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椛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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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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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尘埃落人间

是早晨扎的刺,是蒸蛋器惹的祸。妈妈每天电话叮嘱:鸡蛋!牛奶!对鸡蛋牛奶该有多么爱恋,让它们成为我每天必做的功课。而鸡蛋牛奶该有多大的委屈,让我每天煎着、熬着、直到下肚。不是爱恋是爱自己,不是委屈是体现存在的价值。

于是,蒸蛋器成了我的好助手,而花卷又是我的最爱,把花卷放在鸡蛋旁边,让它不至于那么孤单的存在。有人陪着煎熬也挺好,虽然不是同类。结果呢,花卷底层泡水了。好在我聪慧,找到一次性筷子,掰开它们仅有的一丝偎依,轻轻折断,四个小节重叠摆好,花卷隔空而放,完美。

疼,很尖锐的疼,一只细微的小刺扎进我的手指,没有伤口,没有血丝,一碰就疼。借着光,却看不见让我隐隐作痛的罪魁祸首,手指放在嘴里,用牙轻轻咬住它,依然在疼。

窗外那棵树,绿叶和黄叶交替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潇洒而自在。一只小鸟飞来,停驻在枝头,小鸟先是东张西望,然后低头,用坚硬的喙去啄树枝。仿佛要啄掉它衰老的肌肤,又仿佛在轻声细语呢喃,给树枝传递着它的感情,传递着它的温度。一种风吹来,细枝晃动,有树叶在飘零。

小鸟抬头,仿佛看见了我的凝视,它瞬间安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好久,我嘴角微微上扬的那一刻,它飞走了,去另一棵树上找寻它的归宿。而窗前的那棵树,在岁月的洗礼中静默着,享受着阳光,享受着风雨,享受世间万物的复苏、生长、轮回。

一瞬间,竟然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那个细绒似的小刺,肉里有刺,自然是异样,自然应该把它挑出来,甚至是剜出来。而我,对这细细的刺却束手无策,像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束手无策;像毫无征兆的爱情,我依然束手无策。

这一生,总会扎几次刺,所有关乎疼痛的东西,都难以忘记。比如爱情,由于荷尔蒙的作用,奢侈而放肆,一边疼着一边爱着,哪怕它生了刺,也要和肉长在一起,让时间去打磨。

这一生,总会跌入低谷,哪怕是在百花齐放春色满园的季节,忧伤与疼痛像一粒粒小石子,密密麻麻地散落在我的心上,它们是那么真实地炙痛着我。而那些自愈的伤疤,像一个个茧,柔弱而坚定地结在我的心房。终于有一天,那颗成茧的心会幻化成蝶,最深的伤痛打磨最好的自己。

养尊处优的生活会埋没你的优秀,摧心剖肝的疼痛会挖掘你的才华,这就是世间守恒定律。定律在无常中守恒,所有的破碎,没有人知道重组时疼痛,留下的疤痕,不忍去轻抚,不愿去打扰。

你的灵魂被深深看见,你才会爱上这个人,而且持久。在这个不应该说爱的年龄,却总会说起爱情,让自己尴尬不已,心情如散落一地的香菇,难以捡拾。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想说,压不住的想法?闲吗?特别忙!除了和文字玩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一件也不能落下,每天必须重复着,自律着。

感觉自己懂了,想告诉你,但是你又会认同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情观,说出来有用吗?说多了,谁会在乎你的自说自话,谁会在乎你的无病呻吟。

夏天的蝉鸣,犹如爱情,鲜亮而刺耳,一遍又一遍,吟唱着爱的誓言!只是秋天来了,你要去哪里吟唱?是不是把你的爱情逼成绝唱,只在烈日灼心的时刻!是不是把你的爱情留在夏天,褪落成躯壳、风干、死亡!和尘埃一起,和落叶一起,葬于大地。

深刻而长久的爱情,应该通过爱你,看见最优秀的自己。如果你的灵魂被一个人看见,你会深深爱上这个人。心理学研究表明,你之所以会持久地爱上一个人,本质是因为心理可见性原则,心理可见性原则像一面镜子。

当你发现他眼中的你,和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是一致的时候,你会有一种深深被看见的感觉。你所有的品质,显现的隐藏的,他都能看见。他比你还要了解你,全然接受你,不管你好或者不好,他都接受,他都看见且持久。

这种爱,会让你感觉被深深的接纳和认可,接纳和认可是你最基本的需要。你需要这样的爱,你的思想和灵魂被深深看见,甚至于,你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自我潜能和品质,却被另一个灵魂挖掘出来。

这样的爱,让你不再感觉孤独,即使你在炼狱般的空间孤独的存在,灵魂却带你去飞翔;这样的爱,让你更好地认识自己,看见自己的灵魂;这样的爱,会让曾经被压抑的负面情绪,慢慢的释怀。看见灵魂的爱恋,是一种创造性的力量,让你感觉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很庆幸父母给我的这张脸庞,不倾国,不倾城,却倾你的眼,入你的心。虽然在某些时刻,这张脸,会让某人厌恶至极,不忍多看一眼,但是,总有一个人,会满心欢喜满眼是你。那么问题来了,曾经的某人,也是满心欢喜,满眼是你,难道岁月的打磨就如此残酷吗?然,世间每一件事情转变与发生后,我们都会去设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没有如果,没有当初,发生的都是合理的,是不可逆转的。

消耗殆尽的缘分,最终是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是谁的错吗?没有对错!是命运的指引,是命运的安排。有人会说,我不信命!但是此刻,你在干什么呢?在看我的文字。由于某种机缘,你,或在沙发上,或在地铁里,或在无聊的时刻,看到我的这段文字,或一指而过,或一目十行,或者,也有同样的感触。

那么,亲爱的,你此刻与我通过文字发生碰撞,这就是命运让你在这一刻所做的事情。这一刻,你没有去喝一杯水,没有亲吻爱人的脸庞,而是在读我的文字。命运就是由每一个细小的瞬间组成,就像现在的我,洗完澡做面膜,突然想写一段文字。而窗外有鸟鸣,有阳光,有汽车飞驰而过,有洒水车那熟悉的音乐,洗衣机里躺着我的衣物,正在接受着命运对它的洗礼。

我坐在沙发上,写着这些文字,而此刻,襁褓中的婴儿在睡梦中露出微笑,你埋头伏案做着你的文案,海豚跃出水面想要触碰蓝天,高铁在自己的轨迹上飞速而行。这就是命运让世间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发生的都是命运。那么,既然这一切是注定的,我们很难改变,还那么努力做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命是天注定,运在你手里!生而为人,你不能浪费!不能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寸光阴,不能浪费生命赋予你神圣的使命。在你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美好的时刻,过去已逝,未来没有来,陪伴你的是当下的心情,当下的光阴。享受每一缕阳光,朝着你心中的那束光去努力,去奋斗,你的每一个细小的当下,就构成了你的命运。

看过这样一段话:“在这个星球上,存在一个伟大的真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什么,在你渴望某种东西时,最终一定能够得到,因为这愿望来自宇宙的灵魂,那就是你在世间的使命。”

命是天注定,运在你手里!

我不会因为天气原因,而去影响我的日常,更不会影响我的心情。秋雨连绵的日子,谁规定要抑郁要懊恼,要不开心呢?雨好大,一直在下,一下就是半个多月,对于不爱出门的我,反倒有了心安的理由。

某人说,不喜欢雨天,雨天会阻止他奔跑的脚步,雨天会阻止声音的传播。雨天,只能呆在窗边看雨,或伸手,感受雨滴的冰凉。黑色的苍穹,如一张密密编织的细网,飘洒着那些兜不住的水珠,映入你的眼帘。习惯性地摸出一颗烟,还会找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一口,浅浅地吐出。心情好的时候,会吐出心形的烟圈,只为想起喜欢的她!想表白自己的心,在这个深秋的雨季,圈住你深深的爱恋。窗户只能开个缝,全部打开会冷,深秋的凉意,堪比冬天的寒冷。烟在你的指尖一明一灭,手随性地搭在窗沿上,烟雾在风中飘散。你和风在一起,一起抽烟,风抽了你一半的烟,你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和风计较,别让自己抽风。

今天,阳光明媚,让我有种陌生的感觉,因为好久不见。阳光暖暖地洒在窗棂,洒在那棵蓬勃旺盛的绿叶,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记忆中它叫发财树,这个名字很好,但是我不喜欢!闺蜜说她叫绿萝,我觉得太不像,绿萝应该是盆景,而不是像树一样生长。

我的东西,我要给它起个名字。某人曾经问我,那个绿叶还好吧!我觉得绿叶这个名字我喜欢,虽然它的意义很广,但是我的绿叶,它只是我眼中的样子,是我心中的样子。这盆绿叶,要死不活地陪了我五年,它的生命应该有十年,但是前五年,我无视它的存在,甚至厌恶它,想让它早早给我腾地方,别的花盆都送人了,那么大的花盆,占我那么大的地!

当我注意到它时,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那可怜的生命,奄奄一息,枝干枯萎,叶子发黄,继而发灰,脱落。我会轻而易举地拽下那些枯黄干瘪的叶子,这么难看,还活在世上干嘛?早早去你该去的地方,还可能发挥你的作用,化作春泥更护花。

扯远了,回到今天,阳光暖暖地照在这盆绿叶上,绿色饱满圆润,能掐出水来,但是我舍不得掐,它会疼。有一个枝,它疯了!它已经从阳台长到客厅,攀沿上那个金色的飞机模型,无奈,我只能找出一个绿色的细绳,把它细细绑在飞机翅膀上。那就别管了,它傍上飞机了,它更张扬了,它更肆无忌惮了!这根枝,如同插上翅膀,飞跃出它的主干,快速生长,快速成长,如同我的生命。

闺蜜来家里,看见它唏嘘不已,这个枝,它要干嘛,从阳台长到客厅!我嬉笑着说,它想爬到我的卧室和我睡觉。我是如此的爱着它,它像极了我的生命,从要死不活,到蓬勃旺盛,它陪着我一起见证了生命的奇迹。

总有一天,你的生命会攀上高枝,日新月异。

周末,和闺蜜去太平塔。冬日的阳光依然温暖不了迎面而来的风儿,拂过脸庞,冰凉!那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我的肌肤,触摸我的温度,融入我的体内,清爽且舒服。

这座塔建于宋代,矗立了一千年,它的外观不知维护修复了多少次,虽然是尽力还原,却看不见千年的沧桑。但是它的模样还是千年的轮廓,丝毫没有改变,历经了一朝一代,矗立在我的眼前。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身在何处?古时的月儿照着古时的塔,而今日的月儿,依然能照见这千年古塔,人间却不同。古时的人儿在何处?而千年以后,是否会有个女子,和我一样,站在塔前,想念!

远远地传来了秦腔声,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秦人,对秦腔有着别样的情怀,这种耳濡目染的声音,从反感到亲切,我依然听不懂那词那句。但我知道,唱它时必须气正腔圆。

走过唱戏的场地,走过热闹的人群,吼天吼地的唱腔,震耳欲聋的乐器声,却让我感到一丝宁静。宁静来源于那些陶醉在秦腔中的老人,他们的脸庞,带着苍老,带着风霜,混浊的眼神中透露着安静与祥和,再大的动静,在他们这里已经掀不起浪花。

闺蜜被我逗得花枝乱颤,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我为自己的幽默,感到洋洋得意。突然间抬手,发现自己的小拇指甲齐生生地折断,与别的指甲比起来,好丑!心里顿时感觉不那么的愉悦!

“不就指甲断了吗?很快长出来了!”闺蜜依然笑得开怀。

“我只是在想,好好的,什么也没干,它怎么会折断呢?没有道理呀!还有折断的它去了哪里?”我很疑惑。

晚上回到家,拿出手机充电,咦,怎么搞得,今天的充电头翻过来,再翻过去,插不进去呀!顿时感觉一股慌乱冲上头顶,手机坏了,充不了电,这是要命的事情!一刻看不见它会发狂。还好我聪慧,拿起手机,透过灯光,看见插口里有个异样的东西,找到一根针,小小翼翼地拨弄出来。怎么会藏在这里呢?我的小拇指甲!终于找到你。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当你费心劳神去找答案时,始终无解。而在某个时刻,某个你不经意的事情上,答案会自己呈现。有些事情,会有很长的蛰伏期,孕育着你不知道的下一秒,就这样一直下去,答案会一层一层揭开,这大概就是命运。命运中的巧合,这种巧合,而又如此恰如其分。我依然不知道,折断的指甲怎么会在手机充电的插口里?是我手插兜的那一刻吗?

不管怎样的巧合,物与物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是命中注定的,都是那么的恰如其分。就在那一刻,那一秒,交集了,遇见了!比如爱情,遇见时,它一定是恰如其分的。恰如其分的爱情,写一篇关于爱情的文字,却不曾想,絮絮叨叨这么多,始终拐不到爱情的话题上,跑偏了!而此刻的暖阳,恰如其分,正好!

我到底要表达什么呢?写下这些跑偏的文字,心中却充满浓浓的爱意。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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