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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功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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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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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难忘的高中岁月

                 周功绪

时间如动车一样,我们离开高中校园,一晃就41年了。

我们那个年代的高中,仅仅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它是继恢复高考之后,名正言顺地“以学业为中心”的初级阶段下的历史产物。

位于太平溪老街黄金地带的太平溪中学,是我们80届高中毕业生的摇篮。这个四合院式、古色古香的学校,占地面积大约12万平方米左右,教师宿舍、学校教室、学生寝室、校园厨房都是青一色的土木结构的老瓦屋,戏台、操场、教室、寝室地面,除了黄泥巴或沙石外,再也找不到一块水泥地面。老师住宿的地方,豆腐块、板壁屋倒不说,也依然是他(她)们备课、改作业的唯一办公场所……

太平溪高中,是我们那个年代太平溪公社唯一的一所高中,也是太平溪高中与太平溪初中携手并行的典范。它上与太平溪小学紧密相连,下与太平溪旅舍、太平溪茶站、太平溪搬运队紧密相依,正面与原太平溪公社隔街相望,后面与洞垉山脉风雨同舟。

我有幸与杜支林、敦先政、杜远平、杜远江、刘忠平等同学,于1979年从端坊中学考入这所学校。我们这一届是那个年代生源最多的一届,共有4个班,近200名学生。一班和三班为理科班,二班和四班为文科班。我就是在一班这个理科班上与望成钢、韩宗元、望西福、韩庆虎、陈国荣、望开春、韩庆东、谭昌春、万承贵、陈代群、赵桂华、望西定、望建新、李光超、杨明贵、邹 勇、望西全、谢大盆、杜湖三、望开绪、谭成华、卢大富、陈久万、刘书云、田 云、李 萍等同学结下不解之缘的。与此同时,我也很幸运地成为了屈万金、桓大平、望开树、望开喜、周功敬、韩庆龙、韩永顺、韩永军、高德平、李明权、望运生、李光明、韩永万、韩庆庚、望作夫、刘正平等良师益友的好朋友。

丁正确老师,既是一校之长,也是我们的政治老师。望宏直老师,既是我们的班主任,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望作慈老师,既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隔壁二班的班主任。与我同住一个屋场的杜强远老师,既是我们的化学老师,也是我二嫂子的亲舅舅。宋发永、邓华强、谭必清、周概麟、杜远茂、林炳周、黄丽群等这些“点燃自己、照亮学生“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不知为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一手粉笔字、一手数字、一手批改作业的钢笔字、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与他的一表身材、外在形象、内在气质几乎一样的望宏直老师,浓眉大眼、幽默风趣、文采飞扬的望作慈老师,爱岗敬业、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宋发永老师,走路如风、声情并茂、引人入胜的邓华强老师,多才多艺、爱生如子、寓教于乐的杜远茂老师……不仅给我们输送了无尽的财富和营养,而且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一个背架、一口木箱、一床花头、一床铺盖、一个书包、一钵钵钵饭、一罐罐腌菜,是我们高中岁月的最好家当和最好营养。

不管烈日炎炎,不管寒风刺骨,不管山高路远,不管暴风骤雨……背着书包、粮食和腌菜,翻过一座座大山,淌过一条条小河,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学校,是我们高中路上最好的田径越野赛,也是我们观光赏景、健身强体的无价之宝。

从我们周家老屋出发,路经小溪口、滚水坝、横洞子、杨泉坝、韩家湾、百岁溪、清水河后,直奔太平溪高中,全程20华里以上。在那缺衣少粮的集体化年代,一没公路,二没汽车,三没自行车,全靠一双不知疲倦的双腿,大步流星地走在读书的路上。这条路,正常情况用脚步去丈量,至少需要两个多小时。若遇洪水,则要从杨泉坝大桥绕道而行。那弯弯拐拐、拐拐弯弯、坑坑洼洼、洼洼坑坑、忽上忽下、忽下忽上的乡间小道,不知留下了多少足迹。与百岁溪溪口近在咫尺的一棵几人才抱得拢的花栗树,是我们经常歇脚的地方,那高大挺拔的雄姿和美不胜收的百岁溪溪口的风景,不知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醉意。

原杜家院赵家湾的李光超、杨明贵,原安场坪二队的卢大富、“湖北大坪”的周昌华和周家湾的周泽美等同学的上学里程,比我还要远个10多华里。他们为了不误学业,不知起了多少早床,不知打着火把赶了多少夜路,不知穿坏了多少鞋子,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星期六下午放假后,我和你、杜精萍、韩 蓉、杜远平、望西全、李明权、马礼富、卢大富走着走着,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了。当我走到杜家院老学校时,天就要黑了。眼看还有几公里直上云霄的天路要赶,我只好找三队的杜彭山和杜远世借来火把,在几条火把的帮助下,我才好不容易地回到母亲的身边。”这是我们一班的老同学李光超,几年前向我透露的一个机密。

像李光超同学打着火把乐于求学的,在安场坪、周家湾、阮家埫、白果园……不知还有多少。

抢钵饭、吃钵饭、嚼腌菜,是我们高中生活的真实写照。那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今天吃、明天吃、后天吃;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的钵饭岁月,令我一生难忘。

大米、苞谷、土豆、红苕、苕米子,是我们钵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家里条件较好的,才能偶尔吃上纯米饭。吃米掺苞谷面、米掺苕米子、苞谷面掺苕米子、苞谷面掺土豆的,不足为奇。除此之外,最好的营养也就是腌菜。而当时最奢侈的腌菜,除了腊肉炒榨菜、腊肉炒豆豉、腊肉炒酢广椒外,再也没有更好的了。那时,我最幸运的是,母亲每个星期给我攒两升大米和一罐腊肉炒榨菜或腊肉炒豆豉。这几个菜,不知给同学们带来了多少舌尖上的温暖。家庭条件一般的同学,基本上靠豆豉、榨菜、酢广椒、泡广椒、泡豇豆、豆腐乳、豆瓣酱度日。一个星期接着一个星期地吃,吃得嘴上大一个泡、小一个泡,甚至,满口溃疡……为了吃上一顿新鲜菜,我们班上的一个大帅哥,夜深人静的时侯,冒着极大的风险,弄了一些新鲜菜,用煤油炉子炒好后,我们吃得不亦乐乎。那如饥似渴的欲望和香气扑鼻的美味,至今难忘。为了换换口味,有的同学宁愿用胜过黄金的大米,再倒贴几分钱去街上换馒头吃。记得有一次,我的三嫂子送来的几个香喷喷的荤菜,我们寝室的同学,个个吃得津津乐道。

抢钵饭,是我们高中校园的一大风景。那十分火爆的场面,比八九十年代挤火车、挤公汽还要狂烈。我们两年的钵饭生活,可以说餐餐都是“抢”着吃的。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都是“抢”字第一。为了早点吃到土钵饭,500多名学生,不知挤了多少次、不知抢了多少次、不知打了多少次。有的同学上课就在揣摩,怎样早点抢到自己的土钵饭;有的同学下课铃声一响,就爬起飞跑,不顾一切地冲向厨房;有的同学干脆来了一绝招——请“抢饭高手”帮忙抢……

抢钵饭,抢出了患难与共,抢出了互帮互助,抢出了人间珍爱。那男同学帮助女同学抢、大个子帮助小个子抢、苗条的帮助富态的抢的火爆场面,时常在我脑海里飞扬。有的抢出了感情,有的抢出了火花,有的抢出了“山楂树之恋”。在抢钵饭的漫长路上,我不得不再三感谢杜支林、望西定、陈国荣等同学们的鼎力相助。

进入高二后,学校就把我们一班的几个尖子生,用“一带一”的办法, 安排老师重点辅导。我的辅导老师是我们的化学老师杜强远,在那至关重要的备考期间,我吃在老师那里,住在老师那里,幸运地享受了一段时期的最高待遇。在杜老师的精心辅导下,我的化学成绩也多次荣获第一名。

睡楼板、抢上铺、挤通铺,是我们几百名住读生最难忘的夜间生活。那从左至右、从上至下,像插柴禾一样,密密麻麻、亲密无间的通铺岁月,永远藏在我们倍加珍惜当今幸福生活的灵魂里。

位于学校门口右边和位于我们教室左边的几间寝室里面的通铺,最有特色。几根木桩,几根横梁,几排木板,上下两层,连为一体,不知为同学们铸就了多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高贵品质。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正值太平溪公社兴建办公大楼。为了挣点零花钱,多买点书籍,多买点学习用品,放学铃一响,我们就迫不及待地飞到几公里以外的伍相庙去背砖。尽管挣的血汗钱寥寥无几,但心里却异常热乎。

一次次模拟考试,一次次你追我赶的备考场面、一次次别开生面的大决赛,不知给我们留下了多少美好而难忘的记忆。在这些富有意义的决赛中,我有幸地荣获了记忆力比赛第一名和钢笔书法比赛第二名的好成绩。

数学成绩第一名的望西福,学习最刻苦、最用功的是她,晚自习以后离开教室最晚的也是她……她那“书山有路勤为径”的拼博精神,不知影响多少人。物理成绩第一名的望成钢和综合成绩名列前茅的韩宗元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技巧,不知羡慕多少人。陈国荣、韩庆虎、望开春、谭昌春等一批优秀学生,不知为我们学校赢得了多少殊荣。

书法冠军周功敬,扬一己之长,毕业后不久,就成了“周记印章”的掌门人。

打篮球,算是我们高中岁月最快乐的时光之一。赵桂华的一流球技、望成钢的潇洒球风、望西定的突破上篮、韩庆虎的定点远投、陈国荣的防守篮板……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学的眼球。

我们的高考,不在校内,而是在原县高统一考试。在高考的头一天,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从鸡蛋石码头乘向阳号客轮至虾子沟后,沿铁路轨道直至原宜昌县高级中学。高考结束后,同学们就依依不舍地各奔东西、各显神通去了……

我们的高中岁月,一个吃苦是福的高中岁月,一个难舍难分的高中岁月,一个感恩于师的高中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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