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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泽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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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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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命

相传距今几千万年的太古时期,存在着一个山谷,名曰忘忧谷。忘忧谷的谷主名曰大司命,乃掌管生死之人。在后土的统治时期,这些有关传说已盛行有一段时间了:九州纷纷扰扰,芸芸众生方由其掌控。古时,司命是冥界的职称,掌控阳寿和阴寿。屈原《九歌》中是这样描写的:“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给他也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通向忘忧沼泽,福兮祸兮皆有所依。曼珠沙华将整片忘川河畔染得血红,不知有多少厉鬼在此跳下,沾染了多少怨灵的鲜血。沼泽的深处自然黑且幽,心躁彷徨,不少的厉鬼在身边大块朵颐腐肉,失魂了的小孩化作的、含泪冤案被处死的、被子女加害的……生寄死归。

祈的一生,本该是阳光明媚的,他温暖开朗,最是少年。然而枯灾忽然来临,一夕之间,故人皆逝,祈背负心中痛楚前行。他挥戈斩断往事,从此大泽间,只有执掌生死必会终结枯灾的无情大司命。

他是人人敬畏的大司命,亦是背负使命孤独前行的祈。祈自幼随桐奶奶在森森堂生活,后来外出时救下因枯灾流离失所的小缘,从此二人一起长大,并立下成为巫神祝同护森林的约定。但又一场从天而至的枯灾,却让森森堂尽毁。在那之后,他被师父收留,努力成为巫神祝,带着小缘的约定一起前行。

那个阳光明媚的祈,就此在一次次执戈中、巫语中、送归中、消失殆尽。

每日,他从外归来,路过照影潭,总习惯性的低头望去,他看着水面明媚的倒影一个个消失……照影潭会呈现所珍视之人的影子,师父说,当那上面空无一人时,你就可以成为司命了。

司命者,不可动情。那一日终于来临,但一生说着不可动情的师父,却因故往遗憾,化作了恶灵。祈最终挥戈斩去了师父恶灵,他心中无比悲哀,无归,莫非便是司命的宿命。等祈再睁开眼,异瞳浮现,天地相异,跳动的世界平静,燃烧的心冷寂。那些无法终结的悲剧,就让他来结束吧。枯灾,天缺,一切都会随着九神巫再次补天而终结。他迈步向忘忧沼泽之外走去,山川相缪,尘世嚣嚣。这里不再有祈,只有神巫大司命。

离别也是种归宿,在这特别的夜里,大司命亦祈愿。愿世间不再有无归之人,司命挥戈斩出奈何桥,指引无归之人寻之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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