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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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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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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大地,你好


蝉乏了,它的嗓子哑了。天高的很,沉默,却又有生气。阳光转斜之际,空气已更加温柔,喧嚣着的大地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灰雾。

不动声色地,十月带着秋就这么来了。

钟意那飒飒秋风,将夏日存留的烦躁闷热扫去了,人们常说秋高气爽,果真是真真切切的,秋天的寒并不刺骨,是让人舒适惬意的。城市里安分起来了,懒猫卧在车顶上,打着呵欠,享受着缕缕细白日光。在我眼中,秋雨不是凄的,而是滋润劳动,促使其快快长出果实的,可以说,秋雨是给大地的鼓励。

若要细细品这秋味,定得放下手中的杂务,跑到郊外的田野里头去,在那里的秋味最浓。骑着单车在田埂上飞行,富有冲击力的,大片的金黄便与我邂逅。金黄,还是金黄,无边的金黄中,有时会闪过一片郁青或一方浅桔,那是大片弯着腰的麦田中夹杂的扁豆和挂满“灯笼”的柿子树。通常会被那几排枫树下的溪水迷得心猿意马,溪水从一块斑石跃向另一块斑石,也映着高高的天,好像这浅浅溪水也变得深不可测了呢。不远处,古铜色皮肤的老农夫似乎要与土地融为一体了,他抚摸着株株麦穗,慈爱得好像在照料自己的儿女,挂着微笑,眼里尽是满满的自豪幸福。麦田和夕阳把云彩染成浓烈的黄了,抓一把下来似乎可做松软的窝窝头。小砖房变成鹅黄的,被笼罩着的大地也是金灿灿。喜悦的颜色,在天地之间都响彻了!之前的辛劳,值!之前的汗水,值!大地的回馈,让一切付出的心血,都值了!

或许野河旁也是赏秋的不二胜地,这大地上,人迹罕至的野河总是别有一番风味。芦苇,大片的。常常遐想这丛丛芦苇是有着柔软金发的小村女。她们成堆的在河边洗头,见有人来,便害羞地化作这芦苇,风拂过,甚至还能听她们在簌簌的偷笑。野河附近却有规矩的玉兰,生得很是挺拔优雅,透着青黄的白花香得醉人,比起桂花来是另一种风情,若将桂花比作那邻家生的格外灵巧动人的小妹,那玉兰就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不争不抢,却又能让人将那香寸寸记到心坎里。傍晚,用剪刀将成花一朵朵的剪下,刚自树上摘下的花卉,浸泡在冷泉中,一到二分钟后,将水沥干,摊花、晾制、窨花、通花、续窨复火,制成那花茶,可她不是主打色,她的香藏在花瓣里,常常在茉莉花茶窨制时,用白兰花“打底”以突出茉莉花茶的鲜灵度。此时此刻,她大家闺秀的品行,再次显现出来了,人们在赞赏茉莉花茶的喷香时,时常也会觉得沉稳浓厚。

兜兜转转,又返回城市。秋夜在昏黄的路灯下肆意渲染,不比白天的舒适,秋风吹动坐在河边的人们的发梢,夹杂着轻轻的吴侬软语,在安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一直传满整片大地。我想,只有放慢了匆匆脚步,做回孤云野鹤,回头看看,才能寻得纷纷人世中的那片充盈的美。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满月好生秀美。月色撩人,和着秋风亲吻每一寸秋色下的大地,礼貌地问候这最美的大地,你听见了吗,她说:“初秋的大地,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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