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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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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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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那抹橘色的晚霞

我喜欢夕阳,更迷恋于它宁静、柔和的静谧的美。    

  儿时的我喜欢牵着母亲的手,行走在田野、河畔,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西方的天空,沉醉于那稍纵即逝的瞬间殊胜,余晖洒在母亲长发轻垂的身上,映衬着母亲那没经过任何修饰的红润、白皙、光滑的脸庞。橘色的晚霞滑过母亲的脸,勾勒出一幅天人合一的“夕阳仕女图”,母亲举手投足间流动着一股恬静而雅致的古典美。这份独特的气质,暖暖的驻足在我的心里,熏陶着我,引领着我在古典文学的海洋尽情的徜徉,跋涉。     

2010年中考的时候,我被市重点高中实验班提前录取,当同学们还在享受暑期的时候,我已然坐在高一实验班吃“小灶”了。父母送我入校的那天正值如火的七月,母亲娇小,纤弱的身躯忙前忙后地在人群穿梭,办理着我入校的各项事宜。几乎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一任热汗在她白嫰的脸上恣意狂奔。一旁的父亲疼惜直言:“孩子都多大了,还舍不得放手让她自己去闯,你就惯着吧,活该挨累。”母亲翕动着嘴角,睡莲般的笑靥,在母亲的脸上轻漾而过。    

   一切都办好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了,橘色的晚霞将西方的天空渲染成一片金黄。温馨、恬淡的气息溶和着母亲无私的爱弥漫着整个校园,是那么的舒心,那么的惬意。        

父母走出我宿舍的刹那间,一层水雾在母亲的眼底悄然涌动。竹露凝香的脸颊倾泻着难舍难离,母亲将我揽在怀里:“想家的时候随时给妈打电话,我定会及时来看你,一定要和同学搞好关系。哦,对了,衣橱里我给你带来了体温表,军训后一定要多喝水,休闲时要随手量量体温。”父亲拍拍母亲的肩膀、柔声的说道:“行了,……行了,好像离家有多远似的,不就是住个校吗?看你们娘俩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母亲近乎是一步一挨地在走,挥挥手,走几步!再挥挥手,再走几步!父亲也回转身示意我该去食堂了。以其说母亲是自己走的,不如说是被父亲半抱着离开更贴切。母亲纤弱的身影在晚霞中渐渐的远去,远去……“儿行千里母担忧”,“母担忧”!这就是母爱!这就是最无私的、最温馨的、最甜美的母爱!绚丽的晚霞啊,你也在向我诠释这圣洁的母爱吗?   

    深冬的中午,当母亲提着两个保温盒站在我宿舍门前的时候,我惊刹于母亲时间的精准性。酱鸭的香味儿,隔着保温瓶都已经充斥了我的整个脏腑,那和紫菜汤配套而来的一定是茴香馅的饺子!还有那么多我最爱吃的零食哪!哇塞,:“妈~妈,妈!您真是我的亲妈唉,亲~亲儿,蛋~蛋儿!”(我和母亲撒娇时的戏称,指脸蛋儿)我的脸紧贴在母亲的脸上摩挲着。母亲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柔和、甜美的笑容宛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彰显着无尽的母爱。温暖着那一颗稚嫩的心,稚嫩的心啊,在母爱的天空,尽情的翱翔,驰骋……     

暮色西垂的时候,我收到了父亲的信息:“你知道吗,半个月前你妈摘除了子宫,在医院整整躺了十五天哪,她怕影响你学习,不叫我告诉你,你妈出院才刚第三天啊,居然趁我大礼拜天外出的空档儿,呵呵……偷偷跑学校看你去了,你妈说半个月都没见到你了,怕你想家!”什么?母亲刚做过这么大的手术?天啊?我被电击似的傻傻的僵直着身体,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瞬间滞留,愧疚袭上心头。像是有谁在用针一下,一下的,在深深的刺穿着我的心!骤然而至的疼痛感,好像上亿个蚂蚁在啃噬着我浑身的每个细。麻辣辣的疼!手机从我指逢儿“啪”一下儿,摔到地上!我傻了,懵懵的,彻底的懵了!母亲居然背着我?背着我,做了这样大的手术!?母亲刚才来的时候,我竟然,竟然浑然不知?我竟然…竟然丝豪没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变化?母亲,母亲!我挚爱的亲妈唉!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像拧开的水笼头,一下子喷涌而出,我顾不上许多,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哽咽着喉咙,泣不成声的喊到:“妈~妈~妈~妈”…泪水在我的脸上肆意滂沱…… 母亲的语气,依旧平和,依旧缓缓而语:“好了,宝贝儿,别哭了,……好了,宝贝儿!你瞧,妈不是挺好的嘛!刚才你都看到妈了,我是不是挺好的啊!妈的的小棉袄唉,……怎么?…你怎么也学会了…,学会了哭哪?……母亲停顿了片刻…“你可是妈这辈子教过的所有学生中,最称心的那个哦!也是我…今生最美的、最得意的作品哦!……”电波传递着母亲浅浅的笑声。      

一缕晚霞拂过我的脸,像母亲纤白的手,柔柔的,柔柔的将我抚摸;将这份至高无上的母爱,轻轻的,轻轻的,揉进我生命的血液里,贮存在我人生的棋盘上,光华闪烁,永不褪色!永远都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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