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功绪
在举世瞩目的三峡大坝与葛洲坝之间,有条上与黄龙瀑布风雨同舟,下与万里长江血脉相连的小溪。这条小溪,就是令人向往的龙津溪。
龙津溪,这个古色古香的地方,我早在10多年前,就陪上海、北京、武汉的客人,走马观花似地欣赏过几次。但前几天应老伴之邀,再一次地来到这里后,的确给我留下了越品越有韵昧的感觉。
龙津溪,因在它对面的山崖上,一条石岭从山顶蜿蜒而下,临江时高高翘起,宛如一条巨龙直飞这条河流而得名。
龙津溪,是国家级5A风景区——三峡人家核心景区之一。离“石牌抗战大遗址”4公里,离三峡大坝17公里,离葛洲坝23公里,位于风景秀丽的西陵峡南岸。这里,溪水碧绿,波光粼粼,竹木茂盛,鱼欢水笑,如诗如画。这里,帆船、水车、竹筏、扳罾、渔划子、忘尘谷,邀月亭、吊脚楼、小桥流水……星落棋布,交相辉映。这里,笛声悠悠、鸟声连连、情歌绵绵……
龙津溪,因“龙”而得名,因“峡江风情”而火爆,因“匠心打造”而走向世界。在三峡人家9号过江客轮的风景台上,我有幸遇到了荆州几十名聚会的高中同学,即使在他(她)们尚未到达这个世外桃源的时候,早就醉得不亦乐乎。那“妹妹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和抢拍“个人秀”、“恩爱照”、“全家福”的吆喝声、欢笑声、咔嚓声……一浪高过一浪。
走进龙津溪,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多姿多彩的秀美画卷。一位土家族幺妹站立船头,红衣红伞,头戴缀满银饰吊坠的圆形帽子,风儿一吹,银铃叮咚,悦耳动听;停在水面上的渔船,摇摇晃晃,风帆绰绰。岸边的八角亭台,一位阿哥手握竹笛欢快地吹弹着,也让伫立在乌蓬船头的红衣幺妹,忘情地陶醉在他那悠扬的笛声里……若是花月夜,也许我也会激情满怀地来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一步一景,令人目不暇接,是龙津溪最珍贵的财富。把"青山飞流下,水映一湾花"用到这里,再恰当不过。一片片竹林风格各异、一朵朵鲜花激情绽放、一个个水车昼夜不停、一只只鸭子水中漫舞、一群群鸟儿竞相欢唱……那浪花飞、花儿欢、鸟儿叫的场面,与人间仙境没有二样。
溪边随处可见、信手可得的鱼儿,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好的鱼群,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人见人爱的泉鱼。
泉鱼,在我眼里,是野生鱼类中最养眼、最精灵、最有魅力的鱼,也是儿时的我们最喜欢捉和最喜欢吃的鱼之一。它比乌斑、桃花斑、小白鱼贵重得多。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一看到,就像看到婀娜多姿的美女一样,撵撵的看。而这里的泉鱼,时而龙飞凤舞,时而比翼双飞,时而成群结队,时而千里相会……像贵州大七孔、小七孔的鱼儿一样,时时刻刻地盛迎八方来客。这不得不让我瞬间飞回了40年前快乐的摸鱼岁月。弄得我接二连三地说道: 要是我身边的河流有这么多鱼儿的话,那该多好。
泉鱼不要小看,它与人一样,嗅觉很灵。与其说是山沟沟的鱼儿,倒不如说是水中的风水大师。以我多年的摸鱼经验判断,环境优美、水质优良、生态完好的地方,就是泉鱼欢乐幸福的天堂。
“杨大姐,你们小时候,在这里摸过鱼没有?”
“我们不用下水去摸,用畚箕一捞就是几十条。”
“哟,你们真幸福……”
水上人家,是龙津溪的一大名片。在龙津溪溪口与长江的交汇处,古老的小帆船、小渔船、初峡亭、拦水坝……尽收眼底,“龙溪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和古老的峡江捕鱼习俗,如梦如幻。世世代代以船为家、以水为乐、以鱼为生的水上人家,执著于靠水吃水的理念,风里来,雨里去,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生存方式和峡江文化。
峡江渔船,既是水上人家的幸福港湾,又是水上人家的流动家当,更是西陵峡一带独特的风景。它形如绍兴乌篷船,大者可载一二十人,小者可载三四人。它由上下两部分构成。上为竹篷,下为木舟。篷有若干竹扇,形如半圆。竹扇,由竹丝夹竹箸精制编成,外表涂以煤烟和桐油,形成黑色。每扇可随意滑动、任意合拢,既可挡风遮雨,又可采光透气。篷内为舱,大者,舱内人可直立。小者,可枕席坐靠或卧躺。大船为橹,小船为桨。坐上这个渔船,那“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雨中”、“拈棹舞,拥蓑眠,不作天仙作水仙”之感,油然而生。
七叠泉,是龙津溪灵光闪烁、交相辉映的风景。在“曲径通幽处,溪边草木欢”的峡谷中,几块巨石横卧于潺潺的流水里,一左一右,正好守住了峡谷。在龙门之前的一块岩石上,有一条形似鲤鱼的天然小鱼,头朝溪谷,奋力飞跃,大有跳过龙门,飞到三峡人家去做客之意,故称“鲤鱼跳龙门”。这里的河流,从岩石上流过,冲成了大小不一的7个小水槽,那一个接一个、层层叠叠、叠叠层层、浪花滚滚的样子,犹如7个欢快的音符,奏出一曲曲美妙的乐章。
溪边人家,是龙津溪一道亮丽的风景。它们一半依山,一半傍水,在群山的怀抱下,在竹海的陪伴下,与青山绿水、天然氧吧、鸟语花香,同呼吸,共命运。那吊脚楼上一挂挂大蒜、苞谷、红辣椒……吊脚屋里一件件蓑衣、一个个斗笠、一双双草鞋……吊脚楼顶一股股袅袅炊烟;吊脚楼前鸭鹅嬉戏的欢唱声、土家妹子洗衣的棒槌声和阿哥阿妹热烈缠绵的对唱声,真叫人心花怒放。
吊脚楼上等情哥,是龙津溪的一大看点,也是众多帅哥的首选天堂。上午11时,是“阿妹找情哥”的演出时间。我们于10.50时到达时,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在这个见缝插针的现场,楼上楼下一个个如花似玉、能歌善舞的土家妹子,不知迷倒多少观众。就在我刚刚抢到一个空隙时,一个红红的大绣球,遗憾地与我擦肩而过,像长了眼睛一样,划过一条彩虹,飞到我身边一位大帅哥的面前,那震耳欲聋的欢笑声、惊喜声和尖叫声,把现场气氛一次又一次地推向了高潮。
“太阳慢慢往下梭,梭儿啷当梭,幺妹喜悦在心窝,情哥说今黑哒来,情哥哥您来不来嘛?吊脚楼上等阿情哥,哎呀情哥哥您要来的咧……”、“一更里来妹等哥,梭儿啷当梭,胭脂口红脸呀上抹,梭儿啷当梭.,苹果脸蛋樱桃嘴,情哥哥您来不来嘛?就像牡丹花呀一朵,哎呀情哥哥您要来的咧……”、“二更里来妹架火, 梭儿啷当梭,腊肉蹄膀煮呀一锅, 梭儿啷当梭,骨肉煮的香喷哒, 情哥哥您来不来嘛?生怕情哥您肚阿里饿,哎呀情哥哥您要来的咧……”、“四更里来妹铺被窝,梭儿啷当梭,缎子被盖床啊上落,梭儿啷当梭,鸳鸯枕头两边摆,情哥哥您来不来嘛?只见枕头不呀见哥,哎呀情哥哥您要来的咧……”一曲曲情意绵绵的歌谣,像一块抉吸铁石一样,让一群群帅哥久久不愿离去。
漫步在这条美不胜收的风景线上,那“桂林山水天下佳,这里风景天下美”的壮美画卷,仿佛就在我的眼前;那“远方的客人来三峡,请你走进我的家……”的甜美歌声,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边响起。
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最大的变化是,除龙津溪与日俱增的人流、鱼儿和鸟雀外,再就是数不胜数的民宿山庄和农家乐了。那石牌一带和仙湖路沿线一栋栋峡江风格的楼房,一家家拔地而起的农家客栈和4块钱1斤的枇杷、10块钱一份的炕土豆、10块钱3条土黄瓜……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这些“一花引来万花开”的美景,完全应证了我20年前,在扩建仙湖路上“眼前是奉献,长远赚大钱,不尽财源滚滚来”的金口玉言。现在回过头来看,还得真心感谢三峡人家的倾力打造……
龙津溪,一个风情万种的地方,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一个流连忘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