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

赵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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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发现河道和河堤上有白色垃圾，就会用手机拍下照片，通过微信上传到街道河道志愿队的群上，作为一名智慧河长，通过一部手机，开启掌上治水新模式。

他还专门买了一台无人机，专查那些难到的死角。

肖燮波在全街道召开了动员会，尽管参会的人不多，肖燮波的讲话还是作了一番精心准备。老板们听了，没啥反应。肖燮波让社区志愿者们挨家挨户发宣传单，写上：不往河里倒脏水。真正做到了家喻户晓。

喊完东家喊西家，喊完上社区喊下社区，志愿者的嗓子喊得说不出话了，响应者却寥寥。那天，肖燮波刚到老李家门前，老李的儿媳妇王婷头不梳脸不洗地推门出来，哗啦一声就把一桶脏水泼在河里，差点泼到肖燮波身上。

肖燮波：小王，这么随便泼水，多不卫生啊！

王婷上下打量着肖燮波，说：啥卫生不卫生，河边人就是这样，嫌脏回到城里去，谁又没请来！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肖燮波愣愣地站在那里，胸膛里涌上一股水，憋闷得说不出话来。

天天早起卖菜的邹小嵩不知啥时候来到他身后，笑嘻嘻地说：肖主任，你可必别惹她，把她惹急了，不知道会说出啥！

肖燮波苦笑着，不出声。

邹小嵩接着说：看你们天天来天天喊，真够辛苦了，我给你出个主意，像我这样，把要喊的话事先录上音，然后用这小喇叭放出来，多省事啊！

说着，邹小嵩摁响了挂在三轮车上的喇叭：白菜，新鲜白菜，刚采来大白菜……

晚上，肖燮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本来以为巡河是最简单的事，想在最简单的事上寻找治水的突破口，没想到一开头就碰了钉子，但他不甘心。突然想起在部队读到的一篇文章《哑巴卖刀》，说的是在集市上，各种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然而在一个角落，一个哑巴悄悄地坐在那里，他在卖菜刀。他不能喊，他叫卖的方式就是用菜刀切铁丝。一把铁丝在他的菜刀下砍瓜切菜一样齐刷刷切断，赢得一片叫好声。自然，他不用喊，但菜刀卖得很好。

他想到这里，肖燮波豁然开朗。

太阳刚刚从东面的山上探出笑脸，空气中溢出清新的气息，街上还很静，起早卖的邹小嵩还没出门，肖燮波已经带着几名志愿者身穿护河志愿者的红色马甲，左手拎着一个大号黑色垃圾袋，右手拿着一把钳子，在松江河河畔拣拾白色垃圾。全面启动河长制巡河机制，开展常态化河道巡查，通过河边河岸环境治理。

一直到日上三竿，他们才回家。

第二天，肖燮波他们依然如此。

第三天，开始有一些老人和党员加入了巡河队伍。

环境好不好，老百姓说了算。今年以来，为积极开展水环境、企业环境自查自改，带动群众自觉维护生态环境，承担本区域内生态环境问题的发现及初步定性工作，他们闻周边企业的气味，观察周边河道水质，监督企业臭气排放，用自己的行动守护蓝天碧水，让更多人关注生态环境、了解生态环境，积极加入保护生态环境的行列中。

为迅速适应新岗位要求，肖燮波便开始了取经之旅，巡河道、穿巷道，走过每条河道两岸，到过辖区每个角落。肖燮波的巡河记录本上记录得满满当当，哪条河河面有漂浮物、哪条河有环境问题、群众有什么想法都写得清清楚楚，零星半点的垃圾都逃不出肖燮波的法眼。

昔日，河道边乱搭乱盖现象严重，河道满是淤泥，一到夏天更是水草密布，岸边杂草丛生。肖燮波主动征求百姓意见开展整治工作，组织保洁员打捞水草。疏浚淤泥后，在肖燮波的动员下，村民们纷纷主动拆除了河边乱搭建的瓜棚。如今，河水面貌焕然一新，群众对治水工作的认同感、支持率、满意度也越来越高。

我们把发现的生态环境问题以一定比例纳入对村每月的生态环境工作单项考核。街道生态办相关负责人表示，通过每月进行打分排名通报，同时结合河长制工作，形成河长工作联动机制，一方发现问题，另一方也立即知晓并上报处理，因地制宜强化社会监督，进一步提升公众对生态环境的认知度、参与度、获得感和满意度。

2

治水是一个整体的系统工程。控源、截污、清淤、修复等涉及多单位多部门，综合整治才能见成效。

肖燮波瘦削脸谱上的一字形眉毛，大眼睛，高鼻梁，阔嘴巴，给人一个感觉：机敏、健谈、诚信、坚毅。

每次巡河结束，除了要在河长制APP里上传巡河内容，他还会认真将当天巡河发现的问题等写在专门的日记本上，方便以后进行比对。翻开河长日记，里面记录着县城水环境的变迁，每次在河道及周边看到的问题、解决的方法历历在目。有的是一日一记、有的是一事一记、有的是一巡一记，河道截污纳管、日常保洁、是否存在偷排、漏排及超标排放等都是记录重点。除了河长日记，蓼皋街道还有一本河长日志摆在办事处大厅里，接受居民对治水工作的监督。

肖燮波从小就住在松桃河边，自当上河长之后对母亲河的关注就更多了，长期清理河道又让他积攒了不少治河经验，就连家里摆得各种河道清理工具也是他亲手做的。

群众河长就是河道一线的护水员，除了要做好日常巡查以外，还要随时应对突发险情。这些年，他就这么一直坚守着。因为工作负责，且富有成效，2019年，肖燮波所在的街道将辖区内所有河道的管理都交给他，要巡查的流域广了，责任也更重了，肖燮波就学着用手机拍照记录平时的巡河情况。

肖燮波一边查看河岸有无异常、河水有没有变化，一边用手机拍下照片做好巡查记录。每天巡河回来，他还会写下巡河日记，并把急需解决的问题汇报上去。

近期，从发现河水异常开始，肖燮波就四处奔忙，联系清运队、下河清理，花了整整7天时间终于让河水恢复了清澈。

松桃河的清澈，让居民们倍感欣喜：为了记录这些变化，肖燮波还会把问题河段整治前、整治后的对比照片进行归档。4年来，他足足保存了几千张照片，而且每年都会制作一本巡河档案。

现在，肖燮波成了指导社区参与治水的活地图，居民们发现哪里河道出现污染，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到现场察看。为了能更好地带领大家参与治水护水，肖燮波还四处收集资料，密切关注政府的治水工程，并通过时间表来监督施工进度。

3

有一天，一个穿着汗褂、皮肤像桐油色的中年男子，从女记者身后闪了出来，一把拉住肖燮波的胳膊，乞求般地说：何主任，您要帮帮我啊！我叫高富贵，水塘里的鱼是我养的，现在鱼不明不白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借的几万块钱，叫我怎么还哪？何主任，您来了就好，我就全指望您为我主持公道了!

肖燮波安慰道：你先别急，等我们查清原因，会给你一个说法，如果确实是厂里排污造成的后果，会责成厂方给你赔偿的。

姜富贵气愤地说：我肯定，一定是哪家厂惹的祸！我的水泵和增氧机好好的，前几天，我发现水突然变浑了，鱼开始大批地死亡，请了有经验的养鱼师傅来看，说是水脏了，鱼活不了，可不，几天就死了几万斤，一年的希望全没了！你们是街道办事处的，要好好管管这些厂，别让他们开在水库边，弄脏了水库，人不能喝，鱼也不能养！

肖燮波说：生态环境不只是政府的事，更关系到我们每个人，只有全民提高生态环境意识，世界才会变得更加美好!走，我们去厂里看看!

一行人来到宏程玻璃厂门口，姜富贵走在前面，向传达室的保安问道：你们汪经理在吗？

两个保安一见到他，还看见姜富贵后面跟着一群人，警惕地说：怎么又是你？汪经理不是说了吗，死鱼不关我们厂的事！今天你带那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想闹事啊？

肖燮波上前一步说：我是街道办事处的，来查看一下你们厂的污水处理情况。

保安有点怀疑地说：你是街道办事处的？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以前来的好像叫王主任，今天怎么是你？

牟永安凑过来说：喂，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肖主任，快开门！告诉你们汪经理，今天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叫他接待一下！

保安一听记者来采访，不敢怠慢，连忙开了大门，另一名保安连忙给汪经理打电话。

肖燮波他们正往厂区内走，有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说：肖主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我是工厂的负责人，我姓汪，肖主任，怎么来之前没打声招呼呢？

4

2010年，他从省武警总队转业，恋恋不舍地摘下了军衔、帽徽。安排在本县蓼皋街道任人武部部长，三年后改任街道党工委副书记和办事处主任。2018年由领导职务改为非领导职务，简称改非。

肖燮波和女记者他们走出厂门，正要上车，姜富贵拦在他们面前说：你们就这么走了吗？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原来，请你们来也没用啊，我的鱼怎么办啊？

女记者劝说：大叔，请您别急，调查需要一个过程，请您再等几天，总会有结果的。

肖燮波说：大叔，请您放心，我们的调查才开始，还没有结案，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个投诉，您在家等几天，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您的。

姜富贵依旧没让开，他说：前几天我的鱼还好好的，突然水变浑了，鱼就大片死了，明明是工厂污水的问题，你们怎么就查不出来呢？没有结果怎么办？我的鱼快死光了，这个损失，到底找谁来赔偿？

小牟说：你冲我们发什么火呀？又不是我们毒死你的鱼的！我们在帮你，你还不识好歹，真是!

姜富贵的脸涨得紫红，怒气冲冲地说：你说的什么话？我说过是你们毒死的吗？请你们来是调查原因的，不是来听你风凉话的。你穿上这身制服就瞧不起我们老百姓了吗？我看你是——吃米不记种田人，忘本!

肖燮波斥责牟永安：你怎么说话的？人家信任我们，才请我们来，你怎么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快向人家道歉!

牟永安有点不情愿地说：大叔，对不起！我说话太冲了，请您原谅!

姜富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呀，应当好好向你的领导学习，别目中无人!

姜富贵让开了，肖燮波上车时，女记者上前说：何主任，我们将对此事件跟踪报道，请问，您有把握查出死鱼真相吗？

肖燮波说：事实是掩盖不了的，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查出污水的源头!

女记者说：今天跟您调查了几家厂，就像中医上说的那样，经过望、闻、问、切几个步骤，感觉问题不少，就拿眼前的这家化工厂来说，简直是一塌糊涂，您认为是否也有责任？

肖燮波把自己调查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向市委方书记作了汇报。方书记很关心生态环境工作，更让他觉得，树立和巩固铜仁市的良好形象，不仅仅是靠经济水平，生态环境工作更是重中之重！一个经济发达的地方，如果当地环境遭到破坏，还有什么美丽可言？还能吸引人居住生活吗？

肖燮波深知，生态环境工作不是纸上谈兵，不是坐在办公室就能完成的，而是要深入调查、真抓实干，建立评测、监督、管理的长效机制，把现阶段生态环境工作中的重点——节能减排，宣传好、落实好、掌控好!

石海波打来电话，说成宏顺已经联系好同学，约定明天下午举行同学会，请肖燮波务必参加。

肖燮波说：明天吗？白天我要工作啊。

石海波笑道：你呀，忙得把日期都忘了，明天是星期天呀，你们不放假吗？

说起他们的相识，惊险中包含着美好。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肖燮波去梵净山，回来的路上，突感腹部疼痛难忍，他扶着城墙，想强撑着往下走，但没走几步，就瘫软在地！有几个游客走过，只是看他一眼，并没有人上前询问或搀扶。肖燮波忍不住呻吟起来，汗水浸透衣衫，却无力支撑起身子。

5

一个月以后，巡河队伍中庞大起来，一些妇女和孩子也加入进来。在巡河人群中，肖燮波发现了老李的儿媳妇王婷，扎着围巾，汗流浃背。肖燮波和她开玩笑，说，不泼脏水了？

王婷说：河里都这么干净了，谁还好意思泼？

对于山里人，并不具很大威胁，涨水便不过河或绕道而行。对于巡河员呢？必须毫不犹豫地脱袜卷裤下河，严寒也罢，急流也罢，必须通过。有时，还要脱掉裤子过河。说不定，他的关节炎就是这样长年累月而积疾的。

在落塘，有条小河，小牟是水性里好。可是，他不一定能过好小河，不一定能在生满青苔的滑石板上踩得稳脚跟。他要一一告诉小牟过河的方法，告诉他每条河下水的合适方位，告诉他在某种情况下河水的大体深浅。

为了促进河道环境整治，推进五水共治工作，根据上级五水共治工作任务安排，街道办事处每周都会开展一次河道大巡查活动，不定期的以党员活动日的形式组织社区党员开展巡河活动，让志愿者和党员来做治水工作的带头者、宣传者，让居民一起参与积极的做治水的践行着、参与者。

像往常一样，上午9点不到，巡逻队员小朱、小陈就会去巡河。在河道旁，两人一边查看排水口的排水情况，另一边认真检查河面及水质情况，并将河水情况记录在社区巡河日志。肖燮波翻开巡河日志可以看到，每天的记录内容有巡查时间、巡查人员、巡查的河段名称、以及巡查情况。近期社区实行包干河道巡查制度，每天都会安排两名巡查人员进行动态巡查，要求巡查人员将每天的巡查路线、过程详细地记录下来，如果碰到有危害水质的情况发生，要及时阻止和上报。

城管小陈对肖燮波说道：每天的巡逻基本都是我们社区工作人员亲自出马，虽然跟别的工作任务冲突，但大家都表示赞同。必须每天巡河，一天都不能少，否则会让那些倒垃圾的人有机可趁，那治污效果就会打折扣。

6

当兵出身的肖燮波不是光杆司令——在他负责的辖区里，有社区负责人担任村级河长，还有志愿巡河员协助，更有百姓支持和配合，大家一起完成这个区域的河道水域治理工作。水清了，环境好了，当地百姓都以家在松江边为荣，河流成了街道的名片，令他颇感自豪。

肖燮波觉得重担在肩，更要当个治水铁军排头兵。

7时，打开手机里“贵州省河长制管理信息系统”APP，新的一天，肖燮波从巡河开始。

因为到了办公室容易被各种琐事打乱，他索性把上班前一个小时作为巡河时间固定下来。时间虽固定，辖区内的河道却是随机挑的。

有一天，肖燮波走到河边，发现了一些漂浮物。他立即拍照，上传到街道河长微信工作群。按照规定，哪段水质、环境出了问题，就得由哪段的人来治理。而因为对该河段的卫生保洁进行了外包，肖燮波还将发现的问题直接反馈给保洁公司。

半小时不到，保洁队就驾着船开来了，肖燮波对打捞的工作人员喊道：这些天上游电站要开闸放水，估计水面漂浮物会多起来，要增加清洁次数了。

肖燮波边走边说：街道对河长有硬性规定，乡镇级河长每三天巡河一次，村级河长必须每天巡河。为了防止河段间扯皮，我们还对盐井水库等灌溉总干渠进行分段包干，做好表册，明确属地责任。

正是这种不间断的督查和整改，县城水环境持续得到改善。

下午5时许，已经走出一身汗的肖燮波回到办公室。休息之余，他打开微信运动的排行榜，只见屏幕上排名第一的是自己，7242步。紧随其后的也都是河长，都是在早上巡河了。

正值冬季植树造林时节。作为街道河岸治理的龙头项目，松江边段工程在完成前期政策处理后，到了培土覆绿之时。

接连几个电话都被问及这个省级重点项目推进情况，肖燮波带上几个工作人员到现场督查进度。他说：走，一起去现场看看。

七八台挖机、铲车正在施工作业。肖燮波碰到了正在现场指挥施工的项目经理顾识飞，问：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答道：这个标段还涉及周边乡镇几个村民的政策处理问题，有点滞后。

我们马上去问问情况，如果不行，立刻将问题提交上级协调解决。

叮嘱随行的工作人员前往处理时，肖燮波还特地加了一句：今日事、今日毕。

从副书记、再到主任，肖燮波在街道的履历都跟政策处理分不开。他的威信，也正是在打赢一场场硬仗中树立的。这个当兵出身的基层干部，依然保持军人干练作风，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7

肖燮波刚回到办事处，老婆打电话过来了。肖燮波说，老婆大人，老公两天没有回家，就睡不着觉啦？

老婆说，少油腔滑调，跟你说正经事，儿子嵩嵩今天下晚自习回家，在小区门口，有一个中年男人，自称是你的同事，说是你给家里买的天然气卡，忘了放在家中，因为这个星期没有时间回家，担心家里断气了，特让他给送来，既然在这里碰上了嵩嵩，就不去家里了，说着，将信封塞给了嵩嵩。嵩嵩听说是爸爸的同事，又是天然气卡，就收下了。我感到蹊跷，什么时候你买过天然气？拆开信封，是一张银行的现金卡，没有标注多少钱，怎么办？

肖燮波果断说，等几天再说吧，送礼的人不会做无名英雄的，露面的时候再物归原主。如果不露面，就交到县纪委去。

刚挂断老婆的通话，又收到几条手机短信：何主任，五小企业整治做一做样子就可以了，保你今后发财。

肖燮波，好自为之，否则，你去坐牢吧！

看手机号码，都不是本省的。

这演的是哪一曲呢？用上访倒逼，用金钱利诱，用短信恐吓？肖燮波顿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袭来……

汪然说，人家送给你是银行卡，塞给读中学的儿子带回家的，可是子弹呀！他们认为，关停五小企业，是肖燮波出的主意，河长办拿的方案，所以，决不饶恕肖燮波。

肖燮波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党的事业的坚贞与忠诚，这家伙，从来没有叫过苦和难，好同志啊！

汪然说，燮波是我的战友，都是侦察连的兵，燮波的毅力和智慧是部队首长非常推崇的，当年，如果不是他父母生病，留在部队，职位肯定比我高。

汪然接着说，他们为了混淆视线，办理了十几个省份的手机号码，10万元的银行卡，也是有人指使密谋炮制的，企图栽脏肖燮波同志。

王书记，今天的松江河水质稳定、无异味，不过河面落叶较多，希望能够及时打捞，保持河道整洁。

2017年10月，松桃县开始实行河长制管理办法。肖燮波被聘为街道的河道义务监督员，俗称民间河长，帮助巡查流经街道的松江河，总共10公里的河道。

说起肖燮波，最令街道居民钦佩的，是他在当上民间河长的第一天就动笔写巡河日记，如今已有40余万字。这40余万字是他个人的护河故事，更是一幅松桃县5年治水的丹青画卷，就连贵州省委领导都为之点赞。

肖燮波说，他以前就有在河边走走、锻炼身体，看看河水和周边环境是否有异样的习惯。从担任监督员那天起，我就从无意识巡河转为责任在肩的正式巡河。

每次巡河都是从希望城进入南门河游步道，向东至文山河，或从马田龙到中稿坪电站、到木溪电站回到县城。距离虽然很长，走一趟也要花上一天，但肖燮波一点都不觉得累。这与我的志趣相投，乐而为之。

多年来，肖燮波护河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巡河标准三关注：关注河道清洁和水质变化；关注游步道上有无乱丢垃圾等不文明行为；关注游步道绿化的保护。如果发现有不文明行为或异样，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劝阻或处理。

不仅习惯了每日巡，还习惯了每天写。每天巡完河回到家，肖燮波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用键盘敲下所见所闻。为了写日记，我还自学了五笔打字法。他说。每周肖燮波都会将文档打印出来，送到社区和街道，有问题就能及时纠正。

起先，肖燮波会不时写下这样的文字：河水泛黄，有异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时常出现这样欣喜的话语：河水喧闹，一派欢腾的景象。还有诸如：沿着胜利河散步，月影在河水中沉浮，我走，它跟着走，不由满心欢喜。

此类满怀真情实感的文字。

肖燮波解释说：当日记翻到2022年时，我发现篇幅越来越短。以前发现的问题一个个解决了，松江河的水质一年比一年好，管理也日渐规范、全面。我这个民间河长身上的担子就越来越轻了。

多年来，除了日常巡河、写日记之外，肖燮波还向社区、街道提出了许多实用的建议。他还开设环保课堂，让不少社区居民认识到美好生活环境来之不易，纷纷加入到环保志愿者队伍中来，共创绿色家园。

在肖燮波的感召下，从2014年开始，滨江、平块、马田龙等社区组建起3支日常巡河队伍。由社区内的中、小学的学生和青年教师组成的每周六巡河；还有多达80人的退休党员队伍开展日常巡河；县城工作人员组成的巡河队也会安排每周两三次的巡河。

你看，这是胜利河水闸，一放水，清澈的水就滚滚流淌出来，非常好看。

这是木芙蓉花，多漂亮啊。

走在河边，肖燮波说起巡河路上的风物。水清景美，巡河岂不快哉。只要能走能动，我就会一直守护着家门口的这条河，永不卸任。

经过近年来的治理监督，如今的松江河不但水体干净，而且水生植物美化到位，为美丽乡村增添了一条美丽的翡翠项链。

治水先知水情，治水先断源头。肖燮波每天拿着垃圾袋和网兜沿河的上万步踱步。他们不是专业人员，也不是环保系统的工作人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从有着丰富基层治水及环境工作经验的治水人员中产生，他们在基层的工作中拥有较高的群众基础，乐于倾听群众意见呼声。

肖燮波来说，民间河长不只是勤勤恳恳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还要成为生态文明建设的宣传员、监督员、示范员，发动群众的力量，找问题、补短板，提升居民环保意识，共同维护生态环境。

在巡河中，肖燮波总会与遇到的村民攀谈，向村民传递保护环境的理念。在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河道一定会越来越清澈，环境越来越美。虽然有点累，但感觉过得非常充实。

作为土生土长的松桃人，肖燮波对水的感情很深，肖燮波回忆说：小时候我在水边长大，摸鱼捉虾是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河长制工作的全面推进，如何与新时代接轨，不断提升品质、提升效率？省河长办与时俱进，觉得必须搭上“互联网+”的这趟快车!

8

次日早上，我们去他家找他。他老婆说，燮波早就看河去了。

我们在七星广场边，看见了肖燮波在河边乘一只小船驶往河中间，我唤他，他向我们招手，头发在风中飘拂，眼睛闪闪发光，手里挥着一把灰黑的铁钳，洁白的牙齿粲然地露了出来，说着一声再见。

我看见河边矗立着一块醒目的贵州省河长制公示牌。公示牌以松桃县地图为背景。松江河像一条柔情的虬龙，横卧在松桃大地，自西向东，蜿蜒而去。清澈见底，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俨然成为了松桃的颜值担当。每一朵奔腾的浪花激荡出高洁的思想遗痕，随着流动的河水奔向更远的未来。