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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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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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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小溪

老家屋后的那条潺潺的小溪,曾多次流淌在我的梦里,每当我想靠近它的时候,它却离我匆匆而去,只把回味融在我的泪水里。

离开故乡已有数十载,每每想起那条小溪,早已沉寂的心也会水灵,就像久旱逢甘露那般滋润。

小溪从何而来又去往何方,谁也没有追问,我只把屋后的那一段写在故事里,印在每天的过往中。

春天里,在冰雪融化的乐曲中,小溪变得丰满玉韵,神态优雅。两岸的芦苇冒出了碧绿的嫩芽,就像小溪的绿裙相携左右。而那几棵垂柳轻摇着染了绿的丝条,像是少女对镜梳妆等待心上人的归来,倒影则轻揉溪水不愿东去。归来的燕子贴着水面飞行,大概是要洗去一路的风尘,尽情地排解别离后的思念。

每当夕阳西沉,炊烟袅袅几缕,倘若立于木桥之上,便会将此情此景收入眸中,一天的心烦自会清零,或许一片白云悠悠而过,划过小溪,又会感觉别样的风情。

女人溪旁洗衣则是另外一种风景。束缚了一冬的人们被春松了绑,红的绿的黄的蓝的,洗好拧干晾在溪边芦苇之上,像是一副五彩缤纷的油画展于大野之中。

没有入学的玩童,三五成群,戏耍于小溪两岸,吹柳皮哨子的,打水漂的,刺水枪的,女孩子则用手撩着溪水,从荡漾的涟漪中看到自己另一个模样。而这时的小溪是温顺的,无论怎样挑逗,甚至凌虐,它都不会翻脸。

汉子们平常是不来看小溪的,他们大多利用早晨出工前的工夫,嘴里叼上烟袋,手里提着水桶,他们是不用扁担的,每家每户的菜园子,都在小溪两岸,几步之遥抽着老汉烟便把菜浇了。

鸭子此时是不甘寂寞的,从东西南北的小道上,一路凯歌,左摇右摆地走过来,然后有序地跳入水中。小溪则张开怀抱,任由鸭子翻腾,它们有的梳理羽毛,有的比赛游泳,有的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了踪迹,喜欢静的鸭子则独自浮在水面上闭目养神,思考前程。

鸭子在小溪里游累了,便爬到南岸的一片草丛里。它们各自选好朝阳的地方,或卧或单腿站立,有打盹的,有把头插进羽毛里的,还有的趴着不动的,这样的鸭子肯定是在下蛋,它们大概是报复主人的虐待,而故意把蛋下在外面。

类似这样的鸭子,我是喜欢的。每天的清晨,我会悄悄地来到这片草丛,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惊喜。我把捡来的鸭蛋留出来一个,拿到门市部换了糖块,然后分给小伙伴们,这样我就成了他们的头,至于鸭蛋的来源,直到现在也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现在的小溪已经长成了大河,两岸的芦苇也脱胎换骨,蜕变成了钢筋水泥,滚滚而流的黄水像脱缰的野马,撩着蹄子向东而奔。

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那条小溪了。且让我在梦里和小溪玩耍吧!(张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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