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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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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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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椅的扶手上

七月,骄阳似火,烈日如焰。顶着太阳的直射,任汗水肆意外冒。身着旧时的军衣,戴着登山的遮阳布帽,笔直地站在高椅的观景台上。观看高椅的山,欣赏高椅的水,细品高椅的村落。

眼前的高椅,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村后的高山向两边延伸,像一个父亲伸展双臂保护自己的孩子;更像一把椅子稳稳坐落在巫水河边纹丝不动。观景台就是这把椅子的右扶手。

站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椅背,想起连山、五指山,想起神农洞、药王洞,想起炎帝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大胆猜测:这把椅子就是炎帝来此观山、看水、狩猎坐过的椅子。经过千百年的电刻雷削、风啃雨蚀,化成了山,化成了今天的高椅。

村前的巫水河,源自城步巫山,南流西折,经绥宁流入此地,为了避让那把椅子,主动拐个急弯折回流向洪江注入沅水。成为沅水的支流。

在没有公路没有汽车运输的年代,在公路很少汽车运输不够发达的年代,运输木材靠的就是船运和放排也叫划排。凡有水道的地方通常把木材用绳索扎成排,做个排桨掌控方向,顺水漂流。记得儿时,父辈每年都要在沅水放几次排。经常放排的人有个美称叫做“排牯佬”。在沅河流域曾经出现过排帮,就是排牯佬的帮会,掌控了沅河流域的木材运输权。大多排上搭有简易小屋,供排牯佬途中歇息。小时去河边看水、看船,也能见到排流。长的、短的、单的、双的,一串一串从河面流过,渐渐变小转弯消失在视域里。

站在高椅的扶手上,望着这条避椅拐弯的巫水河,仿佛看到了当年成串的木排,听到了排桨的吱呀声,听到了排牯佬的吆喝声。静寂的河面上浮现出一串串排牯佬的故事。

那时的船没有动力。顺水向下运送货物时可以利用水的流力,辅以划桨,慢慢前行。遇到顺水风,挂上风篷,可以加快船的速度。如果要把货物逆水运往上游,除了风篷借力外,只得靠人力去拉。用竹篾编织的缆绳一头系在船上,一头挂在肩上。一帮人用手扶住挂在肩上的缆绳,踩着河岸的鹅卵石上行,就是拉纤。拉纤的人叫“纤夫”。

站在高椅的扶手上,仿佛看到了一队在巫水河岸拉着货船艰难前行的纤夫,看到纤夫背上冒着汗的黑釉,看到纤夫肩上被缆绳磨出的渗着血的伤痕。听到纤夫发力的号子和快乐的歌声。河面上呈现出一幕幕纤夫的传奇故事。《纤夫的爱》在巫水河面上空回旋。纤夫和纤夫拉着的货船成了巫水河面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再望村落,高墙青瓦排成的梅花阵,是六百多年来无人破解的谜。《一代洪商》剧中的几个日本奸商被困于此直到筋疲力尽都未能走出。外人不敢扰,匪盗不敢近,村人安居耕读,才子商贾涌出。……,这,都是高椅的神奇,高椅先辈的智慧结晶。隐约凸显的灰砖高墙在太阳的直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一条溪流绕村而行流入村前的巫水河。几池荷塘的青绿举着荷花,举着莲子,举着高椅人的品格,展示特有的美。

拉近镜头,仿佛看到了一甲亭里两边长凳上坐满了摇着蒲扇的男女老少,红黑鱼池里金鱼和青鱼在各自水域中欢快浅游,“堂前珠履三千客,房内金钗十二行”的婚庆场景。仿佛听到了得月楼里传来的琅琅书声,大门口拦门酒亲柔甜美的歌声,下寨家祠里傩戏的鼓乐声。仿佛闻到了诸葛井水酿出的米酒的清馨,周边村落向此汇集的桐油的浓香。

“灰砖青瓦马头墙,细长天井木格窗。得月楼上书声起,一甲亭里好歇凉。……”我情不自禁地哼吟。我的目光、心灵、整个身躯已经陶醉在这座椅面上的古村落了。

高椅古村原本就是一座巨型图书馆。这里的每栋屋子,每片青瓦,每块灰砖,每块石板,都是一本无言的书,一本翻不完读不透的书。汇集了高椅人的智慧,寄托了高椅人的憧憬。

高椅古村随着青瓦腾起的炊烟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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