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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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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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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花

岁月流逝,你我已然长大,转身即是各奔东西,儿时的记忆定格在所有思念追忆中,一如这燕儿花。
——题记
    夕阳似是把半天晚云醉成了酒红色,酒红撒进那条从来无有名字的小河,映着河畔金黄浓郁的油菜花,缓缓流出夕阳下的小村庄。华北五月的傍晚多少还有一丝的凉意,我俯身掬起一朵岸畔的小花,这花儿似乎是没有名字,若是有,暂且叫作燕儿花吧。掬着这朵小花,伫立河畔良久,不由忆起儿时河畔嬉戏的你我。十三年前,花开如是。
    “燕儿,你看河边好多小花啊”,我牵着你的手,向河边跑去。依稀记得,我随手把一朵浅粉色的小花插在了你的耳朵旁,我痴痴地笑着,“这是什么花啊?”,你笑着问我,那时的我自然分不清楚花的名字,嬉闹着说“这是新娘子花”,你噗嗤一声,也摘下两朵花插在我的耳朵上,笑着说:“你也是新娘子”。余晖下稚嫩的脸庞,清秀且甜美,遗憾的是多年后的我从味蕾上近乎尝尽了世间各种甜美,都不及你那时莞尔可食。那一幕,在回忆中,至今尤为清晰,成为了我童年最美好的追忆。
    七岁那年,你随父母去了南方,至此,一十三载,我们再未谋面,河畔的油菜花金黄了一遍又一遍,年年如是。我从爸妈的口中得知,你父母在南方做生意赚了很多钱,那时的我定未曾预料到至今十几年我们不会再相见,还曾偏执笃定地认为你会回来陪我看那一束束油菜花。以后的日子,关于你的思绪渐渐淡去,只停留在了那年的油菜花丛中。后来的我,与河畔那些油菜花的距离也在渐行渐远。我们都在长大,在不同的地方,也许各自祝福。
    二零一八年的五月,我回到故乡,回到那个记忆中的小村庄,再次听闻到你的消息,不免惊讶唏嘘,“小时候跟你一块玩的那个燕儿,人家都结婚了呢,前段时间回老家来看……”,“哦”,我尽量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回答着母亲,见我如此回答,以为儿时尚小,加之经久不见,母亲也许以为我早已忘却了那个叫作燕儿的姑娘吧。我没有再具体的问更多关于你的消息,大概多年前我所思念的那个燕儿,一直在儿时那个夕阳下的傍晚吧。
    吃过晚饭,我独自一人不由地走到孩提时代的河畔,油菜花依旧浓郁而金黄地盛放,手中掬起的这朵小花,请让我暂且叫它燕儿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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