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椛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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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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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麦田

雨中的麦田,延伸到无穷远处,接近天边的那一角,我仿佛能感受到那片麦芒,争先恐后地去触及天边的乌云,想用自己尖锐的青细,刺穿乌云的心脏,让它瞬间支离破碎,浓雾散开,拨云见日。

而我,好喜欢雨中的麦田,我会久久地站在那片红瓦铺成的小径上,不愿离开,让斜风细雨,轻拍我的脸,轻抚我的发。清爽的冰凉,让我心底升起无限的暖,仿佛你的手从我的脸庞滑过。轻轻抚过那片麦穗,麦芒青细,轻触我的肌肤。我的温度,通过尖锐传给麦田,微乎其微的温热,能否带给麦田瞬间的喜悦?

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味道,被火烤过的麦穗是那么的好吃,还有那只小脏手,捧着一堆带着余热的麦粒,眼中充满着急切。一仰头,手心的麦粒一并入口中,那香甜,还有鼻头上的那一抹黑,让我在一瞬间,如此的想念。

随手轻轻一折,从麦秆的结节处轻而易举,取下一支麦穗,拿在手中,伴着欣喜,走进大院,交给烤肉师。烤肉师是个幽默的人,原谅我不经你的同意,给你安上这个名字,但是你乐于奉献的精神,是每一个同学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尽管我用了一下午时间,穿了一大盆肉串,依然赶不上你的劳苦功高。当一个人心灵安宁,会专注于每一个当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喜欢穿肉串的感觉,当时手套还未送到,烤肉师已经在生火,眼馋的我迫不及待,顾不上自己的美甲上手了,而且,再也停不下来,享受着其中的乐趣。

当尖细的签子穿过肉的纹理,感觉自己是一个钢琴师,一个个肉块,在我手中,轻而易取地串在一起。犹如串起一个个音符,在签子上奏响着美妙的旋律,满满的成就感 。偶尔,会有一个不听话的肉块,在手里打滑,我会专注地盯着它,专注地搞定它,这种专注,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喜悦。

烤肉师拿着烤好的麦穗给我,它看起来好丑,没有青绿,没有麦芒的尖锐,没有我折下时的挺拔,光秃秃的麦穗,浑身泛着黑点。它被烤成一个半圆型,麦穗的头耷拉着,仿佛在触及它的底端,仿佛在烈火中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抵抗高温的折磨。顿时,我心生懊悔,不该将它轻轻折断,不该将它放在火上烧烤。那一瞬间,它是如何燃尽青细的麦芒?它是如何蜷缩起挺拔的身躯?它是如何忍受这种煎熬与痛苦?

像人生,每个人的命运不尽相同,像这片麦田,经过一夜的狂风,有的麦子依然坚强地站立,而有的麦子却群拥倒下,集体的力量,依然阻挡不了肆意妄为的狂风。

最悲催的莫过于,被我轻轻折断的那支麦穗,还要忍受在火上烘烤的命运。而我,始终不知道那支被我摧残过的麦穗,尸首何在?命运之手轻抚过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残缺的苹果,可以说是上帝的疼爱?命运的吻痕吗?而这种疼爱,这种吻痕,我们只能选择接受,选择快乐。麦穗的命运如此,人人的命运又何尝不是?

命运是生命的经历,生命总会有自己的节奏,它不会用你期待的方式展开。生命总是充满迂回曲折,它不会让你的生活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它会不合时宜的给你制造小惊喜,小意外,偶尔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而生活的动荡,是促使你快速成长。生命有其真谛,我们往往在经历之后,才会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能疗愈你的心。

生命中除了死亡,别的都是擦伤。但只有你近距离的接触过死亡,你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否则,你看到的只是简单易懂的十三个字而已,你以为你理解得很深刻,其实不然。因为你没有体会过,深夜病床上被痛苦的呻吟声把你吓醒,你没有体会过因为疼痛,连最简单地翻身都无法自己完成。因为你没有体会过病魔带给你的恐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你已经触摸到死亡的气息,而生命中最难以接受的是面对死亡。

生命给予你的挑战,你允许自己去感受,去接受,去享受。改变痛苦,接受失去,你能体会到生命的真谛。遇见你,风住雨停雾散去,日子曼妙如诗。遇见你,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欢喜突如其来,人生值得。

让命运,成为生命的看客,成为生命的旁观者,你的每一个当下,你的每一个专注的当下,构成你生命的历程。遵从你的内心,做你任何喜欢做的事情,你的生命,如一树花开,不负遇见。

阳光正浓的午后,我会想念那片雨中的麦田,还有被我折断的那支麦穗,深感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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