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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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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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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张爱玲

记得第一次看张爱玲的时候,还不懂爱,看的都是旧时的故事,到后来才明白,那字里行间里的心情,正如她那篇《天才梦》中说的“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她笔下的女人苦,源于不明白爱情——臣服于男人的世界,封进笼里。一遍又一遍地渴望着爱情,在情义与道德中辗转,说可恶也可恶,说可怜也是可怜。

众所周知,张爱玲出身名门,祖父是清末的名臣,祖母是李鸿章的长女。也许是家族的遗传,她的骨子里就带着自我的傲气。说来说去,张爱玲一身文采的天赋,泄于名门,一生的悲情,也源于名门。父亲老旧派的抽着鸦片大烟,带着她吃奶油蛋糕,这都是晚晴老旧作派的餐桌饮食,而当她的父亲遇上喜爱新派的母亲时,注定了婚姻的不幸。

时局动荡,使过去的的逆来顺受矛盾不断突显,深深影响了后几十年的张爱玲。旧社会的毒瘤,有了曹七巧、顾曼桢,这些求而不得的女子。又因为与胡兰成的纠缠爱恨,才多了白流苏、王佳芝,这些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乱世女子。正因为她是张爱玲,才有了《小团圆》,家庭的不幸使她对于爱情一直都持有悲观的态度。

直到1944年初春的一天,有一位叫冯和义的主编,给胡兰成寄了两本《天地》杂志来,胡兰成在第二期上,看到了题为《封锁》的文章,作者的名字叫做张爱玲,胡兰成才看了一两节,就觉得张爱玲这一篇不同凡响,连忙坐直身体,读完第一遍又读了第二遍,心里大为震动。《封锁》中所流溢出的无奈感,也许正契合了他此时的心情。小说娴熟的文字,幽微的心理描写,也使得胡兰成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感。由文及人,他浮想联翩,起了想要结识张爱玲的念头。而在那个年代,常有男子化名为女士发表作品,胡兰成忍不住写信给女作家苏青问:“这张爱玲是什么人啊?”苏青回信说:“是个女子。”从此,胡兰成心里就放不下了。不久,新的《天地》杂志又陆续刊登了张爱玲的散文,《公寓生活趣记》等作品,还登了张爱玲的一张照片。文是这样好,已经令人难以置信,现在知道了,人又是这样的不错,胡兰成不由得暗自高兴。他马上问苏青要了张爱玲的地址,决定主动出击。

他去见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张爱玲没有开门,因为张爱玲是很孤傲的。不是谁都能见的。但是,胡兰成却不死心,从门缝里递进去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自己的拜访原因以及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并祈求:

爱玲小姐,方便的时候,可以见一面。

第二天,张爱玲打了电话给胡兰成,说可以去看他,不久就到了。

张爱玲拒绝胡兰成的到访,又自己亲自去见他,主意变得好快,其实早前胡兰成因开罪汪精卫而被关押,张爱玲曾陪苏青去周福海家说过情。因此,她是知道胡兰成的。于是,他们就这样见面了。这一年,,胡兰成三十八岁,张爱玲二十四岁,很快,他们恋爱了。

他们谈情说爱的方式似乎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延续。胡兰成在南方办公,一个月回一次上海,一住就是八九天。每次回上海,他不回美丽园自己的家,而是径直赶到赫德路,先去看张爱玲。当时的胡兰成早已是汉奸身份。这样一个才女,与他在一起,加上差了如此多的岁数,有妻室的一个人,怎么能得到这样一个才女的青睐,常理是不被人理解的,更有人说,张爱玲自幼缺乏父爱,有这样一个人庇护,哪里会有不动心的道理,可能没有人知道——胡兰成懂张爱玲!

“懂”这个字才是他成功的秘密。后来,在夜里看了《色戒》,总觉得王佳芝在代写歌词单的时候,那种喜欢与触动,那还有恨意——满脸的惊讶都是小女人的样子!

书里的花腔走板,仿佛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影子——不管你是谁,不过是我爱的你罢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在所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王佳芝的时候,易先生虽然简单粗暴,却让王佳芝觉得,他是真的为自己动了心。于是,俘获了她所有的情爱。说来简单可笑,不过是易先生虚情假意带了点真,就缴械投降,抛开理性不谈,情,的确是女人最大的软肋。王佳芝渡过了最黑暗的背叛,心中的爱情胜过了所谓的道德。建立在情爱上的——男人大多数是理性,而女人则是倾注一生,只不过,她的绝望并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爱情。

1944年8月,胡兰成的第二任妻子提出了与他离婚,这给胡兰成与张爱玲的爱情一个升华的机会,结婚!他们就这样结婚了!没有法律程序,只是一纸婚书为凭。1944年11月胡兰成到湖北大除暴,开始了与张爱玲的长期分离——转眼就与汉阳医院一个十七岁的护士周训德如胶似漆。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胡兰成在躲避的时候又勾引上了斯颂珊、范秀美,很难相信,就这样一个傲慢的女人,能忍辱负重的私下里一次次地求着这位浪子回头,甚至半年未见到胡兰成的张爱玲一路寻着来到了温州。当时日本战乱,当局混乱,背负着与汉奸交往的骂名的她,本应保全自己,但她还是去了。正如《青春之恋》的白流苏,这种用一座城成就一双人的极致爱恋。她自己一遍一遍地上演,只是没想到,有些东西不是强求就可以得来的。三个人的生活自然是各种不顺心,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退让的底线不过是她的爱情,可悲的是,连这爱情,她都没有资格去独占。于是乎,她只能离开,离开温州的时候,胡兰成送她,天下着雨,真的是天没晴,这场雨,也冲刷着他们曾经的青春之恋。从此,甚至是两别,也许每个男子曾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有两个!取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要了白玫瑰,白的是衣服粘的一粒粒子,红的却成了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

此后的八九个月时间,两个人偶有通讯,张爱玲也会用自己的稿费接济胡兰成,只因怕他在流亡中受苦。期间,胡兰成去过一次上海,两个人分居而睡,不过是欠着一个拥抱以及张爱玲的一声呢喃:兰成。几个月之后,1947年6月,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的诀别信,信中说: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

后来的男士们,张女士似乎掩了情感的描写,无论是远赴美国的一段情,还是坊间传言,她都躲避了一切消息。孤独而努力地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与世隔绝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去评世,去评断,她早已不关心,据说张爱玲死的时候,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靠墙的行军床上,她身穿旗袍——她平生最爱的旗袍,身下垫着的是一张灰蓝色的毯子,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身体出奇的瘦,从室内的情况来看,张爱玲临终前头脑非常清醒,甚至还有条不紊的整理好各种证件和信件,装进一只手提包,放在门边容易发现的显眼处。连死她都是傲慢而知书达理的名媛,余秋雨先生在《张爱玲之死》中说到:

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但文学并不拒绝寂寞,是她告诉历史,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正是这一角,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犹存。我并不了解她,但敢于断定,这些天她的灵魂漂浮天空的时候,第一站必定是上海。上海人应该抬起头来,迎送她!

只能说,她的一生比烟花灿烂,却也比烟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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