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粽子飘香
那年,粽子飘香……
孤独的时候,我很想家;想家的时候我更孤独。
儿时的我,喜欢坐在母亲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母亲包粽子。
母亲将苇叶折成漏斗型,一颗红枣堵在顶部,捞起泡发好的糯米,多余的苇叶折叠一下,用马莲草捆绑好,一个菱形的粽子便诞生了。
母亲娴熟的手法令我惊诧,母亲包的粽子大小适中,不胖不瘦,漂亮耐看;来帮忙的邻居奶奶包的粽子呈长方形,比母亲包的要长出一寸左右吧,看着它们很自然的让我想起"三寸金莲"和那双不足五寸的绣花鞋。
同样包粽子,作品怎会有如此差异呢?
我专注的观察母亲包粽子的每个细节,粽叶折成的漏斗在母亲手里是垂直的,放米的同时母亲都是撩点水放进漏斗,随手再放几个红枣,这样糯米溶着浓浓的枣香便香味四射了。
邻居奶奶折成漏斗后,是将粽叶平托在掌心的,顶部不放枣。放米的同时放一颗红枣撩点水,将糯米打造成长方形。
我兴奋的道破天机后,便开始了实际操作。
我拿过两片粽叶,沾一下水,衔接的缝隙便牢牢的粘在一起了,小巧精致的作品就这样从我的手里诞生了。
"哎呦,你看这孩子包的粽子咋这精致喜人哪",邻居奶奶看着母亲:"莲儿的灵性、手巧劲儿可随你呢"!笑靥掠过母亲的嘴角。
经过两小时的鏖战,20斤糯米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粽子挨挨挤挤的排列在大铁锅内,冷水没过了它们的全身,母亲将屉子盖在粽子上,用一盆水压在屉子上。以防米粒四散飞溅。
木柴燃出彤红的火苗儿,噼里啪啦吞噬着灶堂,"咕嘟……咕嘟……咕嘟"的响声不绝于耳。
两个小时的蒸煮吧,苇叶、糯米、红枣交织出的醇香,丝丝缕缕的直钻鼻孔。
母亲告诉我,熄火后还得焖段儿时间,倘若焖到明早,粽叶的清香慢慢的渗进糯米里,口感才会更佳。
暮色降临的时候,母亲从锅里拿出少部分粽子,余下的依然焖在锅里。
母亲将粽子分成偌干份儿,第一时间携着粽子探亲访友的重任责无旁贷的落在了我身上,这个特权几年来都没旁落他人。
浓浓的粽香溶着母亲以人为善的真情,造访了左邻右舍,将那份乡情润色的恰到好处。
母亲对我的教育是:不论事的大小,都要为他人考虑,这颗心就不是自私的了;要学会感恩、学会谦逊、学会忍让、学会包容!
而今又是端午节,父母已然离世多年。孤独的我再无法吃到母亲包的粽子,只有记忆中的糯糯醇香,滞留唇齿挥之不去,永生都挥之不去……
————2018.6.17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