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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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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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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村边那些沟渠

我的童年时代,我们村的村头路边、田间地头有不少沟渠。

村西三里有一条南北流向的河,原名牛尾河。史料记载,由于河道狭窄弯曲、河堤低矮、泥沙淤积,经常泛滥成灾。

为响应毛主席“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1967年冬,省水利厅调集魏县、邯郸、磁县、临漳、鸡泽五县的上万民工,对该河鸡泽段裁弯取直,深挖河道,两岸筑堤修路、大量植树,并更名为留垒河。

此后,每到冬季农闲,县里都要组织民工对留垒河进行疏浚治理。

挖河时,大喇叭里,红色歌曲声震长空;河渠上下,旌旗招展,人头攒动,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没有大型挖河机械,人们只能站在冰冷的河水里,一锨一锨把泥土装上排子车,或装进荆条编织的筐里,肩挑,人抬,车推,把河底的泥土运上岸、筑成堤。经过十多年不懈努力,终于降服“恶魔”,留垒河化害为利。

村南,正东正西,有一条人工挖掘的与留垒河贯通的引水渠,河渠连接处建有一个调节闸,以方便排灌。

村东紧邻一条南北马路,把南、中、北三个砚池与南面的孙堡营村连接起来。紧依马路的是一条因修路垫土形成的路沟,有五六华里长,与源于留垒河的引水渠连通。

留垒河、引水渠、路沟三条河渠形成一个“工”字形,是我们儿时玩乐的好去处。

每逢夏秋季节,沟渠内碧波荡漾,两岸绿树成荫。这时,妇女们常常拎着包裹,手提棒槌,来到沟渠旁,一边洗衣捶布,一边开心说笑,让人似乎穿越到“一片捣衣声”的大唐盛世;那块曾用于架桥、现位于范村村后的“赵氏莹墓迁徙碑”,当年可是洗衣人最好的捶布石。

天真无邪的孩童,趁大人们不注意,把仅有的一件裤衩丢在路边,纵身跳入渠塘里去逮鱼摸虾、戏水玩耍。水里玩够了,就双手拍着光溜溜的屁股,喊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歌谣,在沟渠边的路上跑来跑去,让炙热的阳光拂去身上的水珠。

村边的几条沟渠整修或挖成后,旱可灌、涝可排,对抵御自然灾害、治理土地盐碱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自八十年代开始,由于某些原因,沟渠年久失修,两岸树木被砍伐一光。一些农户为了扩大耕种面积,纷纷将临近自家责任田的土堤挖去、沟渠填平。

2021年的冀南大地,夏季暴雨如注,秋季阴雨连绵。

我们这个小小的平原县,有一半的乡镇被洪水袭扰,时值阳历十月,大量农田仍是一片泽国。有老农自我调侃:“一直想去看看海,不是没钱就是没时间,今年,大海却不请自来。”“风吹草帽扣鹌鹑,时运来了不由人,一不小心,竟然住上了海景房。”另一半乡镇,虽未被洪水淹没,但由于土壤已严重饱和,加上深秋季节仍持续降水,地里的水无处可排,今年能否种上小麦,成了农民们心中的一个结。

念及此,不由想起当年村边的那些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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