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背井离乡
一路上,齐兵沉静而漠然地盯着她的面孔,听着她那神机妙算的话,丝毫不动声色。
齐兵一只脚踏进门后,就瞅见姐姐躺在沙发上看书,上前要去抱住姐姐,被她用手拨拉开,脸上流露出不高兴地表情。齐妙欠了一下身子,看到任性的齐兵,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认为他生意上的失败,是不该把仇恨记到王芷涵头上。他自己应该冷静思考,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不是在那里怨天尤人。
“你得反思!”齐妙毫不留情地说。
顿时,齐兵的脸上有了收敛,像被霜打的树叶一样,似乎意思到了自己做的
某些事存在着不足。他僵硬着脸蛋,不由自主地说:“唉,社会太残酷了!必须赶走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人永远不会进步。”齐妙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姐姐,你也从门缝中看我?”齐兵生气地责怪道。
“哼,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一滴洪水,你就泛滥,你还真认为你
是个有理想的人呀!”齐妙知道他想哪出是哪出,她比谁都清楚齐兵是个怎样的人。
“你别夸我。”齐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齐妙的话,“我的脑袋就是撞到南墙上也是不会回头的!”
胡利冷不丁冒出一句:“有骨气!”
齐兵冲着她微微一笑,似乎对她说的话非常满意。
“就他那两把刷子,”齐妙白了齐兵一眼,摇着头很不自信地说,“还叫有骨气?能长成参天大树吗?充其量是棵小草!”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嘛,姐姐太了解我了。”
“你得亲自跟爸爸谈谈。告诉爸爸,你失败的原因是什么?”齐妙给齐兵浇冷水的目的,是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并不是怕齐兵来折腾爸爸,而是怕齐兵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接受不了这些现实,做出丧失理智的举动,对王芷涵有过激的行为,毁了他的前程。
“还是姐姐关心我。是得和爸爸好好谈谈。像我这样神经衰弱的人,就是不大爱听大人的话,谁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痛苦!要说,我不去诉诉苦,爸爸怎么知
道我的内心世界,就没有人可怜我了。”
“齐兵,”齐妙笑着说,“你脑子终于开窍了!一个男人欺骗起来,必然会谎话连篇。”
“姐姐,”齐兵露出怀疑的眼神问道,“你一定要我这样?”
“当然啦。”齐妙竖起大拇指说道,“而且你要有耐心,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决不能胡搅蛮缠,要有理有据!”
“好勒,”齐兵回答,“姐姐所言极是。”
然而,一次一次的失败,狂热的激情和幻想被现实的浪潮狠狠拍在碎石上,这一切并没有把齐兵给遮蔽起来。相反,他更加坚强了,更期盼外界的认可了,然而他哪里知道世界是自己的却与他人毫无关系的道理。
齐兵的计划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手段极其陈旧:起初哦,自己厚着脸皮纠缠着爸爸要钱;行不通,去搬救兵找奶奶上阵。齐兵发誓,让爸爸再给他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永不再找爸爸要钱了。齐国发不想再让齐兵这样闹下去了,劝他不要再折腾了。齐兵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还当着众多人的面写下保证书,什么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不混好,他死到外面也不回来了。
齐兵的这句话,仿佛是空中投下的炸弹,把奶奶吓得心惊胆战。奶奶心知肚明,齐兵折腾两次都失败了,不好意思再逼齐国发了。当听到齐兵说死到外面也不回来时,奶奶的心似乎是泥巴捏的又软了,央求道:“儿子,再给兵兵一次机会吧,这次我来担保,他要是再干不成,绝不会再让他来找你了,行不行?如果
还不行,这钱就算是我向你借的,行吗?”
“娘,你的心情我理解,关键不是钱的问题,是兵兵确实干不了。他就是个吃闲饭的浪荡公子,你给他投多少他能赔多少!”齐国发慢声细语地解释。
此时,齐兵故意委屈着说:“奶奶,是我不争气吗?爸爸为什么总说我不争气!难道我没有一点优点吗?你们看看,我全身长满了优点。”
奶奶起身拿起拐棍,敲了敲齐国发跟前的茶几,提高嗓门说:“兵兵说的对,他身上都是优点,我看他身上没毛病。再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哥供你上学,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是不是王芷涵这个狐狸精不让。我去找她,钱又不是她挣的,她凭什么不给,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子,一分钱的家也不当了。”
“娘,”齐国发眉头紧蹙,无奈地压低声音说,“你不懂,我并不是不当家,舍不得那些钱,而是……”
“你别在我面前而是而是的!”奶奶生气地说。
屋内争吵的一团糟,胡利把目光投向奶奶,低下头说道:“说句心里话,奶奶。齐兵真的有雄心壮志!”
此时的齐兵由于内心的某种需要,他几乎无意识地、仿佛想努力解决目前的
一切困难,并且是非常焦急地盼望能很快顺利拿到。齐兵突然清醒了,他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把嘴贴到奶奶耳边,低沉的声音依旧带着恨意:“奶,爸爸就是
不当家,现在都是王芷涵说了算,掌握着财政大权啊。”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齐国发愤怒地站了起来,用手点着齐兵的头,气愤地说:“你还嫌折腾得不够,还在那胡说八道,自己能吃几碗饭自己还不清楚吗?兵兵,爸爸掏心掏肺给你说,你就像猴子掰玉米,掰了这个丢了那个,结果一个没掰到。王安石就说过:‘人之才,成于专而毁于杂’,弟子规里也有一句话叫‘居有常,业无变’!你得记住这些至理名言。”
当齐国发眼睛浸满泪水的时候,他的额头上也浸满了汗水。再回头看看母亲脸上布满黑压压的乌云,嘴里一直唠叨着:“虎老了,不威猛了。”
“你给我的同学马敏都能投资,为什么给我就不想投资了?再说,古人不是说过吗,今年花开胜去年,可惜明年花更好,这是写给我的,是对我的赞扬。”今天的齐兵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那么多的思想,还有那么大的勇气,居然把在座的人说得都投去赞许的眼神。
“兵兵,你别在那胡搅蛮缠了,我没给你投资吗?你都干不成事还能怪我吗?”这一刻,齐国发心痛的无法思考,他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齐兵,用手捂着胸口,声音显得十分的沉重。
“姐姐,你说话呀!”齐兵边说边扫了齐妙一眼,傲慢的目光让齐妙凉了半截。
“怎么说呢?”齐妙红着脸改口说道,“你现在的处境,太需要靠山了!可你把靠山当成家常便饭了……一次一次的失败,是别人造成的,还是你的心智不成熟!你怎么不去追问自己呢?”
“姐姐,求求你了!”齐兵垂头丧气地说。
“你会为我这句话去反省吗?齐兵。”齐妙微微一笑,却笑得很凄凉,她已经感觉到厄运在她身边步步逼近了。
“刚才,”齐兵应声说道,“那是向你的求援;现在,就会成为某种承诺,甚至可以向你发誓。”
“齐兵,”齐妙愤怒地嚷道,“你连个承诺不肯给爸爸,没良心的,我怎么去帮助你!”
“你让我承诺什么?你让我承诺什么?”齐兵像头受伤的狮子,发出威猛的声音,嗷嗷叫了起来。
“原形毕露了。”越来越伤心的齐妙想到。她瞧了瞧齐兵的卧室,奢侈的讲究仿佛一个有钱交际花的屋子,那琳琅满目的奢侈品真是令人心醉神迷。
“瞧你那态度,这就是你的承诺?”齐妙笑道,“一切顺其自然。用可能来证明不可能,用冲动来抹杀事实,这是你的薄弱之处。”
“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齐国发无可奈何地说,“你姐姐说得对,用可能来证明不可能,用冲动来抹杀事实,这是你的薄弱之处。”
齐兵望着齐国发满脸的怒气,又故意在奶奶面前说些风凉话,想激怒他顺顺当当拿到钱,并且煽风点火地说:“不是我不好好干,而是天灾人祸。我心里清楚王芷涵就怕我出人头地……在公司排挤我,谁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图钱!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挥金如土,买一件衣服就花一万多,买个首饰就五万多,买个手表就花十多万,买一辆车就花一百多万元。我真的很纳闷啊,为什么在自家人身上花个五万十万的,就那么的吝啬呢?……再说了,我要是乱花钱不给我那也行,我干正经事你就不支持,你眼里只有王芷涵,我只不过是你的侄儿……奶,咱们走,不求他了。”
齐兵说着就伸手去拉奶奶。那种急切的样子,足可以使齐国发愤怒,而齐兵拿起那只手的神情却不大高兴,显得十分的沮丧。
看着眼前的一切,齐妙眼眶湿润了,也求情着说:“爸爸,你就再帮弟弟一次吧!”
“全家人都在求你,你还算个男人吗?”奶奶仍然在生气地说。说罢,奶奶
用衣角擦擦脸上的泪水,透过牙缝慢悠悠地说:“虎老了,不威猛了!”
“行善到底,帮人到家。”胡利说。
奶奶抬起眼来,沉思地看了看大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似乎是在压压心中的火焰。与她进来的时候相比,现在她是过于平静了,甚至平静地连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突然,齐国发的心被人叫醒了,发现能伤害自己的只有亲情,这种撕破脸的、赤裸裸的金钱正和亲情在厮杀着,他预感到这钱必须得出。钱是杀人的刀。可是,
钱,这把杀人的刀,不能在亲人面前飞舞和耀武扬威了。那些丑恶的、卑鄙的……
都被善良和理智遮蔽了。
这时,齐国发扭头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心被撕裂开一般的痛苦,他走到母
亲跟前,抽出一张纸,慢慢地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娘,您这一辈子太苦了,为了养活我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到现在还是这样。我只是说……这个家你就别操心了,我会照顾他们的……”
“是啊,你也不容易,当娘的更不容易!”
“娘,”齐国发伤心地说,“小的时候,你常说,别把孩子管的太严,长大后没有个性。现在倒好,大人的话就是耳边风,管的再严,也拦不住孩子的任性!我现在能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
“刚才,”奶奶用手捂着脸,无不伤心地说,“是娘赌气说得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真伤心啊!”齐国发说,“我现在才知道,伤害人最重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亲人!孩子们,你们的人生平坦道路是父辈铺的,这种美好生活要能长此
以往,我当然能够习以为常;可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要思想没思想,要斗争没斗争,除了冲动和不理智……你们的脑袋在干什么?你们的双手在干什么?……孩子们,还得有所作为呀!”
说吧,齐国发显得很无奈,托着僵硬的身子,转身进到里屋。不到一分钟,他从保险柜里拿出十万元递给了齐兵,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浑身瘫软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这一刻,齐兵依旧显得不理智,急遽地走上前,笑眯眯地说:“爸爸,你放心,这些钱是我向你借的,以后我会还你的。”
“齐兵,”齐妙说,“你就别说还了,别给爸爸添堵就烧高香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场的人似乎心里都在纠结着……奶奶一直低着头,齐妙一脸无奈,齐兵满脸喜悦,唯独齐国发的内心比较复杂,最担心齐兵再受挫折后,脆弱的他是否能承受着不堪重负的压力。
齐兵死皮赖脸地硬要自欺欺人,奶奶也就懒得再去理他,赶忙悄悄地走开了。
经历过上次要钱的情景,奶奶的泪,爸爸的泪,姐姐的无奈……仍然浮现在齐兵面前。这一次,不知怎的,齐兵突然觉醒了。回到家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踏实多了,再也没退路了。他买了好多大棚种植方面的书籍,每天都看到深更半夜。两个多月过去了,大棚的蔬菜快要销售了。前几天,几个大户全部把种植的蔬菜定了下来,准备十天之后来取货。霎时,齐兵高兴地手舞足蹈,急忙跟姐姐打去电话,说他已经成功了,再有十天可以赚到成本的三倍。
“恭喜你了老弟,你总算是成功了。”
“我马上就成功了。”齐兵突然听到姐姐齐妙的夸奖,脸上挂着笑容,情不自禁地说。
“我很高兴,”齐妙说,“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你总算让我看到希望!”
有这点暗示就足够了。齐兵立即收住了心,回答说:“其实,我就是一个有志向的青年,用我那机灵的眼睛去闯荡世界!”
“你真好,”齐妙说道,“我希望可别伤了你的眼睛,到时候让我大失所望,使我处在十分难看的尴尬之中!”
“放心吧!”齐兵说,“不会的。我会让你欣喜若狂。”
“好吧,我在盼望激动的那一天。”
“姐,”胡利说,“有那一天,我们会把数钱的机器累坏!”
一时,胡利也是激动不已,看到钱快到手了,辛苦的日子总算有了尽头,她突然变得十分地镇静了……既不像不久以前那样精神错乱,胡言乱语;也不像最近这段时间失魂落魄,惊慌失措。
正当他们得意之时,天突然变得越来越暗,乌云越来越低,风刮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下起了冰雹,冰雹就像鸡蛋那么大。二十分钟过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有的树干被拦腰截断,地里的庄稼被砸得光秃秃的,到处是一片狼狈不堪的场面。
他种植的蔬菜也没逃脱厄运,大棚被风掀走一百多米远,冰雹把蔬菜踏平,所有的蔬菜都是伤痕累累。路边的排水渠中,至少半米深的渠水正在滚滚流淌。齐兵站在大棚前,空气中有熟悉的蔬菜味道,这片蔬菜再也不是半个小时前的模样。这突然来的一击,让齐兵暂时失去了聪明,嘴唇麻木的怎么也合不起来,觉得胸
中似有一头猛虎凶残的撕咬着他的心肺。他觉得整个世界模糊起来,用手捶打着
胸口,恨不得他的手是一把凶器,剥开自己的胸口。疼的痛彻心扉,疼的深入骨髓,疼的说不出来,不能呼吸,快要窒息,觉得下一刻就要死去。
这次齐兵彻底崩溃了,他把自己关到房屋里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他认为所有的人都不想让他干好,他恨王芷涵、齐国发,更恨当时公司里排挤他的人。于是他抑郁了,认为大家都嫉妒他。只要有人说话,他都认为是在说他的坏话是在嘲笑他;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咒骂他。齐国发看到眼前的儿子精神有些恍惚,变得少言寡语,整天露出痴呆的表情。这下,齐国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赶紧把齐兵送到医院去治疗。奶奶看到孙子得了稀奇古怪病,一时无法承受,气血攻心不久离开了人间。那时,一些杂乱无章的想法也不在齐国发的脑海里了,只有一个信念,齐兵身体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女最真挚的感情和心声。
王芷涵终于找到了对公司下手的机会,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齐兵在医院住了半年多,病情有了好转,医生让他回家静养。齐国发整天守候着他;齐兵在家吃了玩,玩了吃。其实,他的病早就好了,只是不敢面对现实罢了,每天照样装着疯疯癫癫的样子。
寻寻觅觅,一次一次的或是在爱情苦海中徘徊,或是还处于单身行列,遇到太过优秀的人,就会莫名的自卑,遇到一个平凡的人,而草草结束单身,似乎又觉得太委屈了自己。青春的快速流逝,更使得不少人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苦恼不已,
到底谁才能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成为自己命定情缘呢?看来,对于胡利来说,命中注定只有钱了。
在这期间,那个拜金女胡利也跟他分手了,她言语的不堪和嘲讽,她无情的揭露着他困窘和落魄。一而再再而三。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你任何的话语再也激不起我心底的任何涟漪,哪怕是微小的。我只是觉得是你最可悲,可怜,可恨而已。胡利这个该死的女人!”齐兵的咆哮声响彻房间每个角落。
齐妙伤心地缩在沙发一角,努力在减少自己内心痛苦的同时,仍在安慰道:“这样的女人会不得好死的,因为她没有良心!”
“就让胡利残酷地去死吧!”齐兵阴沉着脸说。
“其实,一个人只有经过风风雨雨,只有经过不同程度的历练,才能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齐妙仍然在心里祈祷着齐兵,让他早日成熟。
胡利看不上穷光蛋,因为她的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她知道花男人的钱比花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容易,这也是她选择和男人交往的条件。
“我愿意在风雨中成长,我愿意在痛苦中成长。”突然,齐兵莫名其妙地说
了一句。
“人生,有多少痛苦就会有多少成长,人生的成长也是伴随着或深或浅的伤
口,在愈合的伤痛中慢慢地成熟和理智。”齐兵今天心里很高兴,一时悟出那么多的道理,让齐妙接受不了。
沉默片刻,齐兵脸上流下屈辱的泪水,咬着牙,依旧痛苦地说:“别人能干
好的,我为什么干不好?”
“齐兵,”齐妙责怪道,“你别在纠结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得反省自己,好好想想吧!”
“别人能干好的,我为什么干不好?”齐兵依旧重复着说。
齐兵流露出悲伤地语言,没有引起齐妙的注意,她依然冲着齐兵说些不痛不
痒地话:“都是你自己找的。”
齐兵仿佛觉得,这些以前的想法,以前的任务,以前的印象,以及他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全部的过去了。这时他好像是用剪刀把自己与一切人和一切事物都剪断。突然有一天,齐兵消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全家人四处寻找齐兵,最终都是杳无音讯。然而,结着怨恨的齐兵看到信息后,心里没有装着亲人的情感,只是简简单单地发了一条短信:“我在外面平安无事,等我有出息了再回去。”
年少时,谁不曾鲜衣怒马,无所事事;谁不曾冲冠一怒,为红颜白发;谁不曾含着一口志气,背井离乡,漂洋过海;百转千回,百折不挠,为了美好的生活,为了曾经的梦想,为了洗刷曾经的屈辱,多少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告别了温室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