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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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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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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在小河库区的思绪

缭绕在小河库区的思绪

文/山高月小

今天是礼拜天,按现在的要求双休日都是不能休息的,因停电了,无法在电脑上做资料,就决定给自己放假一天,与好友洪其顺到到小河电站的库区去走一趟。

小河水电站位于咸丰县清坪镇青岗坪村,冷水河河口上游1.5公里处,距咸丰县城30公里。

打小我们就将白果坝村最北边龙家坨小组山脚下的那条河叫小河,但书上却一直将这条河叫冷水河,这是为什么呢?

小河的水一年四季都清澈见底,一片碧绿。无论下多大的雨,涨多深的水,小河的水都不浑不浊,其成因是什么呢?

小河库区呈不规则“V”型峡谷,抬眼望去,两边的山上,要么是刀砍斧削的断崖绝壁,从山顶到谷底,仿佛被人齐刷刷劈走了一半;要么是挤满了灌木林的绿色青峰直指蓝天。在这些陡峭的山上,巴掌大的平地也没有。一二十公里范围内,找不到一块庄稼地,更见不到一丘水汪汪的田。两岸不仅没有耕种的痕迹,更找不到一家农户。本来人类喜欢逐水而居,水是生命之源,凡是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生命繁衍,更少不了高级动物的染指。也许是特殊的地理环境所致,这里真的不宜人居,因而才没有那一个人敢在这里背山面水,选址建房,到这里来开拓疆土。也许正因为这样,才给这里留下一片净土。没有人居,就不会产生生活垃圾,就没有环境污染;没有人居,就没有人破坏植被!这里植被茂盛,绿色覆盖面积大,不少断崖绝壁都浑身披挂着藤蔓荆棘,倒悬着异树奇枝。当然在山坡上就不会有泥土裸露荒野!绿色植被从地上到地下,都手牵着手,相互搂抱着蓄水固土,水土流失的灾难就难以在此施展淫威!

一般的河流都会有无数的支流组成,但小河库区几乎没有!在小河的河道里见不到一条溪流,也许是峡谷两边的山太高,阻绝了周边流域的水以溪流的形式汇入小河。那么小河的水从那里来的呢?小河里多泉,有芭蕉泉,花椒泉,老鸦泉,牛鼻子泉,碓窝泉,雷打泉,膀膀泉、、、、、、大小一共十二个泉。这些泉水特别丰沛,水量很大,那么泉水又从何而来呢?就我所知,小河流域的周边有许多溪流,当地人叫河沟,比如宣恩郑房子有一条断头河,黄草坝坝上有一条河沟,我们白果坝孟家坪坝上也有一条河沟。这些溪流在地面行走一段后,又经过消水坑(溶洞)从地面上消失,它们坠入地下河,当地俗称阴河或暗河。在地下河里经过九曲十八湾,然后再从下游的某个地方钻出来,这重见天日的地方就叫泉。我相信小河里的泉就是由周边的这些溪流组成的。据说这些泉水非常清澈,非常凉爽,因为小河的水绝大部分都由这些凉爽的泉水组成,我猜想冷水河的书名也是由此得来。

每个泉里都出鱼,并且鱼的种类还不尽相同。有鲤鱼,草鱼,黄鱼,青鱼,白甲,黄骨丁,胖头鲢、、、、、、这可能是因为这些泉水的上游是流经不同的区域,受地域限制所造成的。泉水清澈凉爽,是因溪水在阴河中徘徊踯躅,河道宽广,形成地下池塘,甚至地下湖泊,流速缓慢,因而泥沙被沉淀,被过滤,同时也因为有地下池塘与湖泊,才给各种鱼类提供适当的生存空间。可惜库区蓄水后,这些泉眼被淹没完了,我们已难以近距离一睹其真容了。但她们芳名犹存,无论是芭蕉泉或是牛鼻子泉,我相信个中一定有许多引人入胜的传说与故事,早晚会被有心人挖掘出来让读者一饱眼福!

今天天气极为不好,乌云密布,阴沉沉的。上午九点左右我们从坝堤出发,逆流而上,一路云遮雾绕,能见度低。所幸尚未下雨,库区水面如刚熨过,波澜不惊,胜过明镜,回清倒影,美不胜收!我用手机拍了许多倒影,水里山峦,水里的崖壁非常清晰,与水面上的世界交相辉映,仿若仙境。

两边山上的灌木林除了苍翠,又有不少暖色。不时举起一簇火红的树叶,不象是枫树,也不知是什么树,反正红得发亮,真的胜过二月花。向导介绍说,这两边的山上,有很多腊梅、樱桃、、、、、特别是腊梅,一到严寒的腊月,她们就蓬勃怒放,开的花有黄的、白的,也有红的,漫山遍野,蔚为壮观!除此还有无花果,金弹子,也非常的美丽。金弹子我是知道的,大拇指头大一个个的,象玻璃珠,圆滚滚的,秋冬时节成熟,金红色的,满树都是,十分牵人眼睛。

库区的水面上不时有一群群的水鸟在游动,多是野鸭子与鸳鸯,也有水迷子。也许是人迹罕至的缘故,它们很怕人,我们的船还远远的,它们就划着水扑楞着跑了,溅起一长溜浪花,就象我们在水面用扁石块打水漂一样。我一直想近距离拍一张水鸟的照片,但它们不解我的美意,根本不配合,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当然也有例外,一只大野鸭子,远远地就起飞了,向前飞了一段后,又折回来绕船一周,也许是表达歉意吧,让我们拍摄到了一段渴望的视频。洪其顺喜出望外,立即编成抖音发了出去。

小河里最后一个泉就叫十二泉。这十二泉可有名了,因为在那里有一座非常出名的石拱桥,是解放前方圆几百里内最大最高的一座桥。修建这座石拱桥的发起人是当地的一个大财主,他住在小河北岸,在小河南岸的一个坝上他有几百亩水田,因隔河渡水,往来耕种收割都极为不便。最令人痛惜的是,他心爱的小儿子,年仅十八岁,在一次渡河时发生河难,不幸溺水身亡。于是财主发誓,哪怕拆屋下瓦,倾其所有,也要在河上修建一座风雨无阻的大石拱桥。

修建石拱桥,谈何容易!要开山采石,将一块块巨石凿成几尺见方的长条石,并且要中矩中规,严丝合缝。一座石拱桥要成千上万块这样的长条石,这得多少能工巧匠,花多少时间来打造啊!他的这一决定让他几十年的心血全部倾注在了这座桥上,几百亩的田产也全部耗在了这座桥上!为建这座桥他整整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家里搞得一贫如洗,怎么也完成不了这个巨大的工程,最后不得不向周围的邻里乡亲募捐集资。

工程在收尾时还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桥上还差最后一块尖石(榫楔),工匠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摆弄不好这块石头,不是大就是小,不是这边多就是那边少,真出了怪,总鼓捣不停当,一时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正在焦头烂额时,来了一个叫化子,蓬头垢面,邋遢腌臜,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叫化子并不计较众人对他的嫌弃侮蔑,硬要多事、把那块石头抱起来倒腾了一番,叫工匠再拿去试一下,工匠们将信将疑,拿去一试,出了巧了,一放上去就合合适适,摆得稳稳当当,不差分厘丝毫!工匠们回头来叩谢那叫化子,但车转身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传说这是个神仙,修这座桥感动了上天,是上天派起来帮忙的。

这是一座正宗的大石拱桥,全是用长条形的大石块砌成。桥的两头有引桥,用长条石砌的石梯,一级一级地上到主桥。主桥的桥面很宽,小的时候常听大人们说要铺好多床晒席。桥顶很高,站在上面撒一泡尿,那尿落不到河底,就各在半空飘散了。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楞头青的时候,因慕这桥的声名,自黄金洞回白果坝,没有走大路,而是步行百多华里,从金洞司过幸福大桥,翻过一座大山,到大吉场午饭后,专程来拜访此桥,跌跌撞撞地下到深深的峡谷中见到了此桥。当时年少无知,与解放后国家修建的梅坪大河边大桥,金洞司幸福大桥相比,感觉有些失望。但却没有想一想,这座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修建这座桥的财力是什么?技术是什么?工具是什么?哪一样能与现代的相比?我们当时在桥上小歇,站在桥面上往河里撒了一泡尿,果真落不到河底!

弹指一挥间,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今天到小河库区,一定要故地重游,去看一下十二泉的桥。向导说马上就要到十二泉了,远远望去,一桥飞架南北,我还以为是那座老石拱桥。向导说,那座石拱桥早就被淹了,这是在那座拱桥上面再修的一座桥,标准的桥上桥。船泊到新桥下,今天的水位不是很深,淹在水里的石拱桥还隐约可见,桥面,石级都还看的相当清楚,但石拱就无法看到了。桥上挂的那把斩龙刀更是看不见了。传说小河里有一条恶龙,每逢发洪水,它就会出来兴风作浪,专门破坏桥梁,有了斩龙刀就把这恶龙给镇住了,保大桥太平无事。很遗憾,前几年一个小偷将这把斩龙刀给盗走了。向导说,其实就是一块百八十斤重的毛铁,但挂在这里就是一道风景!

今天给我们当向导的是青岗坪村人,叫冯进胜,是这条河的河长。他驾驶一条机动船,柴油机做的动力,约四十码的速度。他与洪其顺很熟识,船启动后,就叫洪其顺去掌舵,他到船首来给我介绍沿途的地名风景。到倒角了,他给我讲,这是他们青岗坪与我们白果坝村的分界点。过了芭蕉洞,他又给我讲,这是咸丰县与宣恩县的分界点。到了三县市交界处,他给我介绍,南岸是宣恩县管,北岸的西边属咸丰县管,东边属恩施市管。在岸上的半山腰立得有界碑,可惜在河里看不见,不然是可以拍一张照片的。

冷水河是有咸丰母亲河之称的唐崖河上游的一条支流。众所周知白果坝村缺水,是有名的干鱼脑壳,但想不到最北边还有这么一条有名的河。为了整合乡村旅游资源,发展乡村旅游业,我一直在白果坝村境内的白果坝大洞,洞坎上大白果子树,响水洞瀑布等处发力,从不同角度寻找其亮点,但对小河库区几乎没有关注过。也许是因为小河库区仅与我村挂个角的缘故吧!前不久,洪其顺建议我,再有游客来,除了带他们看大洞,看大白果树外,是还可以带他们到小河库区来走一走的。我觉得有道理,决定先找时间来看一看,先自己找一下感觉。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小河库区不仅是一块净土,更是人间仙境!

如此好山好水,我想她不仅不是白果坝村的,也不是咸丰宣恩与恩施三县市的,而应该是全天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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