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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恩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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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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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 逅

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雨,我是断然不会与她相遇,更不会离这么近,以至于肌肤相亲的了。

正流连忘返于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雨急急的向我们奔跑过来。虽然带着伞,但瞬间遮天蔽日的架势叫我不得不另劈一个掩体避身之处。于是乎,我急急的站在了她的身旁,没有经她允许的站了过去。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娇口欲嗔又闭上,好似对我这个陌生又十分寒酸的男人不甚待见。

雨越下越紧,伞好像已经失去了作用,夹缝中忽乱的溅下大滴大滴的水珠。我本能的,不怀好意的不得不靠近她,为了避雨,已经顾不得她同不同意了。这一刻,我几乎闻到了她的体香,一个少女一生中最妙龄的自然诱人的香味。伊嗔怒的低吟了一声,微风中将柳腰扭了扭,把背对了我,大大的裙摆甩了过来,这一次,我真正闻到了那一股沁人心脾的体香。

雨更急了,伞在大自然攻击下已完全败下阵来,我扯扯她翠绿的裙摆,用我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多情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看着她也不是先前那么的讨厌和敌意,我试探着凑了过去。一阵风吹来,她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整个大大的裙摆给了我。瞬间,急切的雨在我面前变得渺小了去。透过薄薄的雾气,我悄悄瞄了一眼她纤细修长的大腿和柳腰,倾刻便又觉得不甚光彩,把脸扭开了去。但是,她身上那股令人心驰神往的体香着实让我有些魂不守舍。

雨似乎小了些,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恋中,没有半点想从她的裙摆下趋身的架势。天空也似乎亮了些,我透过她与同伴裙摆间的空隙,第一次真正偷窥了她粉黛娇羞的脸,才发现那是一张多么美丽又饱含善良的脸,在微风中略显疲惫却尽显妩媚的脸。此时,我忽然陡增了一种“为雨修得花憔悴,雨后花颜更招人”的感伤。

雨停了,我极不情愿的从她裙摆下挪开身体,试图再闻一闻她那自然而锁魂的体香。风似乎要斩断我的邪念,一拔拉把她的身肢吹开了去。

走过几步,我暮然回首,用我这年纪少有的多情的眼光看着她,忽然发现她对我也不再是此前那种讨厌,微风中嗔笑着频频向我点头,伊然对我的离开万千不舍。

我忽然想,明天的雨中,她能否像今天如对我般对路人甩开如此多情的裙摆。不,我想,这多情的裙摆,这张翠绿的荷叶只属于我。

风已静,雨也逝。白鸟朱荷引画桡,垂杨影里见红桥,欲寻往事,顾盼她影,魂已消。

好一株多情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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