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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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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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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音海韵

                        

                           蓑笠翁


 

  音乐,从字面上看,我的理解为声音的乐趣;从词语的角度的理解,就有多种释义。这不是我研究的范围。我只研究从听觉上它带给我什么,声音让我感受到什么。我想最原始的音乐大概是人类用自己的器官或借助石器、木器来模仿大自然的声音,以表达某种情境中心底里的喜悦、欢乐之情。大自然的声音有悦耳的有难听的,好听的就令人欢乐,好听的声音就是音乐。我老家住在山涧,离溪坑不到50米的地方,经常与小伙伴们玩泼水,溪林丛中的鸟儿叫的很好听,叫得很凄凉,天像海一样蓝,蓝的很悲惨,听着鸟儿的哨,特别是凌晨天未亮之前,啼鹃(布谷鸟)叫得很悲怆。我那颗小孩心悲悲切切的,感到有一种难以说清的对于世界的恐怖和忧伤,但这种感觉又是幸福的,所以好听的声音并不都给人以欢乐,音乐实际是唤起人的心灵之湖波澜荡漾的声音。还有清晨公鸡啼叫:喔喔喔---,母鸡生蛋后发出的声:咯咯哒---,鸭子叫声:嘎嘎---;还有风的声音,春雨的声音,三月蛰鸣蛙叫夜半的声音。我父亲是军队后勤物资运输船船长,小时候,大概10来岁,我经常随父亲跟船守夜,每当躺在船舱入睡,我耳贴在船板上,涨潮时,水与船亲吻声,哗啦哗啦,水与船底板碰撞声---,声音清亮在船仓里绕梁,我觉得特别好听,心理说不出的欢悦,那一夜我久久难以入眠。还有,每逢农历初三与农历十八各自前后二天,大潮水时来临,海边浪潮汹涌而来,不断地拍打着岸边,不断地咆哮着,潮水在岩谷里潮起潮落,咕噜咕噜回荡在耳畔。都如刀刻木般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由于我从小生长在孤岛(现在五岛连通,330国道贯通)上,每年有遇台风轰隆狂飙,满山翠绿和低矮石墙青瓦危房在台风中倒伏,也侧听屋前房后的樟树、榕树和松树在风中隆隆的交响。

60、70年代,温州民营经济尚不发达,百姓生活艰难,吃饭是大问题。洞头处于海岛,敲鱼产量很高,资源丰富,黄鱼和目鱼卖不了,都到茅坑里,当做肥料。平阳、乐清和永嘉一带的以种山和耕田为主,又逢荒灾,花叫子特别多,但他们会掸一手道情,这调子一律悲凄凄的很伤感,我母亲会给他们一点钱(或米饭)。同时,逢年过节,喜丧喜事祭祀神佛,村里的“头家”请温州(永强)瑞安平阳等地的曲艺名师弹唱鼓词(唱词),最主要的词目大概为《陈十四收妖》、《杨家将》、《三打白骨精》、《封神榜》《红楼梦》《王十朋中状元》------。温州鼓词讲究韵律,一般有韵文、道白相间而成。唱韵讲究押韵自然,音节和谐,唱腔音乐朴实、流畅、口语化,加之鼓和钢片伴奏铿锵、表演洒脱,一个人能塑造多种不同性格的人物,而且会模仿各种声音,以渲染气氛,感染力强。保持民间说唱音乐的特色。听到鼓词的美妙音乐,我也能哼几句有韵律的“当当---”。

上小学音乐课,没有印象了,只是学会唱红歌《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爱北京天安门》------。至于唱的调(旋律)准不准我也不知道。只是上初中时,音乐老师是温州城里来的叶丽达老师,声音特别清亮而带有娇声娇气,嗲嗲的。我还记忆尤深,上音乐课时,老师点名,让我单独站清唱《红军照我去战斗》,只是她说我的乐感还可以,当时:“乐感”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只是完成唱歌作业就抛在脑后,不想它了。

我们的家乡有几个音乐奇人,他们都是自学成才。我的大哥能吹口琴和拉二胡,并能一边拉一边唱。经常听到他拉《光明行》、《北风吹》、《映山红》《心中的玫瑰》------。我的一位邻居朱丰明也是音乐奇才,不仅笛子吹的很棒,而且二胡和手风琴也拉的出色。每当寂静的夏夜和初秋,皎洁明月高挂天空,星星闪烁。邻村能演奏电子琴高手的音乐发烧友和村里歌者美女偶尔都会聚在一起,演绎了没有舞台的露天乡村音乐晚会。我享受着他们演奏和歌者旋律,并感受美妙音乐的熏陶和感染,也学会了笛子和口琴基本吹奏法。

音乐像潺潺的溪流,伴我走过童年美丽的梦境,引我穿过弥濛的云雾,拥我汇入时代滚滚的交响洪流。

上初一时,我与比我高二届的校友经常沿溪跑到东山岭上,看日出日落,听风声水声。无论是高兴还是忧伤都随口哼一小段凭空油然而生曲子。海岛里的文化生活虽然贫乏,但却有着自然天籁的无穷享受。清晨松林,樟树林鸟鸣,傍晚山溪的流淌,夏时暴雨的喧哗,冬日寒风吹过山的席卷大地的轰鸣;大海惊涛拍岸,狂风浪打声;或清丽的婉转,或雄浑激越,都可以唤起内心的万般情感。80年代,我高中毕业后至参加乡政府机关工作这段时间。几度参加高考落榜,又一下子没有出路,心理失落和家庭经济困难的压力,是可想而知。那时,我买的台湾收录机,是我托发小的父亲在七里港镇(现在为柳市镇)里隆码头走私用银元换取一台录音机。于是我依赖上录音机,乘坐小帆船到县城买磁带,那个年代邓丽君歌曲《高山青》、《橄榄树》、《小城故事》以及《童年》、《北国之春》和《小草》……伴我度过空寂无聊的夜晚,同时我聆听了当时的流行音乐例如:《大海啊!故乡》、《听海》、《绿岛小夜曲》------。89年我参加成人高考,考入浙江省委党校,学校刚好开设音乐(小提琴)选修课,我学了3节课,又恰好家中遭遇民间“到会”,牵涉经济的第一次洗盘。也无心顾及继续学习小提琴,于是,与小提琴失之交臂。

音乐的形象需要每个人创造。我听音乐会上瘾,能与我的笔合上拍。有相当一段时间,我带着耳机听着轻音乐写作。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听什么,只感觉有一种力量催着笔走,十分连贯,像扯着根永无尽头的线,但磁带和CD盘片不是无穷长,这很讨厌。

在1992年至2000年上半年,那是西方摇滚音乐,爵士音乐风靡中国。由于洞头远离温州(五岛连桥未竣工),交通信息非常闭塞。我对流行音乐和西洋音乐基本上是从广播电视和收音机获得的,上质的正宗原装录制的CD、VCD盘片很少见到。恰巧我在央企从事物资调运工作,经常出差到温州都市处理公务机会。就利用休息时间,逛到书店和CD、VCD专卖店瞧瞧,终于发现音乐的“窟窖”。于是我有幸购买了萨克斯风《回家》、《茉莉花》、《在此等待》------;盛中国、何占豪等几位大师小提琴协奏曲《思乡曲》、《梁祝》------;古筝曲《渔舟唱晚》、《梦里水乡》、《高山流水》------;钢琴曲贝多分《命运》、里查德-克莱德曼《献给爱丽丝》------。那个年代高雅音乐陪伴我度过了美好夜晚,激发了我的音乐潜质,提升了我的乐感。我大女儿小学四年级去学习钢琴,后参加中央音乐学院考级,获得5级证书。在家里,她为我们演奏《献给爱丽丝》的外国乐曲,听了她的演奏,我觉得已经与CD播放的音乐没有多大区别。2007年,由于家中发生了大“地震”,因经济拮据而断链。我再也没有听到我女儿现场演奏的高雅音乐。

在2007年-2013年,我心情非常郁闷、苦恼和孤独。一是家庭遭受经济第二次侵冼,带来经济拮据;二是债主二度向法院起诉,在身心疲惫情况下,又要应诉法律事务处理;三是单位部分同事、亲戚的误解和社会薄凉的眼神;四是离婚后情感世界的无处着落;五是人世间的天伦之乐,女儿不在身边,又担心女儿健康的成长。这时,我为调整情绪和缓解心理压力,我带着MP3徒登大罗山和白云山,攀登茗山和雁荡,穿越楠溪江和卧龙溪峡谷,跨越飞云江,走过瓯海的山川;唱着《青藏高原》、《高原蓝》---;听着《西海情歌》、《鸿雁》---;熏陶着香山寺、普陀寺的梵音圣曲。同时跟刘清伟老师学习了萨克斯演奏入门乐理曲谱,萨克斯也伴我度过人生最为落魄的心路历程。在生活中,萨克斯作为一条友谊的纽带把我和音乐进一步连起来,从此我与音乐的感情与日俱增。只要在音乐中,我的思维会变得无比活跃、流畅。我爱伴着音乐遐想,完成创作。那优美旋律的起伏、节奏的缓急、音色的变幻,给我描绘出种种令人神往的画面。我爱在那些画面中无拘无束地飞翔遨游,撰写出具有古风韵特点的原创诗作品和现代诗(散文诗),展现《中国诗歌网》交流平台。《东瓯潮汐三部曲》荣获第五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

    我对音乐只是爱好,与萨克斯是忘年交。我对萨克斯音乐不是很专业,只是稍微有点入门。确实享受过萨克斯旋律带给我的快乐,快乐在这里是共鸣,倾诉和宣泄的同义词。音乐一开始于我陌如路人,却让我一见钟情,尾随不舍,相思之恋人。我也不懂音乐的内涵,所以我才能在音乐面前永远经受着初恋时的心跳,永远揣着几分手足无措的羞涩。我所陌生的一些音乐却常常实实在在地充填我灵魂深处的饥腹,殷殷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频频地引发我冥冥的异想;常常地启迪我文学创作上的思维嬗变,袅袅地缠绵我意想凌空的超越。在人生的岔口,茕茕孑立,踽踽独行,音乐陪伴我穿越河流,穿越山谷;穿越生死,穿越孤独。柳暗花明又一村,走出了另一片蓝天。

      音乐已是我认识世界、认识自己,文字可以取暖,音乐可以疗伤。她成为我精神栖居之地,而我对她的理解将超越我的物质生活的所需求。因为这是一门艺术,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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