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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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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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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再一程

  时令已经越过立冬几许,相应的,雪也落了好几场,只是这从秋雨幻化成的小晶体,越是急切地想落到地上,就越是容易被大地的热情给融化,变成一滩水,正如两颗炽热的心相碰成空。

  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可能是前面几次没能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的缘故,所以使我对这场雪的到来拥有格外的感触。

  我也不知道这雪是从昨夜的几时开始下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冬天独有的北风给我送来了梨花香,接着便是雪落如禅,只觉得这个世界好静好静。

  这时候,适合将炉火拥入怀中,偶尔再呷一口香茗,来读一本书。就这样,屋内的人忘我地坠入书海,屋外的雪也忘我地往下落,只是屋内还响着翻动书页的声音,屋内就静得只听见雪落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透过窗往外看时,喝!好大的雪,只见在茫茫的天地间,尽是飘飞的皑雪,不见了远山,不见了近川,就连邻家的篱墙也是若隐若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幼时跟随大哥一齐在这样的天气中狩猎的事,于是突发奇想,想要趁着这雪再上山一回。

  说走就走,蹬上一双毡毛皮鞋,戴上手套和帽子,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一直走到出了村子,辨别方向存在了困难,因为路已被雪盖实了,可见物又不足十米,于是只好凭借印象,用自己的脚为自己开辟一条路来,我知道,只要心中有去那个地方的方向,便不怕没有路,我也知道,生活中仍有许多如这寻路般未知的路待我去探索。回过头看看自己留在雪里的那一串脚印时,才发现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肩上的雪抖落了一层又一层,下着的雪丝毫没有减退。现在的我好像站在一块广阔的田地里,摔了多少跤,越了多少地埂子已记不清,我只觉得现在呼吸有些困难,心里有个声音叫我休息休息,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依旧往前出发。

   终于,看见了那条陡坡,那条在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清晰的山路,是的,我来到了山脚下。

   我知道,在平日里天朗气清的时候,要爬这条山路也存在一定的困难,更何况是在这样的风雪中,仿佛耳旁刮过的风都在劝告我回去。我觉得自己胆怯了,便就地坐在雪里,想着要不要继续。

   直到我将要变成雪人的时候,我才站起来,折了一根枯树枝,踉跄地准备爬这条山路。在静坐的这段时间里,我与我的

心理做了激烈的斗争,因为阻挡我前行的,并不仅仅是这雪,这山路,更大的还是我那胆怯的心理。

   陡峭的山路如同立起来一样,一脚下去,觉得踏雪的声音异常刺耳难听,如不是我手中有条棍子做支撑,恐怕自己早已滚到山低数次。风是越来越烈,雪反而小了些,因为已经可以隐约地看见这山那边的山了。我在风的肆虐下,呼吸更加吃力,虽然是走走停停,可是从未退缩。

   又一阵恶风迎面吹来,这不是个好兆头,一抬头,噢,原来自己已经走到最险的地方,这段路过后,便是山顶。这段路

开辟在悬崖上,右边是深谷,左边是崖壁,最主要的是这路最宽处不过半米。在我踏上这段路之后,就有些后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顾风雪兼程!一边走着,一边安慰自己:你要坚持,在这路不远的前方就是你所要到达的地方。

   当我走完最后一步、踏上山顶时,我欢快地张开自己的双臂,可以听到心跳声。再看看山下,看看远方,发现雪已经停了,天空中有了些光亮。这时我才知道,人生与这爬山是如此的相像,在人生中,曾几何时我们也在迷茫中碰壁,在胆怯中前行,在艰险中匍匐,可是到最后,不都要咬咬牙把它走完吗?

   之后,我回了家,在路上我把踏雪的声音当作了动听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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