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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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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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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千古之水,那缕千秋之魂! ------汩罗江畔神遇屈原

(一)

时值端午。汩罗江畔。

楚人浮想:“世上其实本无粽子。或许因在湘北方言中,‘粽子’与‘正直’谐音,于是我们拿‘粽子’来纪念一位圣贤。”

粽心对粽叶表白:“叶啊,你用青春的躯壳包裹着我;而我,则用温暖的柔体充实着你。你全全地护着我,我实实地粘着你。”

粽叶对粽心叹道:“一位忠贞报国的情种,一段怀沙避世的情结,让我们千年携手。”

它们默念:“分离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我们受着浪漫的苦,人们含着沧桑的泪。”

诗人行吟:“那一只只粽子,就是一首首悠然的远古诗韵。”

(二)

滚烫的心,冷寂的容。

苍凉的天空,荒凉的大地,冰凉的冷雨,凄凉的江风,悲凉的心境。

两千多年前,虽然季节已进入炎夏,但屈子的心,就像隆冬的原野一样寒冷、荒凉。他远离朝堂的末世人生,就像遥远的月球一样无声无息、孤独寂静。

我们可以揣度他纵身一跃时的念头:那个瞬间,他心重如铅,明知一跃起之后不可避免转入沦落江底、葬身鱼腹的命运,却仍然怀瑾握瑜、怀石沉沙。

在我充满敬意的想象中,他那一时刻的姿态是如此优雅、动人心魄!我宁肯相信,他是张开双臂的,内心在想像鸟儿展开翅膀;我宁肯相信,即使肉体沉沦于浊水,但即使只有那么一刻,他也要让自己的心灵飞翔。

张开翅膀并不等于一定能够飞翔;但只有张开翅膀,才有可能超越自我、超越世俗的窘迫。

当以拥抱未来的姿态张开臂膀时,命运将给他铺设一条通向未来的路;当以拥抱天空的姿态张开臂膀时,命运将给他开辟一片飞向星空的蓝天。

无论生前身后,即使时隔两千多年,世事早已沧海桑田,但他仍有无数的知己,仍有很多人懂他、念他、敬他、爱他。

  

(三)

真理带刺。在它青涩的发育期,往往比谬误还伤人。这时,真理就像浑身是刺的毛栗,谬误就像风华绝代的罂粟。

所以在人的世界,高雅往往是孤独的,在喧哗之中往往是幼稚的,而常常在喧哗过后显其高雅。

“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很多人劝屈子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以侧身穿过那低矮却富贵通幽的曲径,但屈子坚决不肯屈就。他不低头,因为他知道:只有抬起头来,才可见苍穹之广袤。

也有人劝他从狂风暴雨的原野上回来,但他坚决不肯回来,更不肯长时间呆在温柔乡躲雨。因为他知道:在屋檐下躲雨躲得太多的人,太阳会晒得少些,更难遥望遥远的星空。

登高望远,人们感到天地很小,自己很大;历史厚重,未来无穷。当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海中时,感觉却又完全相反,自己微不足道。

屈子从容投江,慷慨赴死。但他仿佛没有死去,仿佛长生不死。他的灵魂久久地在楚国的上空游荡,俯瞰着世世代代的楚人演绎着生生死死的轮回。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起落枯荣,伴奏着《离骚》《天问》《九歌》《九章》《招魂》《卜居》《渔父》,格外深沉、深厚、深刻、深邃。

崇高的爱国者啊,伟大的行吟者,在后世深情而迷离的诗人看来----

他仿佛只是身影短暂消失,消失在夜色中;

他仿佛只是被夜色淹没,淹没在空洞的暗黑里;

他仿佛只是被梦境隐藏,隐藏在茫然的情绪中。

                                                          

     (四)

融入屈子的血肉之躯、《怀沙》之泪后,汩水顿时注入一股无与伦比的灵气;汩罗江顿时升华为一条举世无双的河流,如同夏夜星空的天河一样璀璨。

她的表情是极其丰富的。

她的姿态是变幻万方的。

当她愤怒时,她是咆哮的浪潮;

当她温柔时,她是缠绵的雨丝;

当她浪漫时,她是七色的彩虹;

当她闲暇时,她是天边的浮云;

当她想隐逸时,她又变成了地下洁净的潜流。

当然,她还有其它的身姿,有时是活泼的溪流,有时是博大的江海。

当河流觉醒、站立起来后,就变成了激情飞流的瀑布。

当瀑布追求平淡的日子、平静的生活、平凡的幸福时,她就躺在群山之谷、平原之壑,成为一条缓缓东去的河流。

这是激情过后的汩水。

伫立汩水的高岸,世人惊奇地发现:漩涡是一种最神秘的水流。她保守的激情让人充满幻想和欲望,让人迷失而沉陷。

几千年来,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无处漩涡之中。

兰桨龙舟化为时光之舟,载着我们四处漂流,往事在不断倒退。湘楚河岸赫然的山石草木,日益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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