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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青春被打开
在回到家门的那一刻，卡里脑海里仍然想着：“成功的人不是赢在起点，而是赢在转折点。”
“表妹，你今天真够一本正经的了。”
“卡里，”齐妙说，“你这样表扬我，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不会辜负所有人对我的期望。”
“是呀！”万木春说，“看到你现在的明智之举，我身上的千斤重担仿佛是卸下了。”
经过这些年的伤痛，齐妙已经失去了许多许多，青春已流逝再也找不回。她不情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她在面对这些不可知的命数时，因为阅历的不够，总是显得茫然无措。今天是她人生的跨越，她选择了离开，去国外发展。幸福像花儿一样就这样措手不及地绽放开了，这朵花能不能结出果子，齐妙还无法下这个定论。
“刘妈，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快饿死了，有饭没有？”他们有说有笑回到家里，齐妙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叫喊。
听到齐妙在很远处就开始喊叫，刘妈急急忙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说：“你爸爸从饭店要了几个菜，我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端出来吃就行了。”齐妙说。
刘妈把菜放到桌子上，齐国发听到女儿从外面的大声喊叫，也从房间走出来说：“你们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吧。”
“舅舅，我们今天玩得特别开心。”卡里将声音特意压低，微微笑着说。
齐国发点了支烟，使劲吸了一口气，又把目光移到卡里身上，又迅速而又深情地望了一眼齐妙，高兴地说：“卡里，你先陪齐妙多玩几天，等我这两天忙完了，我再陪你们一起玩。”
齐妙也不瞅爸爸一眼，怒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王芷涵，小声嘟囔着：“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非让大人陪着玩。”
“你们在大人面前永远是小孩。不说了，先吃饭。”齐妙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齐国发听见了。
刘妈手中拿着一摞碗和一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冲着他们笑眯眯地说：“牛排、海参、野山鸡、鲍鱼……这些菜都是齐妙喜欢吃的。”
这些年，中国真的富裕了，酒席上名贵菜已进到寻常百姓家。
“谢谢爸爸。”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齐妙的眼睛有点湿润，生怕大家看出来，赶紧拿纸擦了擦眼睛。
齐国发知道从他离婚后，这几年里再也没有看见女儿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并且还那么客气对自己讲话。他的眼角也有点湿润了，他知道这几年女儿的不开心都是他造成的，今天总算又找回了当年聪明伶俐的女儿了。他一个劲地给女儿夹菜，齐妙只顾得吃，没有说话。卡里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埋
头吃饭，其实她的泪水已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了。
此刻，看着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的他们，齐国发内心有些愧疚，这两年和妻子离婚受伤害最大的是孩子：“孩子慢一点，别噎着了，你们都吃。”
“知道了。”齐妙一直低着头吃，心里翻涌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或喜或悲，不知道是怎样的五味杂陈，让她百感交集。
其实，齐妙心中装满着许多顾虑，有些话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才能让爸爸心领神会。然而，面对她的种种举动和想法，齐国发始终没有发现，他压根没有想到女儿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是哪个国家，真的美妙极了。”正当齐妙一筹莫展的时候，卡里急速用眼盯着她，示意让她抓紧表达，用手指着墙上的壁画说个不停。
“是你们国家。”齐妙抬起头说。
“对，”卡里说，“千真万确。你怎么忘了其它事情呢。”
卡里急得攥着拳头，皱皱眉等着齐妙开口。
看着女儿的思想有了很大的变化，齐国发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齐妙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抬头笑了笑说：“爸爸，我想到国外留学。”
齐妙的话好像晴天霹雳振动着齐国发的每根神经，猛地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女儿，心里显得十分激动：“好，好！”又看了齐妙一眼，“你打算去哪？”
“我想到加拿大去，姑姑在那里好有个照应。”齐妙感到非常幸福地说。
“我的上帝呀！你终于张口了。”卡里急得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掉，听到这一声，卡里依旧带着微笑说：“舅舅，我也可以照顾妹妹。”
“表哥，算了吧，别让我照顾你就谢天谢地了。”
“啊，真的不让我照顾！”
“让，让。”齐妙面带小心谨慎的微笑，补上一句。
王芷涵一动不动地半躺在沙发上，心里在庆幸着，两眼一直盯着他们，似乎她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在场的人是那么的高兴。齐国发心里也清楚，这几年女儿每天跟他斗气，一天到晚也没一个笑脸。有时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发呆，有时一个人还自言自语。齐国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下好了，女儿终于想通了，再也不用夹在女儿和王芷涵中间左右为难了。
“卡里，把酒杯都倒满，我陪你们喝几杯。”齐国发站了起来，脸上堆满着
微笑，是那么的高兴。
齐妙知道爸爸离婚后就得了三高，酒也没有再喝过，今天看到她高兴，爸爸才破例喝酒。齐妙深情地望爸爸一眼，劝说道：“爸爸，你的血压高，不能再喝
酒了。”
“我今天特别高兴，少喝一点。宝贝！是爸爸错了，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能原谅爸爸。”齐国发站起来走到齐妙身边，又抱一抱她，心里裹着的那份父爱无法言表。
“我最最亲爱的爸爸，”齐妙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真是太高兴，太幸福啦！”
“孩子，”齐国发说，“我今天也很高兴，看到了你的新的生命和活力。我再也不感到沮丧和消沉了。”
“是呀！人比起高山来，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齐妙起身上楼，不到两分钟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递给了齐国发：“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个通知书，正发愁是上还是不上？今天万木春、卡里都劝我出国深造，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屋内很安静，大家都把赞许的目光投送给齐妙，她的心幸福地紧缩起来，感到无比的甜蜜。
齐国发望着女儿心里也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这些幸福的花朵能在他脸上的皱纹处长满。他总算解脱了，子女迅速的成长是长辈们殷切的希望，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最大的心愿。
“你……你是个有志向的孩子！原来是爸爸没有把精力集中到你身上……没想到你是一个潜力股的孩子。”齐国发看到录取通知书后，不知何故，一张口，喉咙一阵沙哑，激动地让他说话时总是结结巴巴。
“你早就录取了？”万木春打断齐国发的思绪，露出惊讶的目光。
“嗯。”齐妙热情地回答。
卡里对齐妙突然的举动有些不适应，心里埋怨齐妙没有给他们早点说；此时的齐国发笑得脸上像开了花似的，反问道：“女儿，你什么时候参加考试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早就复习了。”齐妙幸福地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露出开心的表情。
接着，齐国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又情真意切地说：“齐妙，还有两个月就开学了，你提前准备一下，再到你妈那里去玩几天，回老家看看您大伯，随便打听打听你弟弟的下落。”
“太好啦，有人陪我出去旅游了，我有一种想回老家看看的感受。在童年的记忆中，老家是最美最美的地方。”卡里也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跳了起来，双
手不停地拍着叫喊。
正当卡里在高兴之时，齐妙突然给卡里泼了一盆冷水，很不高兴地说：“你去吧，没有人陪你去，反正我是不陪你去。”
“齐妙，你怎么出尔反尔，说话一点也不靠谱！能不能献点爱心，显出你的大将风度。”想到刚刚欢喜的情景，卡里吃惊地问道。
“就是不去，就是不去。”齐妙故意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凝神地看着卡里。
“求求你了大将军！”卡里像个孩子似的，撒娇着说。
“好吧，本大将军饶你不死，我去救救你。”齐妙露出高傲的眼神，把眉毛向上高高扬起，神采奕奕地说。
“齐妙，”万木春说，“卡里就不给你计较了，你还在那里装神弄鬼。你的举动确实让人讨厌，这只能表明你本身有某些缺陷——不是在理智上，就是在情感上。”
“我是考验卡里的心里承受能力。”齐妙一脸的顽皮相，说道：“哦！是不是我这个温柔姐今天不温柔了！是不是你的怜悯之心又放到别人的身上了！不然的话，你怎么老欣赏我的缺点，为何不去批评我的优点！”
齐国发看着家里暖融融的气氛，脸上露出了喜悦，内心装满了幸福，就连脸上那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长满了小花朵，仿佛一生之中今天是最开心的。
“来，卡里，咱爷俩碰一杯。”齐国发高兴得脸上皱纹能拧出水来，端起一杯，乐呵呵地一饮而尽。
“爸爸，我替你喝了。”
“你说晚了，舅舅已经喝干了。”卡里说。
“还是女儿知道心疼我，明天就让人给你办护照。”齐国发露出满脸地微笑，高兴地合不拢嘴。
齐妙终于回到以前憧憬的时光，顿时领悟却突然发现已经有人订婚、有人结婚、有人生活顺利、有人坚持梦想、有人碌碌无为……就像是一个分水岭。那个蓝天早已消失不见，那个在你身边说着要一起走到未来的人，也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窗外，黑乎乎一片，感觉像美好的青春突然就没了。
“不管以后会不会赢，我都要竭尽全力去征服一路上的坎坷！”齐妙心想。
“人生不是一定会赢，而是努力才赢。”万木春偷偷瞧瞧齐妙，是用深爱的目光在向她传递情感。
“是呀，是该努力了，如果到了人老珠黄再努力就晚了。”这一刻，齐妙流露出的却是真实感情绝非故意做作。
“表妹终于领悟到了这个世界！”卡里感叹地说了一句。
看到女儿的心被彻底解放，齐国发欣喜若狂，感到十分幸福，脸上容光焕发。
沉默片刻，齐国发亲切地看了齐妙一眼，深情地说：“抓紧时间把你的东西拾到拾到。”
齐妙突然接着话茬，赶紧回答爸爸的话：“你一刻也不想让我留，是不是早点赶我走？”
“你是这样认为爸爸的。”
“开个玩笑，过几天我和卡里一起回去，再去找找弟弟齐兵。”
提到齐兵，齐国发内心十分酸痛，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现在像什么样子，女儿再一离开，在外面就觉得可孤单，一回到家里空荡荡的……
“爸爸不要这样，当女儿的不能陪你一辈子，女儿早晚要嫁人。我走了后你多注意身体，不要再拼死拼活去干，钱够花就行了。再多的家产也满足不了某些人的欲望！”
“你总是嘴不饶人，不要老针对你王姨。”
“我是在警钟长鸣。”齐妙回答，撇了撇嘴，微微一笑。
“嗯。”齐国发的脸上突然严肃起来。
爸爸严肃的面孔上满脸的皱纹依然能拧出水来，齐妙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不提那些……爸爸，我也想通了，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以后不要对弟弟再娇生惯养了。”
“先磨炼一下齐兵的耐性，我并不打算让他干出名堂，只是让他早点成熟起来。眼下受点打击也好，让他知道人生道路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工作如此，爱情如此，婚姻如此，友情如此，事业更是如此。”
“舅舅说的对。在小溪里，鱼，常常感觉自己很大，到了大海里它才知道其实自己很小。”卡里这种不由自主地兴奋情绪让人感到十分地惬意，像是在作一场精彩的报告。
“你把我当成鱼了。不要挑战我，否则痛苦的是你自己。”齐妙白了卡里一眼说。
“你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没人敢惹你。”
“我有那么可怕？”
“似太阳也似火星。”
“哈，哈，哈。”
万木春坐在哪儿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们温馨的话语。
“努力吧孩子们，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齐国发望了望在座的他们，个个身上装满了青春的动力器，正等待时机蓄意待发。
“我赞成。”齐国发的话音刚落，卡里也忍不住了，靠在立柜旁手不停地挥舞着，一个劲地迎合齐国发的话。
“哎呀！亲爱的，”齐妙说，“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好想听你那优美的语言。”
“这么丰盛的菜肴，真的会让我神经颤栗。我得先填饱肚子，马上好有劲跟你理论。”万木春低声跟齐妙嘀咕几句。
“我想，舅舅对你的期望是很大的。”卡里随即转向齐妙说：“我为你感到高兴。你应该抓住这次出国的机会，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真不可思议。”万木春说，“卡里，你满肚子的诗书经文，啥时候我们好好切磋一下。”
“神州行，我看行。”
“齐妙，你是有家庭背景的孩子，你母亲一定是卖苦役般地教育你啦，伟大的母亲太辛苦了。”
“是啊，是妈妈教导我，是妈妈照顾我。”齐妙的内心也在发生着变化，向着阳光的胸怀去努力，又说道：“弟弟自幼自尊心比较强，整天充老大，如果他这一次成功了，可能会好一些。这一次真得成功不了，你就让他回到你身边，不要再让他折腾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操你弟弟的心了。”齐国发也能体会到女儿的心思，他的脸仿佛在抽搐，心也却突然地紧缩了一下。
望着在场的人都在为齐兵操心，齐妙不停地说：“虽说齐兵从小就住咱家，爸爸你整天在外面忙，对他了解不多，不要让他受到过多的打击，不然他会崩溃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成了咱们家里罪人了，不管你对家里做了多大的贡献，再多也抵不过一个过失。”
“爸爸知道了。”
“唉，我在说什么啊……现在我又感到久违的幸福。”齐妙动情地说。
“你感到幸福那就好。”齐国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突然笑起来了。
而在短暂的温馨话语过后，喜极而泣的泪珠也瞬间从齐妙的脸上扑簌扑簌地
滚落下来，她极力用手蒙住眼，抽噎起来：“就怕爸爸你不当家，说了不算数，
那就不好办了！让爸爸掌握家里的天平，称也不是，不称更不是，让爸爸左右为难。”
“咱这个家，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齐国发翻着白眼珠子，很不服气地说。
“卡里你们吃吧，今晚我还有一个报告要写，我先回屋了。”王芷涵木然地坐在哪儿，看着他们谈得高兴，自己也插不上话，突然感到很困窘，脸色变得煞白。
“舅妈，你有事先去忙吧。”卡里很礼貌地说。
齐妙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让齐国发感到意外，他欣喜若狂。今天的女儿与过去判若两人。一阵内疚和心疼袭来，他动情地说：“是爸爸不好，让你和兵兵手委屈了。”
齐妙再也无法抑制此刻激动的心情，走上前紧紧拥抱着爸爸双肩，又迅速把头扎进爸爸的怀里，不停地抽泣着，终于可以尽情地释放了。
“别哭了。”齐国发搂住齐妙颤抖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
“这是好事，别哭啦，应该高兴才对。”万木春坐下沙发上，捂着嘴，扭过头，不想看到齐妙眼泪磅礴而至的样子。
齐妙的头仍然扎进爸爸的怀里，一言不发。
此时，齐妙过去的情景又浮现在齐国发的眼前：“那时候，他不敢再多说女儿，由于一时的糊涂，本来一个和和睦睦的家庭，现在变得不想进门，一进家门就听到吵闹声，整日鸡犬不得安宁。一天到晚屋里扔得乱七八糟，收拾也收拾不及。他越是心烦的时候，女儿叫一些同学来捣乱，不是唱就是跳，把家里折腾得乌烟瘴气。他生闷气，他拿女儿没法。为了这事王芷涵不知给他生了多少气，他心知肚明，女儿确实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她心地善良上进，心比较强，处处都是为别人做想。虽说这么多年家里有那么多钱，但她从来就不乱花。自从离婚后，这孩子变了，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变得尖酸刻薄、斤斤计较、不求上进、挥金如土，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去逛街，东西有用没用只管买，从来不问价钱，不喜欢随手就扔掉。不说别的东西，就拿手机来说吧，一年不到换了六部手机，女儿的任性，任到天边了，做什么事都是背道而驰……是他把一个完整的家毁了……让孩子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造成了她性格的反差。如果女儿变坏了，他的良心一辈子也不得安生。幸好女儿想通了，他心里无比高兴。”
残存的记忆过于强烈，齐国发脑海里依然浮现出齐妙那些不理智的情感状况，那时她不但不听反而还说：“你挣的钱不就是让花的吗？我花一点钱你就心疼，狐狸精花那么多你就不吭气，你要是嫌我是多余的，干脆把我弄死算了。从此以后，她只要看见王芷涵买什么东西，她也必须买，要不然她闹个不停。如果
我再多说几句，她说要杀人。当初我还以为女儿精神有问题，还带着她到医院看过几次，医生告诉我她女儿没有什么问题，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不管怎么说，齐妙是我唯一的骨肉。”
“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把最好吃的用的给予我们，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委屈了孩子，多么无私的爱啊！还有什么比家庭和谐身体健康更幸福的，要求的多了幸福感也就少了。”不知怎的，齐国发的回忆刺痛了卡里的心，脸上阴沉沉的，似乎内心的话要急忙倒出来。
齐妙又坐下，默默地朝四周看了看，凝神仔细打量着爸爸，他那炯炯有神的
眼睛也正在紧紧盯着她。一时她的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却强忍着没让流下来。刹那间，齐妙伤心的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了，声泪俱下地说：“爸爸，这几年都是女儿不懂事，让爸爸操心了。”
其实，齐妙每一次跟爸爸吵完架后，她内心比谁都痛苦。她眼看爸爸一天比一天白发多，她虽说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要再跟爸爸作对了，但一看到王芷涵立马就变卦了。爸爸夹在她们中间，哪边都得罪不起。那时，齐妙早有了打算，只不过她不想跟爸爸低头。要不然，她怎么会拿到录取通知书呢？
“爸爸，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今天你把企业做那么大也不容易，用人时千万要谨慎不能偏听偏信。”齐妙看着爸爸脸上的愁容，突然笑起来了。
“知道了，到了国外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将来我把公司交给你来管理，齐兵我是没啥指望了！”此刻的齐国发才真正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她的思想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不对！齐兵是你的好儿子，江山也必须由他打造。”齐妙睁大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但愿如此，你弟弟能早日回来早日成熟。人呐，不在逆境中是成熟不了的，磨难磨难对他绝对是有好处的。”齐国发感慨万千地说。
“舅舅，我相信表弟的脑瓜子，他是个睿智的男人，一旦觉醒了，他将成为爱的创造者！”
“是啊，齐妙觉醒了，有思想了，她开始真实的生活了，她开始成为爱和创造爱了。”齐国发说。
万木春贴着齐妙的耳朵根，窃窃私语地说：“唯有勇敢的心，才能够直面人生风雨，从而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吃过晚饭后，齐妙洗洗先休息了。卡里还留在客厅里陪舅舅说说话。
人生的成熟也和庄稼苗一样，只有开花结果了，才能颗粒归仓；幼稚的心灵，会让很多事情措手不及无法应对；只有心智成熟了，才能深谙社会成就事业。
“走远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嗯！”
“人生不如意的事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你必须做好充分地思想准备。”万木春心情沉重地说。
“亲爱的，”齐妙凝神注视着万木春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吗！”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万木春望着她说，“我怎么不知道！再说，孙悟空能跑掉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的上帝啊！”齐妙高声嚷道，“看来，我这一辈子要和你好上了！”
“别耍贫嘴了！”万木春突然变了脸说，“你走了不知道俺有多伤心，恐怕你在外吃不了这个苦！”
“放心吧，我会让内心的火山爆发的！”
“出门在外，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你应该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时时刻刻提醒安全第一，身体健康！”
齐妙听到这些话，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冲击波在撞击着她的身体，不由得潸然泪下。
“好了，别哭了，伤心是难免的，总有分手的时候！”
大清早，万木春就离开齐妙家，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虽然屋里有点热，但是感觉比较舒服。从此以后，万木春过着清贫的日子，真心真意地去面对人生，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一只毛毛虫如果想变成美丽的蝴蝶，它必须不停地挣扎，必须自己挣脱旧的丑陋的壳，长出美丽的翅膀，这样才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飞翔。我们的青春也是如此，那些挣扎，矛盾，困惑，伤害，是不可避免的青春烙印，是成长必须经历的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