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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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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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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云烟翰墨香

摊开洁白的宣纸,在灯光的照耀下,宣纸内纤细的纤维纹路都清晰可见,书桌上的羊毛毡很柔软,宣纸置身于上,仿佛被白云轻轻地托起,让人没来由得想到陶弘景的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的诗句来。

今晚风很轻柔,仿佛红袖添香的婉约女子一样懂事侍立在你的身旁,不忍心吹动宣纸的一角。春风捎带而来的花香,墨的香气、糅合着书香氤氲而起,在房间中弥漫开来,可惜是“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不过这也足够我性灵陶醉!

我并没有刻意将自己心态调节到“未成曲调先有情”,或者需要慎重沐浴更衣、焚香,然后方能动笔,我觉得道德经讲“道法自然”万事万物都离不开这个范畴,书法也必然如此。我喜欢这样自然而然的场景,不矫揉造作,舒服面对才能心平气和,不急不厉,然后心手双畅而风规自远。

天地间大道至简,越是最深刻的道理往往会最简单方式表达出来。书法这门艺术领域最高的艺术,它的表达也同样如此,夜色很黑,和白色的纸相得益彰,黑和白是今晚的主角。通过黑色的墨和白色的纸,仿佛是最简单的穿插组合,而在匠心独运之中就会变成最绚烂最令人心醉的物象,满纸云烟中孕育出奇特的精神符号,这精神层面的对话更高需要透过笔墨直抵心灵,需要你带着审美的眼光去探索和审视。

我写字还处在临摹状态,当然古往今来所有书法大家无不是终生临摹。李可染先生说“要用最大力气打进去,再用最大力气打出来”,我深以为然。艺术没有终南捷径,更不存在灵丹妙药,纵然天赋出众,要想有所成就,也必然要几十年如一日辛勤耕耘。

当然书法如果离开深厚文学滋养,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必然俗不可耐,走不长久,甚至终生不能登堂入室,所以我这样的“半吊子”,只能从跬步走起。

我喜欢二王的书体,飘逸俊秀、超然脱俗的韵味如同玉树临风而又温文尔雅的君子,让人赏心悦目,浸润其中更是欲罢不能。仿佛是无尽宝藏,里面永远有你打捞不完的珍宝,让你每天都有新的感悟和收获。

二王书法并非简单用 “飘若浮云、婉若游龙”或者“虎卧凤阙、龙跳天门”这样的玄妙字眼来形容。他们笔法、结构和章法浑然天成,肆意变化,姿态万千。所不同王羲之用笔内擫而收敛,故森严而有法度;王献之用笔外拓而开廓,故散朗而多姿。但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开宗立派创立书写法度,我觉得最让我心动不已的是魏晋士大夫崇尚自由、超游物外的精神意趣和笔墨情怀。

从不知如何下手动笔,到有选择地学习,虽然天分限制走的如同蜗牛在爬,但不可否认正在“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对书法理解和认知也会发生微妙变化,从无从下手到闭目都是形体结构,从非常熟知又进入突然陌生,仿佛置身于一个旋转而上的书法阶梯,俯仰之间皆可获得拾到散落其中的美玉和瑰宝。带你领略“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书法奇妙之旅。心境的提升,眼界的拓展,也必然会带你走上“一览众山小”的奇妙之巅。

也许最高的目标始终不过空中楼阁,遥不可及。我执着的勇气最起码感动着我、激励着我自强不息,让我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在书法的海洋中得到足够精神滋养,给我提供了物欲所无法可比的愉悦和恬淡的心境,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生活的本意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

翰墨香飘千万家,我们更应该把传统文化的精神食粮牢牢端在自己手上,倘若能够为传承书法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做个默默无闻的掌灯人有何不可呢?“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又何尝不是一件开心而又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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