,执着那份恬淡素静,是那么深邃,那么幽远。

一袭灿烂的阳光徜徉在院内,流连在小屋,让我的心渐渐的清朗。一群群大雁从苍穹掠过,天空已经没有了飞翔的痕迹,一阵阵雁声却又从树梢轻漾过来,让我感到徐来的清风才是她的音弦。我发觉自己不是渐渐的艳羡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慢慢地喜欢这个地方了。

一间优雅的会客厅,坐在轻暖的沙发上,茶几上斟满光鲜紫韵的香茗,一股股清香的味道,在房间里悄悄的蔓延开来,主人家的小女儿轻轻地漫步到窗台,拉开素淡的窗帘,明净的窗,溢满两三方明媚和煦的光斜斜地跃在花瓶中央的雏绿上,屋内一片清新新绿就是一张掀开的页面叫“舒心”,屋外一遍绿色色菲就是一张铺开的图画叫“舒然”。

我的心思,是想着那些秀色可餐的田园美景了。

从小屋的后门出来,潺潺的流水声簇拥着清风,不远处的一条似水蛇一样轻灵的水渠经过院墙逶迤到未知的远方,我不知道它的首尾,只现溪水潺湲的情态和那巨石相抱相拥的倩姿,溪水的絮语和枝头的蝉鸣搭讪着,渠床上千姿百态的卵石和溪水缠绵着,轻盈的脚步和侃侃而谈的言语声相伴着,我觊觎着荏苒的时光,还有泛着波光粼粼的小鱼儿能从不远处穿梭而来,我不知道,时间是否也在流动,目光和那溪流却已经滑的很远。

循着那道,一股原始森林的树木腥气还有一茬一茬无名花草的香味,繁华的绿荫下,一米阳光从枝叶的穴罅间隐隐的照射过来,稳稳地匍匐在泥土上,惬意地抚慰着虬须的茎叶,此时的我已经成为生命绿色的一部分,还有天空那一抹蔚蓝,遁入一种无人的仙境。

几缕炊烟袅袅的从远处升起,主人家小女儿的脚步声平缓中滞留了许久,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倦意和懈怠,而他又似乎觉察到我的惊奇与诧异,回头看,静怡的小屋小院高耸挺拔在一块凸凸的山丘上,似风韵少妇丰满的胸膛上痣一点。只现几株虎皮兰偎在她的裙裾,在微风里轻盈摇摆。

不远处,万株梨花争奇斗艳,芬芳吐蕊,一片白的氛围,微风徐徐地携着梨花的馨香,一股股暗香涌动,迎面扑来,孩子们在树荫嬉笑打闹着,“咯咯”的笑声打破了平日的静谧,那沁人心脾的暗香飘摇在时光的流里,在树影婆娑的轻抚下,弥漫着童真和童趣,我已经感觉到一泓清丽袭来,一阵阵的轻暖。

鸟雀清脆的吟唱是大自然演奏的天籁,轻便的身影在天际飞翔着,一高一低,一闪一闪,使本来生机盎然的绿色增长了灵性,像是给满山的花草系上一束红丝带,似清纯少女脖颈上的围巾,那样的逸扬别致。

缤纷的落英在微风中慢慢地飘移,又缓缓的散落一地,含烟带雨的梨花敲打着我的心窗,“东风夜放花千树,俏在丛深一笑中。”蝶蜂蹁跹在满目的玉树银花下,叶茂如盖,枝撑如伞。幽深的梨花芳香伴着新鲜的泥土气息,亦真亦幻的仙境令人如痴如醉。梨花盛开的五月沐浴着醉人的春风,缤纷在行人匆匆的脚步声中。

梨花冰身玉肤,凝脂欲滴,妩媚多姿,但她又抖落寒峭,相拥绿叶,翘首企盼,芳华。

夕阳已经缱绻在山腰,旖旎的风光,佚丽了青草绿叶,没有想到梦展着五彩斑斓的翅翼和晚风来的一样晚。

回家那些天,当夜幕降临,恬淡的月光,写满了思念,窗衔梨影,小屋丽姿,在梦里已经邂逅多时了,心里流淌着“深山小屋点幽径,万树梨花拂馨香。”的喜悦,一个人独自享受着回味着飘零的日子,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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