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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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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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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生涯也有追梦的方向》

提到“梦”你可能会想到?是令人愉悦的回忆,是惊醒时分的恐惧。丰富多彩的梦,陪我们度过浩如烟海的每个日夜,在我的心里也深藏着一个梦,更是一段难以释怀南下广州打工追梦的历程。

20年前,我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为了改变自己贫穷的家境,背上简单的行囊,怀揣对大都市的向往,踏上了打工之路。离别的那天,妈妈再三叮属我:“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在家靠父母,出门有追求”,记住父母的教诲,我和爸妈依依惜别。经过20多个小时的行程颠簸,来到了广东顺德陈村这个小镇,在这陌生的城市小镇,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那样的充满都市气息。在姑父和二哥的安排下住进他们的工厂简陋宿舍里,一个50平方的小房间竟然摆放了3张床,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怎么能住啊,别人都说外面很好,其实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好的。”但对我来说还是幸福的,没有像那些下了车都不知道何处何从,没有亲人朋友依靠打工者们。

异乡的夜晚,抬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或许是蚊子的叮咬让我彻夜难眠,或许是第一次远离家乡的不习惯,就这样开启了我人生打工历程的开始。天刚亮,我就准备去找工作,可是刚走出门,就看到很多治安人员在查暂住证,那时,如果没有暂住证的就被带上警车送到派出所去了。看到那情景,我惊恐的返回住处。日子一天天的在找工作中渡过,每天一辆破自行车伴随我穿街走巷,就像我最好的战友样风雨同路、烈日伴行在打工作的路上。我深知,在找工作的路上一定会遇到困难重重,因为好多工厂要的都是有工作经验丰富的人员,而对于我这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娃来说更不占一点优势,慢慢的也习惯了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冷眼。

一天,陪同叔伯二人第一次去广洲市城区,看着车窗外的繁华,看着人来人涌的街道,心里不停的寻思着,或许在这里找到工作的机会更多些。下车后,叔伯按照他们的计划去单位面试,而我就车站附近转转,等着他们面试完回来。当走近一家求职中介公司后,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我,在得知我情况后极力给我推荐一所技术学校,说有了技术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确也是,通过这些时间亲身经历告诉我:有技术、有经验、有文凭才是找到好工作的开门砖。

求职中介公司陆续来了很多人,一看大都是同龄的求职者,或许都在这种学技术,找好工作的心理推动下随着中介公司人员上了专车。也不知车开了多久,终于来到一所简陋的学校,通过参观学校、专业老师的讲解,不知不觉的在一系列的活动结束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有点着急,着急如何回到住处。心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很平静和求职公司专车司机交流后,他答应了带我到一个地方下,因为这个地方有一路公交车能直达顺德陈村。当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时,就如我这忐忑不安的心在这夜色中前行。到了,司机师傅高喊到,我一点也没有多想,就急匆匆的下车,一看环境是那样的陌生,一点印象也没有,再当我回过头看那车时,只有那车的后影消失在夜色中远去。无奈之下,只好顺着这小道独行,终于来到了一条江边上,一看这江边环境还不错,草坪上有木排坐,后来才知道这就是珠江边。

江边上偶尔有行人路过,让我这个夜行者来说,不至于特别的的恐惧害怕,为了安全起见最终选了一处比较开阔的木座,当是我的今晚的营地。这时江风微微吹来,略带着一些寒意,八月的蚊子更是疯狂的寻找着猎物。深夜了,躺在木座上仰望夜空,没有一点的睡意,享受着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珠江之夜。突然不远处射来一束手电光,当那光慢慢靠近时,我才发现是当地的安全巡查员,此时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因为在当天走得太匆忙,什么证件也没有带,很容易当成不法份子扣留下来的。巡查员走到我身边很详细询问后,用那手电光照在我身上打量着,此时我的内心更是焦急,就像犯人在等着审判长的宣布结果的那一刻。最终他和善的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老实,相信你,你什么证件也没有带,晚上查得严,就在这里原地呆着,你不要乱走,等天亮在去找车站。”此时此刻,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感觉外面的世界虽然很无奈,但还是好人多。时隔二十年了,我虽然不知道这位好心的巡查员你叫什么名字,但你暖心的话语一直深藏在我心里,感谢你的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天快渐渐发白,终于要迎来黎明的曙光,看着江边对岸那灯火慢慢的亮起,似一盏盏明灯在指引我在这条打工路上前行,又好像在告诫我,不能狼狈的退却,不能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对家庭负责,挑起家里的重担。

夜色沉沉,星光点点,打工的路上,留有你的足迹,也留有我的足迹,茫茫人海中,有你的身影,也有我的身影,我们都是追梦人,这期间的几多酸心,几多感伤,几多快乐,几多烦恼,几多付出,几多收获,只有打工者深有体会。为了生活,迫于生计,我们都选择了背井离乡。不再张望,不再徘徊,就在那个青春花季,告别了亲人,离开了故乡,一同踏上了打工的征途,走向不同的地方,去往不同的方向。

十一月,也是征兵报名的季节到了,经历这几个月打工的艰辛后,我深深体会到这其中的不容易,人生的梦想不能停留在这里,也许从军才是我真正要走的路,毅然辞去了一份在家具厂的工作,独自一人再一次回家乡,去迎接我新的人生,去追寻我更高的梦想。

曾经的梦想,曾经的愿望,曾经的理想,曾经的追求,让我们一样的艰辛,一样的苦难,让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努力奋进。同是流浪,但也同是在寻找归宿,同是漂泊,但也同是在寻找安定。岁月匆匆,时光的流逝,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却不带走我那段打工生涯的历程,带不走为梦想奋斗的见证。每一次成长的蜕变,必经一番还寒彻骨,才能得梅花扑鼻香纯,一路追梦,不负青春,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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