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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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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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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事丁龙海

听同事说龙海先生离职了,我是不相信的,一个对工作那么执着而有热情的人,怎么会离职呢?而且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的预见。

他是真的离职了,自己乘着黑人的大巴从卢班戈省来到罗安达首都,自己去找中国驻安哥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诉说关于他的护照签证等求助事宜。后来他回国了,再后来他又来了安哥拉,去了重建办莫桑梅德斯铁路项目(中国)公司上班了。

龙海先生和我同事的时候,我和他住在同一寝室里,他孜孜不倦的自学着葡萄牙语,没有经过吃快餐式的培训和专门的葡萄牙语习,却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葡萄牙语的口译和笔译。他是个酷爱学习的人,在外出办事的路途上,在等黑人洽谈的时间空隙里,他手里总是捧着葡萄语的自学教材在研读。兴奋的时候,他眉飞色舞起来对我说:“杰,我到现在才明白,那时黑人清洁工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她们说我只会说同样的一句葡萄牙语。”

我是能体味他的高兴的,同济大学毕业的他学的是建筑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到一家公司任总经理助理,曾上书万言说管理,然而建言献策总是在老板的觥筹交错中灰飞烟灭,在迷惑和彷徨中踯躅的他来到我现在就职的单位就职,似乎找到了生活杠杆的平衡支点和激活码。

他是认真的,在每周的工作例会上,他滔滔不绝的陈说一周的工作纪要,甚至犀利叱责某些领导的信口开河和始终不兑现的谎言,会议却总是在无言的结局中结束,又在没有结果和决定中开始。他跟领导讲工作的严谨,领导跟他讲变通;他跟领导讲计划,领导跟他讲变化;他跟领导讲公司制度,领导跟他讲潜规则。我已经在厌倦中学会了沉默,可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言说。

可我还是喜欢和他开玩笑,他习惯性地把每天换下的脏衣物聚集在一起,隐匿在床下,这样积攒起来,十来天清洗一次,已经有一股馊馊的酸梅味儿了,我忍不住的调侃起他来:“龙海哥,你为什么不十来天洗一次脸,十来天吃一次饭,那有多省事儿。”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不快不慢的说道:“那样可以节约用水节约洗衣粉节约时间衣物还不容易坏。”等等的理由,我是理论不过他的,每次都引起同寝人嘻嘻哈哈的笑声来。

在Uniprev售楼处的办公室里,为了公司的利益,他不惜口舌和业主方据理力争,我在陈述关于工程造价的不合理因素,在旁的他同葡萄牙人激扬文字,有的时候涨红了脸。在回公司的路上,他愤愤不平的骂起那些“卖国求荣,损公肥私”的“捣糨糊”的领导,痛斥他们拿着老板的钱却干着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在忽悠着老板。我叹息着,不说话。

有的时候,辛勤的耕耘换来的未必是成正比的回报,生活总是跟人在藏猫猫。 已经在他的面前炫耀摆富了, 说他自己就是整年不工作也有几十万的收入,他一级建筑师证书摆在设计单位一年是多少多少,注册会计师证书、高级工程师证书等等证书摆在人家单位是多少多少的收入。我是不忍心看到这些的,看到这些辛勤的付出被纨绔调戏,正直被荒诞蹂躏。

工作之余,我抽空和他联系,他说他还是皮肤过敏,他还说他已经和“KF”公司的很少联系了,似乎有点感冒起来,我和他说那和公司不搭界的事儿,兄弟情谊尚在。然而,他没有了回答,茫茫中我似乎又看见他,手里捧着葡萄牙语的书低着头默默的看了起来,已经感觉不到别人的存在。

我在凝视和瞩目着那些人生的离开,其实那些离开原点的人都真正地找回了自我,那些还在原点徘徊的人还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迷失了自己,你的离开在证明你的实力,你的到来在证明你的成功!一起同事的时候,你默默的工作着,不在一起共事的时候,你让你的曾经的同事刮目相看,你是货真价实的潜力股!走到今天暮然回首,你会发现你以前的选择是对,祝福你!你一定会更成功的!我的同事-----龙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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