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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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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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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鸭子

母亲去世以后,倔强的老父亲拒绝所有孩子的请求,谁家也不去,独自居住在家乡的老屋,默默守候着他辛辛苦苦盖起来的两个大宅院。我们放心不下,只能抽空回去看望父亲,买上蔬菜和食品,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为了排解父亲的孤独,我和妻子商量买两只小鸭子给父亲解闷。那天恰好是广北大集,集市上五花八门货物齐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南腔北调吆喝声异常热闹。我们随着人流慢慢寻找,终于在集市的东北一角看到售卖家禽类的摊位,鸡鸭鹅雁样样俱全,妻子按照前面两位中年妇女挑选公母鸭子的方法盲选了两只。

这两只小鸭子活泼可爱,“嘎嘎嘎”叫声宏亮,孤独寂寞的父亲看到它们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两只小鸭子给父亲带来了很多欢乐,第二周回家时看到这两只小鸭子长得很是茁壮,也长大了不少。待到第三周回家时看到父亲情绪有些低落,没等我询问父亲就主动说小鸭子死了一只,他已埋在院里的杏树旁边了,让我们走的时候把另一只也带走吧。我和妻子耐心地安慰父亲,这本来就是给您解闷的,要不我们去镇上再给买两只来,父亲坚决不让。

这只和父亲一般孤独无依的小鸭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但克服重重困难生存了下来,而且给父亲和家人们带来了超大惊喜。

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们一家人回老家车刚停稳还没进大门,就听到一阵“嘎嘎嘎”鸭子下蛋后报喜声。等我们进入家门,看到父亲正从鸭子窝里拿着一只绿皮大鸭蛋步履蹒跚的往屋门口走来,当父亲看到我们一家时兴高采烈地向我们炫耀,说他养的公鸭子(全家人一直认为是只公鸭子)开始下蛋了,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父亲尽心尽力喂养的这只鸭子非常挣脸,基本一天生产一个大鸭蛋。随着鸭蛋数量的增多,妻子按照母亲以前教我们腌鸭蛋的方法,首先烧开一锅热水挖上两小碗粗盐一起放入小口坛子中,再把鸭蛋用清水洗净晾干,待到水凉透盐粒子完全融化之后,把洗净的鸭蛋放入盛着高度白酒的碗里滚上一圈,起到杀菌消毒作用,最后放进小口坛子里慢慢腌渍。

这只不起眼的小鸭子,给父亲带来无限欢乐时光的同时,不知不觉蛋也越积攒越多,腌了满满四个大坛子。父亲把这些腌好的鸭蛋均匀分开,送给前来看望他的孩子们。父亲看孩子们能吃上他喂养出的鸭蛋,觉得自己还有用,重新找回了自信。我们更加珍爱这只可爱的小鸭子,每次回家都带一些它喜欢吃的食物。

感谢小鸭子的陪伴和付出,给父亲的晚年带来快乐和自信,也给我们晚辈带来很多启发,善待老人,善待一切,让生活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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