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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空手套白狼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万木春已经来到中原市快两个月了，她每天都趴在电脑上查找信息，最终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真没想到，妈妈，”万木春说，“你恁早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妈妈在那边禁不住笑了，对她说：“当妈的再操你的心。工作怎么样了，在困难面前要学会调整心态，要养成温柔的心性。”
“妈妈，”万木春说，“你系统正规的指导让我坚不可摧！现在，我正从一点一滴做起，在生人面前能言谈自若。我不像有些人那样苟且偷生，假装对对方的事情很感兴趣，刻意地去迎合别人的心情。”
“你这么有出息，我很高兴，”妈妈说。“不过，你不要掉以轻心，还要加大马力往前冲。”
“你请放心，妈妈，”万木春答道，“我一直在努力着，而且我的胆量越来越大了。做人有礼貌，办事有耐心了。”
“你这个人生性胆子就大，别人是无法阻止你前进的车轮。”
“相信我妈妈。我要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万木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显得特别地坚定。
“我相信，即使把目前的目标再扩大到一倍，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这样，娘俩说得足足有一个小时，让妈妈在那头开心的笑个不停。万木春转念又一想，妈妈的开心是她善意谎言引导的，在这紧急关头，她只有选择这种方法来让妈妈心里舒畅。
“这使我觉得奇怪，我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可怜的连个工作也找不到……真的是一无是处吗？”万木春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说：“唉！不想那么多了……生活可以复杂可以简单，看拥有怎样的心态，简单就真实，平淡就淡然，活着应该最快乐。”
一天，万木春躺下双目紧闭，她感到非常的孤单和迷茫。突然电话响了，是齐妙打过来询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她心里一直盼望招聘单位的电话。
齐妙告诉万木春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那里的用人单位多，工作会好找些。一大早，万木春坐公交车来到人才市场，才发现这天正好是中原市一年一度的大学生就业招聘大会。万木春显得很兴奋，跑步到了二楼。进入大厅，万木春惊呆了，人挨人，人挤人，那场面太壮观了。万木春顺着人流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每挪动一个招聘单位前，就投一份简历，一连投了几十份。每个接到万木春简历的单位工作人员，几乎都用同样语气说：“等电话通知。”她在人才市场上转了一
天，拖着疲倦身躯回到住的地方，全身细胞都变成了瞌睡虫，头脑昏昏沉沉，用手揉了揉眼睛，实在撑不住躺到床上睡着了。第二天的八点钟，有个女孩打电话让去面试，她急急忙忙穿着整洁的衣服去了。
万木春按照女孩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办公大楼。推门进去，左手边是几十个工作台，每个工作台上有一台电脑，右手边则是一个玻璃柜，展示着各种各样的财务和管理软件。里面有二十多个工作人员，有几个人在说业务。一个人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回答是来面试的，他们让她稍等，业务经理一会就来。她在一旁找个椅子落座，怯生生东张西望着，细细打量着这个办公室，也不算大。只见桌子上有两台电脑是打开了机箱盖子的，几个工作人员拿着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的A4纸，不停地在哪儿打电话，其他的人在电脑前开着QQ，里屋角落是一个简易的卫生间，放着拖把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万木春看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在耐心地等待着。有种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安，似乎就连空气也和外面不一样，让人感到特别的压抑。顿时，她突发奇想：“自甘堕落的人，就算别人想拉一把也不知道手在哪里？”
过一会，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身材稍微显胖的女人，她尖尖的下巴，皮肤有点黑，穿着玫瑰红的旗袍，脚上瞪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手里拎着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包。她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万木春一番，有些疑惑，而后问她：“你是来应聘的？”
万木春点点头，听声音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急忙接话说：“嗯，是来应聘的。”
“等一会，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好的，谢谢。”
万木春意识到这个位置就是业务经理的，赶紧站起来靠在一边。业务经理打开台式电脑，又把笔记本也拿了出来，开始导入一些资料。
“跟我来吧。”忙了一会儿后，经理用微笑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露出深沉的眼神，冲着万木春淡淡地说。
然后她向里面走去，万木春跟在后面。平时万木春很少穿着正装和高跟皮鞋，走路时既感到别扭又感到艰难，仿佛身上像被套了枷锁一般，感到不自在。
楼上看起来宽敞一些，四五个办公桌，墙上挂着一副带镜框的书画，似乎是领导的办公区域，很俗套的风格。
“请坐这里。”她对万木春进行了简单的面试，其实也就是了解一下基本的情况，以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城市发展的问题。之后，她干巴巴地又补上一句：“只要你努力，工资是无线的上升。”
万木春心里痒痒的，赶紧插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你来之前跟我联系。”经理看了万木春一眼，平淡地说。
话音未落，万木春迫不及待地说：“好的，那我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上班了给你来个电话。”
面试顺利通过后，万木春鞠了个躬，心里无比高兴地迅速从屋里走到外面，阳光开始曝晒了，火辣辣的热气在身体周边冒了出来，身上全被汗水浸透，让人感到像进入到火焰山一样。万木春深呼一口气，总算有份工作了。走在路上，她心里感到十分的惬意，心想：“现实生活中，你和谁在一起的确很重要，甚至能改变你的成长轨迹，决定你的人生成败。”
实习两天之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终于出现了。经理把万木春带到他办公室，靠着窗台的宽大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让你几乎觉得他有妖法。男人眯缝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两只手都卧在桌面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键盘。看万木春进了，他开始跟万木春说些薪水待遇，其实之前经理已经大概说过了薪水标准，如果没有销售业绩就连底薪都没有，有了销售业绩底薪就是八百加提成。但是老板说的提成吓得她一跳，卖成一单是百分之四十至五十的提成。一般的老员工每个月的业绩都在两万左右，也就是说月薪平均都在六千元以上。
销售员拿这么高的提成企业还有钱赚吗？万木春在心里盘算着，稍微明白了一些，如果没有销售业绩底薪也没有，企业几乎是没有任何成本的。万木春不禁有些感叹，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她心里浮想联翩，这家公司有点像传销？不
管空手套着套不住白狼，和勤奋的人在一起，你就不会懒惰！与高人为伍你能登上巅峰。
大街上，万木春不顾行人的注视，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不熟悉的人还认为她是神经病呢！倏地，她自己也感到失态了，过分了，但也不会觉得给自己丢脸，反而倒感觉是无上的光荣。
人一旦有了意外的惊喜可以得意忘形，也可以让人更加聪慧。
第二天老总开始讲课了，大致的内容就是销售、拉人头、怎么赚钱……以及有很多乏味的数据全是吹嘘自己的产品，还有一些成功人士的案例。屋内不时地传出阵阵刺耳地呐喊声：
“遇到挫折对自己要大声说‘太棒了。’”
“你是最棒的。”
“我一定成功。”
“奔驰、宝马在等着你。”
“你们要不要？”
“要。”
“我们有没有信心。”
“有。”
而后，就听见老总大声高喊着，那声音像电磁波一样迅速穿透每个人的耳膜：目标，目标……半年，半年……一百万，一百万。
再后来，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万木春心里感到很别扭，看到他们就像一群疯子。但转念又一想：“唉！自己不也是个疯子，接触接触再说吧！”
“做销售首先最基本的就是拉近顾客和自己之间的心理距离，抵消这种天然的防备心理。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呢？在语言上我们要注意有三个词，你们是必须学会而且改变过来的，第一个，要把我变成我们，第二个把你变成您，第三个把我们变成咱。仅仅是小小称谓的改变，就可以极大的拉近和顾客之间的心理距离。如果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和顾客交流，顾客就会用公事公办的心态来想办法拒绝你。如果用亲人朋友的口气和顾客交流，顾客就更容易把你当成亲人朋友一样聊天……”
万木春对他们的授课也产生了同理心，让自己的声音能产生有感染力的磁场，是多么的重要呀！她看着他一直神情开朗的脸，有一会儿她还默默地凝视着他，似乎感觉到他的讲课已经深入到她心里了……除了基本的销售技巧之外，老总还花费了很多时间给他们讲解说话的技巧，比如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引起别人
的注意，怎么判断对方是感兴趣还是闲得没事消遣时间，怎么跟在气头上的对方说话，平息他们的愤怒情绪等等……对于万木春这无疑是冲击性的，因为她从未接触过这些实战的技巧。
时间仅仅三天，就有很多人打了退堂鼓。
“如果做销售，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不拜访客户、不开发潜在客户、不爱学习、不能坚持、没执行力、不懂感恩、动不动就放弃、还想很赚钱，怎么办？我建议，你到街上买个碗，躺倒在地要饭。要走，我们留不住。不走，百万你拿走。”讲解员尖锐而轻蔑地说，有时还会出现一些迷惑人的语言。
第三天的课程主要是讲成功案例，只见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人的名字，甚至还用红笔圈点着。他身后的大屏幕也在同时播放着，真实的举例比任何数据都更有说服力。老总讲得很快，案例多得让万木春作记录跟不上他讲的速度，记了一半索性挑着记。以前只是在课堂上听大学教授讲企业很注重销售的案例，没想到有人把这些信息分门别类，专门对员工进行了培训。
第四天是讲沟通技巧：这节课讲了很多，包括把昨天说的销售话术更深入的进行讲解和联系，其中强调的一点就是训练赞美，发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坚持发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还要每天对着镜子激励自己。
“赞美是每天的必修课，包括对顾客赞美和对自己赞美。为什么赞美如此的重要，因为这是人的天性。无论你是做什么职业，无论你的文化层次高低，无论你社会阅历的深浅，喜欢被人赞美这个心理需求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当接触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学会赞美，因为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人，只要赞美他，他（她）就会更愿意和你交往，更愿意和你分享他们的资源，这样我们得到的会比想象中的多得多。一个简单的赞美就可以改变你的生活。”
“绝对去赞美别人。”几天的听课，万木春似乎从梦幻中有种觉醒了的感觉，赞美别人也是赞美自己，不说消极的话，不落入消极的情绪，一旦出现消极立即正面处理。
大家听完了赞美课之后，有的脸上露出喜悦，有的感到失望，无论喜悦和失望都必须壮着胆子。于是，大家就开始实践，又像自我介绍的时候那样，每个人轮流到台上去站着，坐着的人每个人讲一个他或她的优点，不能有重复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从第四天开始人员几乎是寥寥无几，有的是因为太腼腆而出局了，有的感觉自己没有能力，有的人甚至窃窃私语这是传销……看着身边渐少的同伴，万木春心里虽然也有些动摇，但她现在没有能力再折腾了。
“木春，你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心吗？”齐妙说。
“挺好的，”万木春说，“很幸运，即将踏上长征路，马上我就要爬雪山过草地了。”
“依我看，你哪怕多走出一步，都会嫌远。”齐妙总是阴阳怪气地说。
“她这话，”万木春心里暗想，“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她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红了，有点发热的感觉。片刻，她用活波的语调说道：“你说很近吗？不近，我的人生路长着呢。”
“只有路好走，不怕路途远。如果真的浪子可以回头，我们可以努力；如果牛脾气拉也拉不回来，我们还不如放手。”齐妙在那边的笑声好像炸雷一样。
“你的话是至理名言。身处混沌之世，不祈求改变他人，只是想自己修身养性。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都能看到自己。”
“我想是的——而且我相信，你的锲而不舍精神没有白费，天下没有比你更坚强的人了。”
“我看样子挺有福气，终于让我寸心如意。”
“是的，你的确有福气。我真应该为你高兴。”
“我该上班了，保重。”
“保重。”
万木春终于进到公司了，为此感到非常高兴。公司要求男女都是统一着装，
胸前戴着工牌，这样自然是显得正规一些，也想通过这种穿着打扮来把员工包装
成所谓的“社会精英”。说实话，大部分人都是从小百货市场淘来的便宜衬衫西裤，加上几十元一双的皮鞋和领带，这样的档次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所有人的口号都没有离开“业绩”这两个字，最流行的有几个口号，“天天
到账”、“人人到账”、“突破业绩”、“保证签单”。
要么就是问一句：“我们要达到多少多少业绩，大家有没有信心？！”“有！”……坐到电话面前，就要拿出前一天准备的电话号码去打电话，电话是需要自己去找的，公司不会提供。万木春没有所谓“资源企业电话”，只好到报刊亭买了几分本地的报纸作为自己的资源……每个人每天都是疯狂地打电话，不管是中午一点或者是二点，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整个心被金钱箍住了。接通后，对方不是被挂断就是被高声训斥，有时甚至还破口大骂。
打一天电话下来，万木春感到筋疲力尽，一百多个刚开口就被拒绝，二十多个是空号，十个似乎有意聊聊天，其中有六个就是拿人消遣的，尽说些打情骂俏的话，甚至有的人直接说咱们去开房吧。万木春在不断地被拒绝中加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后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像骗子一样在忽悠着人。
万木春走到大街上，急匆匆地走着，既不看任何人，也不看任何东西，不一会儿工夫便回到家中。她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在想……自己运气真不好，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生，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唉！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还塞牙。看！苍蝇也来欺负万木春了。苍蝇嗡嗡的叫声让她更加烦躁不安，她腾地从椅子站起，迅速拿起蝇拍，瞅准后狠狠地拍了下去。哪知这家伙十分地狡猾，又“嗡”地飞走了落在地上。万木春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泰山压顶之势猛拍过去。再一看，那家伙飞得更高了。万木春满屋追赶，折腾了好半天，累得满头汗珠子流了下来。收拾一下凉丝丝的心情，万木春静下心来，看着到处乱飞的苍蝇，似乎明白一个道理，像苍蝇一样的她不也是在乱飞？万木春拿起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又拿出简历凝神地看了看，脸上显得十分的沉重……怎么能来到这个地方呢？怎么是这样的处境呢？
想着想着，万木春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一无是处，就是来混饭吃的！”人群中直指着她说。
“谁让她高傲自大！”
恰在这时，有个女孩像疯子一样，从身后窜出来，揪着万木春的头发拖着就走，一直拖走了很远，腿好像有血一样……吕歨，你救救我……她双手抱着吕歨，大喊一声……
万木春被惊醒了。醒来时全身是汗，汗水把头发浸得湿漉漉的，恐惧地欠起
身来，用手捶了几下胸脯。
“我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呢？没有主见的头脑！”万木春说着坐到床沿边，深
深地吸了口气，全身好像散了架，心烦意乱，闷闷不乐。她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托住下巴。
“上帝啊！”万木春突然大叫一声，“难道，难道我的命就该如此，我的人
生就这么坎坷……”
万木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抖得像一片树叶。蓦然，万木春惊讶地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狼狈不堪，人生似乎一直折磨着她……转念又一想，她虽然一次一次走地摇摇晃晃，但必须征服一路上的坎坷，只有面对现实才能超越现实。想着想着，万木春又猛然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必须要面对的，嘴里不停地念着：“感谢我所拥有的，感谢我所没有的。我不会自甘堕落，前面崇山峻岭还在等着我。”
万木春又一次来到人才是市场，这下子招聘的单位没有上个星期多了，应聘的人员也少了很多。虽然没有那么多人了，但招聘单位还有几十个。万木春转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招聘的业务员、营业员、服务员……没有太适合自己的工作，这也不能老在家里闲着，不管怎样先找个工作解决吃饭问题，等到有机会了再换吧。万木春记下几个用工单位的电话，她又来到楼下看一看大厅里招聘大投影屏幕，上面有一家报社招聘编辑，万木春也随手记了下来。下午，她来到报社，被简单问了一下就让她回去等通知，她心里又没底气了。于是又到了第二家单位，也是简单问了一下，让回去等通知。万木春这时感到苦闷，为什么老天爷总是给她过意不去，她一生也没有做啥亏心事，老天爷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呢？不是感情受挫折，就是工作不顺！
进屋后，万木春就端起一碗凉白开咕咕咚咚灌了一肚子，仿佛用凉水来压制着心中的烦恼。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中原市这个城市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怎么那么难？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不顺畅便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生于世就该融于世？没有经济就不要说爱情是多么的纯粹？现在我所遇到的得到的真的是梦一场游戏一场吗？”
……
“我不相信这些鬼话！人间是美好的，你不努力谁来改变你？”万木春一不小心，突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此刻，万木春坐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目光空洞的扫描着一切，脸上露出烦闷不满的情绪，忽然电话铃响了，她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只听对方说：“喂，你是万木春吗？我是商报李老师，恭喜你，明天八点到单位参加面试。”
“谢谢老师。”一时，万木春听到这惊天动地的消息，激动得说不出话，用
手拧拧自己的脸，停一会才反应过来。
放下电话，万木春从床上蹦下来，释放出全身的能量，激动不已：“啊，我
找到工作了。”
房东听到叫声急忙过来敲门，万木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上仍然写满着微笑，心里有点内疚：“阿姨，对不起，我的声音有点大了，打扰你了。”
房东皱着眉头，两眼眯成一条缝隙，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下次要注意了，一个女孩子家疯疯癫癫的。”
“知道了，我一定注意。”万木春一个劲地点着头，显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