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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满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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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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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嘟传奇连载

第十一章传承文化遗产

近年来,嘉鱼呜嘟得到了嘉鱼县委县政府的高度重视,县人民公园文化中心筑有一高台,台上立有一物,外形如鱼,名呜嘟。台柱正面有中国书法大家李国光先生的亲笔题词。背面写有不详的见呜嘟简介。呜嘟成为嘉鱼打造全国文明县城,发展旅游经济强县的文化品牌。2015年中央电视台《发现之旅·故乡·水上嘉鱼》播出了毕寅生演奏的呜嘟故事。嘉鱼县文化体育新闻出版局领导丁淑姣局长的高度重视,在嘉鱼县非遗文化保护中心的关心支持下,建立了嘉鱼呜嘟文化传承基地,以传承嘉鱼呜嘟音乐文化,使以声音、形象和技艺为表现手段的民间土类乐器呜嘟,以身口相传的方式得以延续。湖北省非遗名录嘉鱼呜嘟传习所坐落在嘉鱼县鱼岳镇北门湖,原县文体局办公楼。终于,毕寅生老师有了自己工作的书房办公室,有了传承呜嘟音的乐教室,也有了钟爱的呜嘟制作工作室,还有了怡情墨竹的书画室,画室有毕寅生老师画的一幅幅清雅高洁的墨竹,更有了阳台芳草小花园。呜嘟音乐基地接待了全国各地慕名前来学习呜嘟的学生,接待了国内外到访的音乐专家、知名学者和媒体记者。

毕寅生早在1986年和1992年编写了呜嘟吹奏指法图,1995年编辑了呜嘟教材《呜嘟与演奏》初稿,内容包括呜嘟沿革、吹奏方法、如何运气、指法图、呜嘟表现力和练习曲等。近三十年多来,毕寅生老师重视保持中国自己的民族本土音乐文化,防止文化西化,又将教材作了大幅修改升级提高,融汇了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音乐历史文化,新编教材《呜嘟演奏法》亟待正式出版发行。

为了传承呜嘟文化,毕寅生录制了二十五分钟呜嘟教学视频,上传至搜狐网,身口相传地把“三十年风雨与共,九百个坎坷铸呜嘟的人生与演奏体会,奉献给后来者”。早年间,毕寅生老师录制了自己演奏的中国古代和现代名曲,如《梅花落》《昭君出塞》《桔颂》《道教音乐》《佛教音乐》《知音》《洪湖水浪打浪》《龙船调》等八首呜嘟乐曲视频,至今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多年来,毕寅生向学生传授呜嘟,编辑了《呜嘟学习手册》教学,并把非遗呜嘟传承到了嘉鱼一中和南嘉中学的讲台上,让中学生了解呜嘟学习呜嘟。目前,呜嘟在民间很多歌舞团、艺术团得到普及推广。

在湖北科技学院大学生艺术团民族管弦乐团总指挥赵峻老师的支持下,嘉鱼呜嘟走进了大学讲台,传承呜嘟后继有人。毕寅生老师将呜嘟的手工制作方法手把手地传授给了音乐学院的学生。2016年6月湖北科技学院音乐学院在温泉校区举办了一场“鄂南非物质文化遗产”(民间音乐舞蹈)传承演出,取得喜人反响。

毕寅生为了发展民族音乐文化,在县文化馆支持下,率先在民间组织了一支较高水准的“嘉鱼管弦民乐团”。自任乐团指挥,学生叶宜城任团长,组织人员,添置乐器,排练节目,经过训练,乐团第一次在二乔公园演出获得成功,乐团“排子锣”参加了鄂南民间音乐比赛获二等奖,一支高品位的优秀“嘉鱼管弦民乐团”活跃在民间并深受广大群众的欢迎和喜爱。

毕琴是毕寅生老师的女儿,取名琴是希望女儿能成为音乐接班人学琴学音乐。毕琴艺名自喻“绿绮”,“绿绮”为传世名琴,相传汉司马相如作《玉如意赋》,梁王悦之,赐以绿绮之琴,桐梓合精,司马相如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

毕琴自幼随父习笛,九岁时陪伴父亲研究呜嘟,练习呜嘟,在父亲的音乐熏陶培养下,努力学艺,又极富音乐天赋,十一岁时,登台参加湖北省少年乐器比赛,独奏呜嘟曲获得第二名。毕琴演奏呜嘟较父亲古朴圆润穿透的音质,多了一分清脆悠扬的童稚情感。毕琴喜爱音乐,尤擅长弹古筝,《高山流水》古音之瑟,“泠泠七弦上,知音凭绿绮”,很好地表达了一个年轻女子的音乐气质。多年的音乐艺术修养,毕琴已经会多门乐器,如:笛、呜嘟、古筝、钢琴、葫芦丝等。毕琴回忆少年学艺的经历时,想到孩提时期学乐器,别的孩子都在外面玩耍,自己关在家里刻苦学艺,比别的孩子多了一些音乐修养,增添了音乐悟性。

目前,在湖北非遗名录嘉鱼呜嘟传习所里,毕琴伴着父亲带着一些学生,在呜嘟音乐教室里,学生们学习着呜嘟,也有学习钢琴、古筝、竹笛、葫芦丝等其他乐器,呜嘟音乐的传承潜移默化在地方延续着。从毕琴身上,看到了音乐可遗传的影子,一个贫困的音乐继承人,她拥有不能用金钱来做音乐的天赋,呜嘟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女承父业一直将呜嘟传承下去。毕琴参加了“嘉鱼民族乐团”,吹着呜嘟陪着父亲经常参加地方各项演出活动。毕寅生老师退休以后,毕琴是嘉鱼呜嘟传习所唯一的工作人员。但愿毕琴的工作能够稳定下来,对年近古稀为音乐奉献了一辈子的毕寅生老师也是莫大的安慰。

第十二章感慨人生

风雨呜嘟三十年,艺术人生从青丝到白头,毕寅生一位人民艺术家,用勤奋、智慧、专注谱写了一曲曲脍炙人口的音乐作品,也在谱写着自己精彩的人生乐章。

毕寅生是一位基层音乐文化工作者,一生只追求音乐灵魂的归属,一叠叠荣誉证书足足有一柜子。他热爱文学,写有论文、散文和杂文近百篇多刊登在北京音乐期刊《三月风》、《湖北音乐报》、《湖北日报》和《咸宁日报》等报刊上,他写个人博客深受读者喜家;他喜爱书画,善画素描,所画人物画像惟妙惟肖,尤善画墨竹,所作墨竹素雅高洁;他喜欢江南丝竹及其名曲,也爱好苗圃花卉。

毕寅生的艺术人生一路走来,经历了曲折与坎坷,有不理解有委屈,有成功后的祝贺,也有成功后的妒忌,更有眼睛失明的痛苦和遭遇的歧视。呜嘟三十年的风雨变迁,不变的是对民族音乐文化的热爱和执著,对艺术人生的向往和追求。

回顾呜嘟,开中国土类哨口乐器之先河,毕寅生将一枚沉寂于千年中国土类乐器从泥土中艰难地挖掘出来,在中华大地上传唱,一支心灵的土笛,唤醒人们古老的记忆,一首首呜嘟曲从诗经故里南有嘉鱼中走来,在长江流域的荆楚大地广为流传,一直走向世界。

回望呜嘟,感恩社会。从呜嘟诞生到发展,得到了各级文化部门领导和专家的重视和关注,得到了音乐艺术界有识之士的关注和肯定,得到了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支持和推广,得到了社会广大观众的喜爱好评。

回望艺术,感恩老师。感恩习笛之初的启蒙恩师,真情旋律不足以表达他对鲍老师的感激之情;感恩孔建华老师传授竹笛演技,为未来的技艺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感恩陶埙之父赵良山老师,在他艺术人生路上给了坚强的鼓励。

回望人生,感恩母亲。毕寅生在他的回忆中说道:养育我长大却无以报达的母亲,刚只跨进八十岁,就在病中。我却因呜嘟开发的事而不得不到武汉出差,我说此行约半月,您说可能等不到那时,我想我可随时赶回,您便说那尽快回,我到汉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得到消息说您走了,我和朋友赶快驱车回家,院子里已有好多的亲朋,二哥也从鄂西赶来了。您躺在床上,眼已闭上。我知您一定等我好长时间了,我回晚了,谁曾想,那天我粘水给您润唇,竟是最后的诀别啊——母亲!小时候,您为减轻我眼痛,总在我睡着后用嘴舔我眼球,这会儿,就让我为您舔去眼角挂的泪花——母亲!您含辛茹苦把我养育长大,我却没能在您辞世前守在您身旁啊——母亲!我小时候您总是带上我的,这会儿,您一个人走了,母亲,不久我一定去找您,会找到您的,因总是梦里见到您。那天我出差时,您对我说着别人听不清的话,要我人生放高兴些,我记着的,我尽量是在高兴着。您曾说过,您的衣物不要烧了,那可惜,就给街头无衣食的流浪人,我照办了。你曾说,您若不在了就多给您点烛,我不光多为您点烛,我的心里每天都在点着烛啊——母亲!您是我心里永远的烛光。想您!一种甜甜的慰藉,幻幻的如梦如痴,那就是我深爱的母亲。母亲在我尚有出处,母亲走了我只有归途。

回望故土,感恩大地。感恩生活的这片土地,蕴藏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灿烂的音乐文明。

嘉鱼呜嘟,中国鱼文化的图腾,即:鱼的形,神的曲,人的灵,民族魂。三十多年的风雨沧桑,泪眼湿泥土,岁月染霜鬓,走过了一条艰难的发展历程。中国土乐人毕寅生用毕生的精力和智慧,谱写了一首历史的赞歌。毕寅生一个武汉下放知青把根扎在了嘉鱼,把深情洒在了嘉鱼这片热土上,为嘉鱼打造了一张文化名片,为湖北挖掘出一笔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中国土类乐器续写了新的篇章,继缶、埙之后的呜嘟乐器,成为中国土类音乐历史上又一颗璀璨明珠。

毕寅生荣获“全国自强模范”称号,2019年5月6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习近平、李克强、王沪宁等人的亲切接见。

后记:《呜嘟传奇》全文12章三万多字。作者应嘉鱼县作协主席舒爱民和毕寅生老师邀稿,于2016年3月起笔创作,从采访到2016年7月完稿五个多月时间,二次到簰洲湾镇刘家堤村走访当地老人,听老人讲他所见所闻的民间呜嘟,采访了簰洲湾镇文化站站长金玉树,三次采访了原文联副主席曾任县文化馆业务副馆长九十岁的谢忠告老人,数次到非遗呜嘟基地采访毕寅生老师及女儿,采访了县文联主席屈明仙,原文化馆馆长张玉意、县文体新局副局长王春河和县非遗主任童新等。作了深入细致的社会调查,查阅了相关图书音乐史料,做了大量的采访录音和笔记。全文遵循客观现实,运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以理论和事实为依据,客观、公正、真实地再现了嘉鱼呜嘟在嘉鱼本土继承和发展的全过程,记述呜嘟诞生、成长和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社会影响。嘉鱼“呜嘟”通过残疾艺人毕寅生调研、著述、研制、创作、演奏、比赛,到专家、权威机构的评审、科学鉴定,国际文化交流等,复活了呜嘟的思想和灵魂,成为嘉鱼县唯一的首批“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毕寅生的故事,让我们深切了解一个人民艺术家对呜嘟的重要贡献,一个党的文艺工作者对人民文艺事业的赤胆忠诚。毕寅生说,特别感谢湖北省委组织部、省文联、省人社厅的认可和信用,客观公正地给予嘉鱼呜嘟传承人的的实际支持。感谢省、市、县各级领导的重视,感谢水中草应邀创作,用文学的语言艺术地赋予了嘉鱼呜嘟的生命和灵魂。

《呜嘟传奇》原载于《荆楚报告》2018第九期、《九头鸟》2018.春总第1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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