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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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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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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隔着阳台的窗户,看见外面孩子们正在嬉闹着游戏,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三岁那年,父母便将我送到乡下奶奶家里,所以几乎童年所有的故事都是在奶奶家里留下的印迹。

最喜欢乡下的夜,美丽的繁星下,奶奶常搂着小小的我,隔着窗户一起看夜空里经过的飞机,奶奶指着天上闪烁着红光和绿光告诉我那就是飞机上的灯在闪。同在那扇窗下,我经常会看见奶奶家的大黑猫自编自导的游戏——猫捉老鼠。大黑猫捉住老鼠并不急着吃,而是用爪子拨着老鼠玩,老鼠早吓得魂飞魄散,大黑猫总是等玩够了才开始一顿狼吞虎咽的美餐。

我最喜欢奶奶家的那只大黑猫了,没人和我玩的时候它能陪着我,我亲切地管它叫大黑。有一次我正和大黑玩时,奶奶家来了一位客人,奶奶要我管那个人叫妈妈,我怯怯地喊了声“妈妈——”,这个被我叫作妈妈 的人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长久地亲吻着我的小脸蛋儿,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妈妈眼里有晶莹的泪滴滑落,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大人也是会哭的。

妈妈每次来只能住上短暂的三两天,但那三两天却是我童年里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妈妈走的时候眼睛总会红红的,那时候的我还不懂什么叫离别,但也会陪着妈妈一起落泪。妈妈刚走的时候,奶奶就会特意叫来小朋友们给我解闷儿。那个小村庄里没有和我同龄的小朋友,所以如果大孩子肯和我一起玩儿,就算是很开恩了。我每次都表现得很乖、很合作,生怕他们以后不再带我玩儿。

一次在一个姓史的小朋友家里玩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想笑——怎么会有姓这个的啊?可是嘴上却一句也不敢说,生怕他们不带我玩儿。小孩子的想法多么可笑啊。

有一次我们玩过家家。那个姓史的小女孩扮新娘子,她选出一个高个子、比较干净的男孩扮新郎,一应的角色都安排好了,最后有个老婆婆的角色没人愿意扮,因为那时老婆婆在孩子们眼里是不好的角色。最后大家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也不愿意扮老婆婆啊,可是又怕他们以后不和我玩,于是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有个大点的女孩子给我化了妆:戴上一顶老太太的黑绒帽子,穿上一件灰色偏襟夹袄和一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大的绣花鞋,在耳边还给我插了一朵小花,又用锅底灰在我的右边脸上点了一个大大的圆点,说是痦子。然后那个大女孩还教我要弯着腰走路,还要不时地假装咳嗽几声,我都很认真地记在心里。等到新郎新娘拜高堂的时候我心里好个高兴呢(我是他们的高堂呢)。正当“婚礼”进行到高潮时,史家的大人回来了,他们看见我扮老婆婆的滑稽样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大笑。见他们那样前仰后合地笑我,我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甩下那身“行头”捂着脸飞也似的跑回奶奶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愿意和他们玩过家家了。

多数人的童年总是淘气的时候多些。我小时候大体还算老实,但也少不了调皮,偶尔也耍耍小聪明。

盛夏的中午,大人们都沉沉地睡了,我们这些小孩子是极少午睡的。大多数时候是在路边的树荫下找个平坦的地方聚在一起玩口袋或是跳跳格儿。但是每天都这么玩便腻了,于是有一次为首的叫大宏的孩子便想出了个新花样。村西头有一片西葫芦地(西葫芦就是角瓜),大宏带着我们一帮“人马”开向了角瓜地。在角瓜地边,大宏“威严”地告诉我们具体的行动方案:每个人用玻璃片在角瓜上刻自己的名字,然后就逃跑。虽然很冒险,但是新鲜刺激,所以大家都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很快各自找到自己相中的角瓜,然后扭下来,用玻璃片在角瓜上大大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才没象他们那么傻呢。我没将角瓜从瓜秧上扭下来,也没用玻璃片,只是用小指甲在一个刚刚结出来的小角瓜上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然后用一片角瓜叶子将我的“作品”严严的盖住了。

第二天一早,这次集体“犯罪活动”便被发现了。除了我以外的每一个孩子都被角瓜地的主人抓到了,因为他们的名字刻在角瓜上。那些家长们不得不花高价买下他们孩子的“作品”。我是那次唯一幸运逃脱的孩子。奶奶不明就里,还高兴地拍了拍我的小脑瓜说:“还是我孙女懂事儿。”我呢,偷偷地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句话也不敢说。不久,角瓜地里传出了一件奇事:主人发现有个大角瓜上长出了一张笑脸,全村人都在谈论这件怪事,而且越传越奇。我后来忍不住告诉了奶奶,因为快乐是要有人分享的嘛。(现在奶奶想起这件事儿还用手指着我乐得合不拢嘴呢)

有过这次经历以后,我还真懂了不少事儿。以后那些孩子再去淘气时,我就不跟着去了。奶奶领着我把大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我铺个小草席子,我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奶奶家门口的大柳树下。默默地数蓝天衬映下绿色的树叶子,愉快地看阳光被树叶分割成段,心随着白白的云朵飘来飘去,有时便会忽忽悠悠地睡去,梦中会看见妈妈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童年的故事像珍珠一样串在我记忆的绳上,稍不留意,便抖落在洒满银色月光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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