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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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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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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老物件

我家的老物件

作者:周洪民

父母一辈子省吃俭用,勤俭持家,留下了几件老物件,至今存放在家乡的老屋里。

儿时我最喜欢镶着花边的老式桌子,人们习惯称其为“抽抽”。这是母亲的嫁妆,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当年贫穷的姥姥家,能够挤出钱来给母亲置办如此贵重的嫁妆,可见当年姥姥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小女儿。

这张纯实木紫红色的抽抽,上半部分是两只雕花大抽屉,下半部用木板全包围密封着,可用来储藏贵重物品。我和二哥在家写作业大都是在这张抽抽边完成。父亲收工回家,泡上一壶浓茶,端坐在抽抽旁边慢慢享用。逢年过节家中来了贵客,也是在这抽抽上,摆满平时很少吃到的菜肴待客。

小时候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用于储藏,每逢春节、中秋节等大的节前,家中总会备下一些糖果、点心一类的东西。由于家中孩子多,平时又很少接触到这些好吃的,往往让我寝食难安,总想找点机会弄点来解馋。

平时上边的抽屉常年挂着老式纯铜长条锁,铜钥匙就像古装片中,大户人家的管家身上常备之物。古式铜锁和铜钥匙没保存下来,有点小遗憾。一个抽屉用来存放零用钱和粮、油、布票以及公粮提留本之类的单据。过年备用的好吃的东西,常常被母亲锁在另一个抽屉里。有一次临近过年,母亲忙得忘了锁,我瞅准时机偷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和熟花生,在二哥面前神气了好长时间。

随着日子好转和家里孩子增多,吃穿用大幅度增加,家里陆续购买了一大一小两架纺车,大纺车是母亲专用的,小纺车是大姐和二姐轮换着用。在整个冬季里,从白天忙到深夜,青灯苦烛下,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母亲、大姐和二姐都在忙着纺线、织布和做棉鞋。

我对纺车的构造印象颇深,它由若干根木条卯在一起用牛筋绳子缠绕着组成一个大转轮,中心部位用小木转轴固定在车架框上,末端一木柄摇把,车架下端一条横梁连接到左手边的纱锭小轮上,用一条结实的线把大转轮和小纱锭轮连接起来组成。利用物体回转惯性原理,通过人工机械转动,反复循环操作,使棉絮抽丝成线的设备。再后来又添置了各型号的线橛子,木拐子和织布机、缝纫机。从棉絮到纺线、织布、成衣一条龙的工具,一应俱全,印象中勤劳简朴的母亲,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整日穿梭于劳累的时光中,长年累月,周而复始,累弯了腰、累白了头。

勤劳耿直的父亲,一生热爱着脚下这片土地,开荒种树伴随父亲大半生,父亲用辛勤的汗水换来了身后无数的生态林子和各式各样的农用工具。当年最值钱的物件有枣木胶轮大马车、独轮木推车、木犁、铁耙、木耧、铡刀、石磨盘磙子等一应俱全。

这些承载着岁月印记的老物件,诠释着沧桑巨变,见证了父母忙碌的一生。睹物思人,是对父母无限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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