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照亮回家的路

让爱照亮回家的路

文/姚春华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停在了火车站前面的公交站台， 这时，上来一位摇摇晃晃的老奶奶，约摸七八十岁的样子，手上拿了几个大袋子。她慢腾腾摸上车，小心地放下包裹，刷了下老年卡后便问司机，这班车是否到华一小站。司机马上说：“你老人家赶紧找位子先坐下来哦，走路都走不稳，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呢？”然后，司机看了一眼车外送她上车的中年女人，笑着对老人说，你女儿送你上车的你还不放心啊。说完，车上几个老年人都笑了，老奶奶也有些尴尬地笑了。

我一路怀揣心思看着窗外，深秋的窗外无处不美景，在秋风中飘零的黄叶和着纷飞的雨丝，让这个秋日午后更显怅然。车上的年轻人都在盯着手机，只有几位老年人在大声谈论这座小城与某些城市的差距。不一会，华一小站到了，老奶奶踉跄着移步到后门，我也收回思绪，等在老人身后准备下车。待下了车，老人放下手上的东西，睁着似有白内障的眼，有些茫然地四下观望着。我突然有点不放心她，便马上上前询问她，是不是找不到家的方向了？许是因我自己是路痴的缘故，便更懂得老人的无奈。老人跟我说了她家小区的名字，就在前面不远。我便拿起老人手上最重的那个袋子，她没有丝毫的戒备之心，像我是她的一个熟人，乖乖地跟随着我。老奶奶走的特别慢，我只得走走停停。这袋子还真是不轻，装着满满一袋子萝卜和桔子，怪不得我都要不时换手拿呢。

过马路时，我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着老人冰凉的枯手。那一刻，似有时光穿越。自父母亲离世后，我已有多久没触摸过老年人的手了。到了老人说的小区门口，我问她是否熟悉，结果她还是一脸茫然，她说平时不是走这个门的。我只得又领着她绕了个圈，把她带到小区的另一侧大门，问她可有熟悉的感觉，能不能找到家的位置。可她还是像个走失的孩子，一副不安、慌张的样子。后来，在她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中，我听到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她家住在15号楼。当我把手上沉沉的袋子递给老人时，她执意要给我几个桔子，说是刚刚从树上摘的，新鲜着呢。为了让老人心里舒坦点，我收下了她送的几个桔子。

在我回家的路上，细雨仍在飞舞。一曲莫文蔚的老歌“当你老了，头发白了……在街头似有若无地飘荡，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波澜。原以为，老去是件遥远的事情，细思量，我亦不再年轻。身体越来越疲惫，内心越来越孤独，不敢想象多年以后，我会不会也如这位奶奶一样。该如何面对人生最后一段旅程？这个问题于我似有些过早，却又是那么地息息相关。或许，唯有爱之光才能照亮和温暖老年人最后的那一段路程吧。

首发于《今日离石》202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