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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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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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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鱼儿样穿越夏天


流火的盛夏,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狗吐着长舌头在树下喘着气,蝉在树上嘶哑了嗓。每当此时,我就想,要是能像一尾鱼儿躲在水下清凉一夏就好。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的泼水声,啪啦啪啦的拍水声以及咯咯咯的小女孩清脆的笑声。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侧耳倾听,原来是隔壁邻居艳家俩闺女在玩水嬉戏。下午,常常我还在二楼卧室开着空调午睡,她家院子里的热闹声,便透过院墙,透过窗户传来。

我并没有白日作梦,因为就在前几天,艳曾告诉我,她在网上买了个充气游泳池。此刻,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大大的蓝色充气游泳池里盛满清澈的自来水,不到2岁的二宝妹妹以及下半年上小学三年级的大宝姐姐,像鱼儿一样在里面开心地游荡。

记得去年夏天,他们一家刚从深圳回来的时候,艳和爱人华常骑着电动车带着俩闺女去不远处的莲江水上乐园游泳。看着我羡慕的眼神,艳告诉我,华带着大宝去游泳,她带着二宝只是在岸上观看。恍惚中,我看到套着泳圈在河水中的大宝姐姐向在岸上的二宝妹妹欢快地泼着一串串的水花,逗得她哈哈大笑。

今年,她家的游泳策略已经转变,往常傍晚去莲江湿江跑步健身的华,夏天和去年一样照常到莲江水上乐园游泳;艳则留在家中照看俩闺女,让姐姐带着妹妹在院子里面的充气游泳池里玩水,享受快乐的童年时光。

我的童年在赣西一个小山村度过,记不清自己多大,可能有六七岁吧,夏天酷暑难耐时,看到小伙伴们一个个跑到小河里去游泳,我跟母亲说,我也要去,但母亲不准许。之后的每天下午,孤单的我只能呆在家中和年幼的妹妹一起玩耍,像菜园里被烈日晒蔫的辣椒苗儿般无精打采,困在家里像鸟儿般难受。

终于有一天,忍耐不住寂寥的我,趁母亲午睡,偷偷拿了换洗衣服往外跑。不知怎么回事,前脚刚出家门,就被母亲发现了。我在前面撒腿拼命地跑,母亲在后面使命地追,同时扯着嗓子喊着:“不要去,快回来。”但此刻的我犹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村庄,然后在田埂上一路狂奔。耳边母亲的喊声越来越微弱,我气喘虚虚地停下,转身向后看才发现母亲并没追来。

或许有人会说,你小时够皮的呀。说实话,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是个特别听话懂事的孩子,学习成绩又好,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小孩。但我上中学后反而有些懵懵懂懂,突然间成了学渣。而且我对父母的反抗印象中也只有这一次,这也能说明游泳这事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呀。

开心地跟着小伙伴们来到小河边,会游泳的小伙伴们如离弦箭冲进小河深处,时而来个蛙泳,时而来个仰泳,在水中像鱼儿一样窜来窜去,皮肤仿佛镀上了一层莹亮的鳞片。而像我一样刚下水,或下水不久,还不会游泳的小伙伴们,则聚集在河边边上一字排开,身体扑进浅浅的河水中,双手撑在清澈见底的鹅卵石上,双腿用力地拍打着河水,惊得朵朵水花四处飞溅,快乐地享受着河水带来的那份清凉。

此后,母亲可能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忧,对我去游泳的事放任自由。不知不觉中,我跟着小伙伴们学会了游泳,可以在水中像一尾鱼儿那样,自由自在地游荡,快乐而清爽地穿越夏天。

村前有一条叫乌溪江的河,它汇集了村里所有的小溪小河,是村里最宽、水最深的河流。

学会了游泳的我来到了这里,那时的我不单单是游泳,还会像村里其他的小女孩一样去河里打虾。每天下午3时左右,烈日当头,我拾掇好换洗衣服,拿上网兜和瓷碗,带着妹妹与三五成众的小伙伴们兴高采烈地奔向乌溪江,用网兜伸向河边飘浮的树枝下、草丛中,全部拢进网兜后抖一抖,河虾便全部落入其中。有时,我们也会潜入河中,双手拿着网兜用力地在河草中推上一小段距离,河虾便全部落入其中。将杂草捡出来,倒入早已准备好装有水的瓷碗中,青青的河虾便在碗中活蹦乱跳起来。河里面简直有一个虾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夕阳还有丈把高的时候,村庄里游泳的人陆续来了,我们便收好打虾的工具,和大伙儿一起在河里游泳。女孩们一般是在水较浅的下游,蝶泳、仰泳、蛙泳,从河的这头泅渡到对岸,水性好的可以游几个来回。有时,也扎猛子,憋着气从这头下去,睁开眼睛看着河底下或大或小的鹅卵石以及窜来窜去的小鱼儿,过会儿,猛地哗啦一声,从另一边冒出水面,这时,人脸上的笑容是透明的,水洗过一样,然后伸出双手顺手抹去满脸的水花。我最喜欢的还是仰泳,可以优哉游哉地凫在河面上,抬头看看天空中朵朵白云,还有夕阳下沉时那漫卷的晚霞。

而男孩子们一般是在水深的上游,河上游有一处突起的小土坡,西面长着一堆高高的杂树,东面坡度较低的岸边有一块大大的青岩石,这是一个天然的跳水台。他们下水时,会站在岩石边上,张开双手,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溅起一波波白白的水花,那些涌起的水波顺势将河面的夕阳,山峦,云朵,树木的倒影全给揉碎了,波光犹如天上的星星在闪烁。最后太阳下山了,太阳下山就跟我们潜水一样,猛地就不见了,水面上只有一片金灿灿的光芒。

中学时我去县中上学,后来全家也搬到县城居住,再也没去过乌溪江游泳。但在县城上初中不久,有一次曾和女同学们相约一起去莲江的南门河游泳,可能是本地的大多数同学都没有游泳经验,而且对这一带水域不熟悉,选择的地方河水太浅且湍急,结果挽起裤腿下到河里走了一段,无功而返。

多年后,每每坐车路过乌溪江时,往事像电影般回放,身边有熟人时,我常常会指着乌溪江跟人说,小时候每年夏天我就是在这条河中度过的。

周六,正在家里码字的我接到妹妹的视频,问我在家干嘛,我告诉她正在写一些有关游泳的文字。我问她,还记得你小时候游泳生病的事么?她告诉我,印象深刻。

有一年夏天,妹妹得了一种村里赤脚医生没见过的怪病,她每天饭量照常,但全身泛力,无精打采。在县城上班的父亲回家后,带着她到县城看医生。她说,父亲当年是骑自行车载着她到县城的,父亲将她抱上去,让她坐在自行车车架的横杆上,她没有侧身坐过自行车,而是伸开腿骑在上面,这下可好了,被父亲训斥一顿。她怕父亲,不止她怕,从小到大我们姊妹4个都怕,有时候不小心做错事,父亲怒吼一声,我身体抖得如筛糠。她小心翼翼地侧身坐上去,一路上双手牢牢抓住自行车把手处横杆,唯恐自己会掉到飞速旋转的自行车车轮下被碾压。家里离县城二十多公里地,小时父亲偶尔也会骑自行车载着我去县城,但我好像从未惧怕过侧身坐在车架的横杆上。或许,我坐自行车的时候年龄更小,还不知道害怕吧。

县医院的医生说,她在水里浸泡的时间过长,犯了水湿病,并开了些西药。妹妹后来有一段时间不能跟着我下河游泳了,而且为此事我又挨了一顿臭骂。小时候,因为没有带好妹妹,挨骂是小事,有时还气得母亲拿扫帚抽,我如同影片《快把我哥带走的》的那位哥哥一样受尽了委屈。虽说作为姐姐的我,从不耍贱整蛊我妹,可能因为那时她太小,总是喜欢跟着我。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第二天,我照样又带着她嘻嘻哈哈地四处玩耍。

说起小时候的事,妹妹还记得她当年去小河游泳时,在桥上跳水的情形。估计那是多年后,小河里筑了水坝,河水很深。她说,刚开始时她并不敢从桥上跳,而是在桥侧面更低一些的一个水泥斜坡上往下跳的,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也和小伙伴一样从高高的桥上直接一跃下去。现在回想起来后怕,落下去要是不小心碰到石头,脑袋就会开花。

但我当年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跳水,或许那时我已上中学,很少跟她一块儿玩了。在我印象中,只有当年在乌溪江时,男孩们站在那块高高的大青岩石上,跳入水中那动人的一跃。那时,也有胆子大的女孩,趁男孩们还没来时,尝试过去那里跳水,或许是因为胆怯放不开,姿势总不如男孩们那么优美动人。

我与乌溪江最近的一次亲近,是本世纪初,那年春节正月过后,嫁在本村的姨娘邀我们去吃饭。

那天,聚在一起的我们天南地北地海聊,不知怎地,姨娘说起现在乌溪江里的河虾很多,打一把下去,捞上来就是一小网兜,有一小瓷碗。几位女士立刻心动起来了,找来网兜和一只大盆,摩拳擦掌准备去打河虾。为了让父母亲放心,我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我负责照看几个小孩子。

当我们一群人迫不急待地驱车来到乌溪江的公路边,只见河水已经涨得老高,快到岸边上了,虽说久雨后河水有些浑浊,但依然平静地流淌着。改革发展的浪潮中,年青力壮的乡亲们都外出打工了,河岸边的枯黄的杂草已经齐腰深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很少有人过来了。

当大弟媳手持网兜,双脚靠近岸边,正想伸手去草丛中捞虾时,由于河岸长时间被春雨浸泡,泥土比较松软,脚下的土块突然塌陷了,瞬间掉入河中。大家惊魂未定时,她伸手一把又将一旁的儿子也拉下了水,两人在河里扑腾着,连呛了好几口水,幸好河边的水位并不深,及时拉了上来。初春时节,天气还比较冷,大家都穿着毛衣和棉袄,两人上岸后全身湿漉漉的,加上受到惊吓,嘴唇发青,牙齿打颤,全身发抖。这时,呆在车边,未下来的男士们听到尖叫声也一个个跑了过来。怎么办呀?大家惊慌失措。没办法,大弟只好开车载着他们回家换衣服。

悻悻而归,父母问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回答说,大弟媳母子俩不小心掉进河里了。父母又问,人呢?我接着答,他们现在回家换衣服了。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空盆,姨娘问,网兜呢?是呀,还有网兜呢?我想起来了,大弟媳掉入河中后,她双手在水里扑腾着,原本手里拿着的那把新网兜一下子就被河水冲走了。这时,大家都慌慌张张的,有谁还顾得上去捞网兜呀。

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来说,乌溪江就是幸福、快乐、美好;对于一年难得回乡一二次的大弟媳母子俩来说,可能就是惊吓、恐惧、梦魇。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每次汛期江河涨水,去附近的莲江湿地散步时,看到河边上的垂钓者,我都有点小紧张。

长大后,我就像一尾鱼,游向外面精彩纷呈的大世界,偶尔往北,或往南,或往东,或往西,在汉乐府《江南》“莲叶何田田”中的莲叶之间嬉戏。游泳也不单单是夏天,而是春天,秋天,甚至冬天都有机会。但久未下水的那枚游泳“老炮儿”,在温泉游泳池却发生两次小惊险。

第一次,是春天在离本地不远的宜春明月山,这也是我首次泡温泉。久未游泳的我见到水很兴奋,“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像一尾鱼儿一样游向偌大的游池中间,但中途力气不够,一心只想停下来,结果双脚踩不到底,慌忙中赶紧呼唤我身边的同伴,抓住她回到水浅处。这时,抬头看到一旁的安全提示,这游池是递进式的,越往中间水越深,吓得我事后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事隔多年后,不长记性的我一不小心又故技重演。那是冬天在哈尔滨雪乡的路上去泡温泉,雪乡那个室内温泉游池,水才齐腰深,四周也没有安全提示,当时我想着先预热一把,活动活动身子,热乎些再到冰天雪地的室外去。游着游着,想站起来时,池底却打滑,连续站了几次也站不稳,惊吓中在水中扑腾了好几次,紧张得连声音都呼叫不出。幸好旁边一位男士发现情况不妙,伸手拉了我一把。最后,我只得双手抱紧身体,打着寒颤,哆哆嗦嗦地和同伴们一起冲向室外雪地中的温泉池。

如果有人问我,这次的意外,感觉是不是如同作家周晓枫在她的那篇散文《梦见》里所描述的那样:皮肤闪耀金棕色光芒的年轻河神,站在黄昏河里,他两臂平伸,抱着我走向波光潋滟的落日深处。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正如她文中所书,那只是她入睡前喝了一杯葡萄酒出现的梦境罢了,我当时只有害怕,大脑里一片空白。

现在各地游泳馆建设方兴未艾,夏天游泳健身、游泳培训比比皆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小县城,光我知道的室内、室外游泳馆就有三四家,微信朋友圈里,常常有人晒游泳馆场景热闹的视频。但近年来,游泳馆儿童溺水事件时有发生。

就在去年本市外县的一个游泳馆,一个母亲带着一儿一女去游泳,结果七岁的小男孩溺水身亡。监控中显示,事发时小男孩拿着游泳圈在水深约1.2米的游泳池内游玩,后来他将游泳圈弄丢了,旁边的孩子都在各自玩耍,没有人注意。结果,他在水面上挣扎了两分多钟,挣扎期间,陪同游泳的母亲及妹妹在游泳池的另一头游玩,因相隔太远没有发现。更为揪心的是,游泳馆的安全员路过他身边时,竟然也没注意到。游池里暗藏的危险不容忽视,事故发生时往往就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人年龄越大,忧患意识越强。时隔二十余年,我终于体会,儿时母亲不让我去河里游泳的原因,水跟火一样无情,稍有不慎,命悬一线。

大千世界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气候、水文条件千差万别,游泳的时间不再受限,游泳的场地也越来越广阔。夏天可以去海滩游泳,冬天还可以到深海看鱼。

女儿读高一那年暑假,我带着她和小弟一家去厦门,在鼓浪屿海滩上游了一会儿泳,那天太阳太大,时间真的不长,可能半小时还不到。但上岸后,发现外甥的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我的颈脖处也是红红的,火辣辣地痛。一天时间游完全岛,回到酒店洗浴时,发现女儿背上红红的,露出了泳衣的背带印。再看看自己,上身没被泳衣遮挡的部分全部晒红了,与女儿一样,打赤膊也像穿了件小背心。可能浸泡了海水后,裸露的皮肤更容易吸收紫外线吧,我笑着跟女儿说,这是鼓浪屿留给我们别样的印记。

某年阳历新年,爱人和朋友一起去重庆喝喜酒,女儿在外地读书未回家,我一个人百无聊赖,跟团去了趟泰国。行程中有一项去普吉岛看鱼的安排,开始我有点抑制不住的小兴奋,幻想着自己也可以像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一样在湛蓝的大海中自由地游弋。结果,游船开到深海区,游客分批下海,每人只有一副小小的护目镜,在变幻莫测的大海里,我瞬间慌了神,像一条死鱼趴在那块飘浮物上不敢松手。在汪洋大海中,默默地听从教练的指挥将头伸进海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澄澈碧蓝的大海中游来游去,好一个奇特的海底世界,但美妙的时光很短暂,如蜻蜓点水。更为糟糕的是,未下海的游客需呆在游船上长时间地等待,游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不断地晃呀晃,结果把我晃晕了,呕吐不止,美人鱼梦断蓝桥。

想起早些年前,去本县的锅底潭水库游泳,把游泳圈往身上一套,下水时我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一个劲地叮嘱还在读初中、不会游泳的女儿也别害怕,尽量把身体放松。其实水库和大海一样,都是凶险的深渊,或许那时有爱人在身边壮胆吧。

海滩好玩,暗藏着的风险却更多,风暴潮、灾害海浪、海冰、赤潮、海啸等海洋灾害时有发生。就在某年夏天,发生了一起中国球员在国外海滩游泳不幸溺水事件。

媒体报道,荷甲海牙俱乐部发布官方消息,一名15岁的中国球员因为意外去世。他是与两个朋友外出到海滩游玩时,因海浪过大不幸溺水身亡。同行的两个朋友被海滩上的游客救下,而在接下来一天的搜救中都没能找到他。两天后,他的遗体在海滩上被游人发现。

而社会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湛蓝湛蓝貌似一匹精致细腻、高贵典雅的绸缎,有时,水平如镜像一位思想家在深邃沉思;有时,浪花飞溅像一头巨龙在云中翻腾。当年,我从乌溪江出发,穷尽半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像鱼儿一样不断地在那里上浮、下沉、翻滚,尝过无滋无味的河水,也吃过苦涩的咸海水,几次甚至差点窒息,承蒙老天惠顾,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女儿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大学到研究生,一路走来,今年研究生毕生,即将进入社会。她有志于将来做一名公务员,去年参加国考笔试时,考了140分出头,但竞争激烈,在她报考的某直辖市岗位中未能入围。其实,这个市好几个地方与她报考的相同岗位,也有137、139分能够入围的,有人说,公务员考试除了分数还有运气,我深以为然。但女儿却说,这说明自己还不够好,需要继续努力。

寒假回家后,她又在备战省考。原本三四月份的省考,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不得不延期。大半年的时间,我俩每天一起学习,她静静地呆在她的小书房里,有时刷题;有时参加行测线上免费模考。而我呢,则静静地呆在斜对面我的小书房里,有时码字;有时阅读或学习乐器,母女俩共同的目标就是:希望成为更好的自己。

白天,学习了一整天。傍晚,一家三口常常去附近的莲江湿地公园散散步。有一次,夜幕时分看到几个男男女女手持游泳圈,兴高采烈地从莲江水上乐园方向游泳归来。女儿说起,小时她老爸带她到莲江东门桥附近游泳,被河水所呛之事。

我记得她那时不过四五岁,当时我们还住在爱人单位的筒子楼里。双休日,县城停了一天的水,洗菜做饭得去旁边的居民家压水井里提水。傍晚了,自来水还是没来,洗澡都成了问题,这时爱人与同事相邀带着小孩一起去游泳。下水后,爱人不是先教会女儿如何游泳,而是叮嘱女儿呆在河边浅水区别走动,他和同事们自顾自地游向深处。面对河里的热闹,幼小的孩子好动又好玩,哪里会那么听话,玩着玩着不自觉地就走向了深处……

其实,爱人平时照看孩子挺细心的,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如此简单粗暴。或许是他很久未游泳,见到水太兴奋,因此忘乎所以了吧。

十一

我和爱人都会游泳,而女儿至今还是只旱鸭子。女儿说,她学过游泳,只是没学会,水倒是呛了不少。我觉得奇怪了,以前从没听她说过去学游泳的事呀。

原来,她在广州读研时,在深圳上班的堂姐,约她一起到广东韶关玩。她堂姐的几个同事会游泳,爬完山后就在温泉泳池教她们。女儿在校读书期间,通常情况下晚上都会抽空和我们视个频聊会儿天,她和侄女去韶关玩,事先就告诉了我们,但在那里学游泳的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的。然后,我讲我小时候,是怎么学会的游泳。女儿说,对了,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先要学会用双腿拍打水花。接着,她又说起,她高中毕业那年,闺蜜婷曾约她去本县的一家游泳馆学游泳,但她当时正在学瑜伽,时间上有冲突,未能一起同去。然后又推测说,现在婷肯定会游泳了。这时,一直沉默的她老爸终于说话了,等你这次省考完,我带你去学游泳。

其实,从小到大,我们注重孩子的素质教育,培养她广泛的兴趣爱好。上大学后,鼓励她积极参加学校社团活动,增强交流沟通及组织协调能力;参加法律、英语、人力资源管理、普通话等各类职业资格考试并获得证书,提升专业素养;寒暑假参加社会实践活动,积累工作经验;年满18岁那年,参加机动车驾驶培训,取得驾驶证后放手让她开车上路。我们做家长的,就是想让孩子多掌握一些工作和生活技能,希望让她步入社会后不畏风浪。这次,爱人又许诺要教她游泳。不过,我在想,本省的省考在8月22日,这天刚好是处暑日,或许之后早晚的气温有所下降,不知她老爸是否开了张空头支票。

时间就像河流中无情的流水,带着我们这些水中游鱼一样的人,疲惫不堪地向前奔忙。开车送女儿去机场参加外省公务员考试时,又路过乌溪江。现在的乌溪江,河面上架起了一座通往对面村庄的小型水泥桥,建桥时残留的砂石和黄泥土,依然乱七八糟地堆积在桥的两头岸边上,上面长满了杂草。小土坡没有了,那块大大的青岩石也没有了,河边杂草丛生,河道沙石淤积,乌溪江变得孱弱细瘦,它慢慢地老了。而我也慢慢地老了,虽说依然像鱼儿一样活蹦乱跳,却永远也无法游回乌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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